“那边的湖泊呢就是传说中女娲补天时,天空出现裂痕缝隙里掉落下来一块,落到了这山间,碧蓝的天空就化成了湖水,也就是这一片湖泊了。”走在队伍最前方倒着走的云彩看见孩子们脸上的惊讶,面上多了一丝小小的得意,“山上的河流小溪呢就是天空的小碎块化成的。传说这一片湖中的灵气旺盛,生出了许许多多我们在神话里听过的精怪哦!”
“哇~那我们能看见精灵吗?”
“是妖怪。”
“《西游记》里的鲤鱼大王吗?”
“。。”
云彩和隔壁班的几位老师领着一路上都呈高度兴奋状态的学生们在桥上望着远处的湖面,桥下河道水流不断汇入碧水湖仍旧打不破湖面的宁静。
前面的同学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若在平时吴小邪恐怕是闹的最欢的一个,而如今恢复了记忆,即使只有短短几年,心智却在现在的基础上增长了不少。
虽然身体没变,还是小小的一个,可真混在那些往日的同龄人里心里怎么都觉得有股诡异的违和感呐。
上学时玩得好的小伙伴跑来找他搭话见他爱答不理的也就没趣儿地走了。
吴小邪在后面跟着人群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抱在胸前的书包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
“他们好吵。”
无语的看着幽瞳,“习惯了就好,小孩子嘛~”
“你不也一样。”
“。你没比我大几岁吧。”
“呵呵,我内心其实是一只成熟的雄猫。”
吴邪佯装掏耳朵扭过脸不看黑猫,“。呵呵。”
幽瞳即使看不见也知道那张小脸上肯定满满的都是鄙视。
“好了好了!”隔壁班的眼镜老师拍着手示意大家安静,学生吵嚷的声音小了不少却更像是成群嗡嗡叫的苍蝇,“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到前面的竹屋休息吃午饭。大家跟好了,到了以后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可以跑太远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半山腰上进发,四周环境幽静的紧,饶是闹腾的学生也渐渐安静下来。
小孩子体力毕竟没那么好,吃过饭后原本兴奋的学生竟有不少在屋外的鸟鸣流水声趴在桌上睡着了。
老师无奈的看着成片倒在桌上的孩子看了看时间,宣布原地休息两个小时。倒是刚好避开中午太阳最烈的时间。
屋里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剩下的闲不住的孩子被几个做苦力的老师带到外面自由活动。
一群小男生小女生在木屋外分成几个小组做自己喜欢的游戏,几个好友难得在上学外的时间聚在一起,一会儿没老师看着就疯了似的满山跑,追兔子的追兔子,打鸟的打鸟,扔石子打水漂也都能吸引一群小孩子围观。
吴小邪人缘向来很好,前前后后已经来了几拨人来找他组队,可他包里装着个懒家伙,幽瞳不肯自己出来跑,吴小邪背着他也不敢跑太快,只好蹲在小溪边跟着他们扔石子打水漂。
河里面时不时跃出几条小小的鱼,有些孩子兴奋的卷起裤腿,鞋子随手扔到岸边就下了水。
幽瞳再不一样也是只猫,吴小邪刚准备问他要不要去就觉得眼前一花,胸前的背包瞬间轻了一半,只留下满脑袋黑线的吴小邪愣在原地看着河里扑腾的正欢的黑猫。
同一座城市,这边的天空干净透澈,城市上空的另一边却是被大片的乌色云朵压抑着。
解雨臣站在天台倚着栏杆,眉头紧皱的表情冰冷的叫人忍不住想要远离。
墨玄手中已经空了的啤酒瓶被主人毫无察觉中捏成一团废铁。张起灵脸上看似仍旧毫无表情,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能从他眼神中看出焦虑。
头上压城之势的乌云还在不断向远处蔓延。
收回视线,“到底是谁?”
张起灵倚着墙淡淡扫了一眼二人却没开口,还好两人早就习惯了这哑巴。小邪不在,想撬开他的嘴比让胖子少吃一顿还困难。
“胖子去查人了,你先把盘口稳住,你昨天在医院,哑巴先去压了场子。是谁嘛~我们心里都有点数不是吗?呐~我先混进去看看吧!”
“小心。”
“小心。”
墨玄看着同时开口的二人安慰的笑笑,焦虑什么的嘛,有兄弟一句话也够安心一阵子了。
解连环身上绑着的绷带还隐隐有血迹。胸口、脸上粘着插着各样的管子,足以证明这人昨天经历了些什么凶险。
死里逃生吧~呵呵。
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解雨臣看着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的父亲回想起这阵子的种种。
解连环平日对他们都是“放养”的,因为地下的盘口、明面上的大大小小的公司、拍卖会场都是解连环一个人撑下来的,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个人处理,平日连家都很少会,最常见的也就是在训练场。
训练场——无论是解雨臣、张起灵、墨玄还是胖子平日训练的地方。除了他们和各自的老师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人,每个老师都有着自己最拿手的活儿,解雨臣善用龙纹棍,张起灵一手够分量的黑金古刀耍得虎虎生风,墨玄带着墨镜只要手里有枪照样轻易百步穿杨,胖子因为体型问题灵活度成了最常见的训练,而枪支匕首照样拿手。至于近身格斗则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解家在解雨臣还小时有一阵子动荡不安,几个盘口险被反水。解连环为保住他把他送到老九门二当家二月红门下做义子,学了几年的青衣花旦的习惯也就延续到长大。因为还跟着二月红学戏,训练场去的也就不比其他几人多。
解连环时常会去训练场检查他们近日的训练成果。
虽然不常见面,可几个人都明白他们的家几乎都是靠解连环一个人撑下来的。几个男孩子一起长大也都格外懂事,平日的训练根本不需要别人督促自己就会加强等级强度。
因为本就是黑道世家,打小就会去一些盘口管理,见血的场面见多了也就麻木了。有过几次小小的反水,几个男孩子早就“被逼”着学会了怎么镇住下面的人,小小年纪就在道上立了威。
解连环深知自己家族的特殊,出于对孩子的保护,见血的场面都是能免则免,几个地方都是他一个人轮流转。即使知道以后那些他见过的最脏的场面几个孩子都得见到。
时间一长,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底下竟还真有不长眼的角色敢起逆反之心。
要不是昨个儿胖子带人先到场子,谢连环只带着几个贴身的亲信人手恐怕就真的栽在那儿了。
解雨臣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窗外的天空仍旧阴沉沉的,乌黑的云朵仿佛就压在心头,让人想要大口喘气。
乌云压城的景象持续了半日,终是一道惊雷劈下,暴雨催促着楼下的车流不断向前。
无奈的看着阴郁的天空。
下雨了啊,呵呵,还真是流血的天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