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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种在龟壳上的一株草

墨川。

清晨的微风又吹来了远方的鸟语与花香。露水滴落在泥土里埋藏的清新气息,也轻轻参杂在了风里,宁静而舒适!

“云者缥缈,风者幽悠。今日难得气象,古净,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仙迹崖上,一只玄青色的乌龟驮着生长在自己壳上的一株青草,静静趴在青石上,趁着此处些许雾气的凉爽懒洋洋地打着盹。突然听得青草说话,它缓缓地睁开了眼。

“嗯?是因为槐老树的道花赏吗?”古净问道。它们从来都是深居简出,在这仙迹崖上参悟大道,不常下山的。倒是时有生灵来此拜会,所以它们也知得山脉中事。但青草素来少问它事,这次居然有兴致下山,这着实让古净感到有些意外。

“都有吧!”

青草很嫩绿,它名为御风。浑身晶莹剔透,青翠欲滴,扎根于乌龟的龟壳上正长得蓬勃。听得古净询问后,它传音答道。

道花赏,是大道灵根们于春时开花的观赏礼。其它灵根将拿出去年留下落叶作为礼物,然后在花主的根土里埋下,以祝福早日结果。那是作为一株灵根最重要的时段。

御风来此已有三年,但常年在山上修炼,参悟,很多此地的老灵根都未曾一一拜访。今日恰逢是槐老树的道花赏,便想去凑个热闹,混个眼熟,且当休息一日。

它轻轻摇晃,无风自动,飘逸而自然。突然一道灵光乍现,浮显出了一片长须枯叶,在御风周围环绕。那枯叶枯黄而有清香溢出,除却色泽,枯叶与青草上的嫩绿叶片无差。是去年秋风细雨时从御风身上落下的。

“就用这个当做花赏礼吧!”御风的声音很清澈,语气优哉游哉。

落红非无情,只是化春泥。灵根们的枯叶断枝里都存留着天地精华,可谓一份极佳的养分,而对于灵根本体更是一番滋润。以此作为赠礼,乃是是灵根中的最大诚意。

“既然如此,这会儿应该开始了,那我们就走吧!”古净浑身总是湿漉的,不停有水滴出,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它走过的路上也都会留下湿润的水印。

虽然它十分不愿意走动,但御风发话了,它也就只好断了这场美梦,陪它走上一趟。

“嗯!”

旋即一草一龟遁形游步,离开了仙迹崖。

墨川山脉辽阔,不少福地洞天。槐老树扎根在西边青叶林的槐地里,那里有着成百片的各种树林。是墨川树种最多的森林。

此时,槐地中正春花盛开,绿影婆娑,灵光挥洒,清香满溢。数不胜数的灵根聚集于此,自由飞掠,交流。还有飞禽走兽,灵蝶昆虫,热闹非凡,其乐融洽。

有来自百花谷的瑶光花,陌上林的青灵猴,风梧林的笙歌鹃,不倒山的青玉石......各种各样,数不胜数,齐聚一地。

而在槐地深处,众多年轻槐树之后,还有一株古老苍劲,挺拔雄浑的金色老槐树正静静的看着繁华热闹的景象,感觉心里乐滋滋的。

它就是槐老树,墨川最年长的灵根之一。它的树上并没有像其它槐树一样,槐花蓬盖,朝气蓬勃,反而显得十分的苍老、古朴。

所谓的道花赏,其实是给那些年轻的槐树的。槐老树早已经退去了繁殖能力,年迈的它正处于修道大境界。繁殖林群的任务就交给那些年轻槐树了。

而如今这槐地里的槐树,就是当年槐老树的果实长大成树后,所繁衍出来的后代。

“族长姥爷,那长着雪一样洁白的花朵是什么灵根啊?”

在槐老树的旁边,扎根着一棵金色枝叶的小槐树,和一株年轻的青杨。小槐树是槐老树后代中根种返祖现象最明显的树苗,可与漫长岁月前的槐老树相比。

“那叫做白衣茗!是一种很洁净的灵根......”槐老树很中意这棵小槐树,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天赋。小槐树当年是由一棵即将枯朽的槐树留下的唯一果实所生长出来的。又因为它是返祖的金叶槐,所以槐地里的槐树对都它多有照顾。

而槐老树作为墨川的第三灵主,也算是继承有后了。

“咦?那株长在乌龟上小草是什么灵根,怎么如此奇怪!”

“长在乌龟上的小草啊,那是......呃?长在乌龟上的小草?”槐老树满是惊讶地望着那被灵根围着的的乌龟。而乌龟的壳上,一株青草正轻轻摇曳着......

古净驮着御风刚到槐地,一下子就成了焦点。虽说不常下山走动,但也还是有灵根对它有印象,因为它的形象太过特别了。结果一者道出,百者喧嚣,不少的灵根蜂都拥了过来。观看这株传说中的灵根。

龟上仙草,御风,墨川七大灵主之一。三年前曾于大黄山上与一条火麟蟒斗法,最后将其推下了山崖,救了大黄山上下的万千生灵,后被墨川众生灵传颂,奉为了墨川第七灵主。

而那击败火麟蟒的山崖,后来也就成了御风的栖息领地。御风将其改名,唤称仙迹崖后,便从此隐居,鲜问世事。

这是墨川对于御风的传说。

对于这位新灵主,墨川的生灵大多没有见过,对御风的认识仅止于打败了可引孽火烧生的火麟蟒。而御风这次意外的露面,自然就招来了众生灵的注意。

“见过仙草!”

“拜见灵主大人!”

“七灵主好!”

灵根灵兽们纷纷上前拜见,毕竟奉为灵主的灵根都是墨川中可敬可佩的生灵。

“诸位灵根道友好!”而御风当然也不摆什么架子,平常地与众生灵客套着。

“御风灵主,久仰大名啊!”

又一位生灵过来与御风打招呼,那是一棵铁树。它名为刚骨,是墨川的第五灵主,曾经以刚硬的身躯碾灭了墨川的一根疯魔了的鬼血藤,保护了墨川阴山的万千生灵,后被奉为灵主。与槐老树交好。

“客气客气,不知道兄是?”被直呼其名,御风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顺便轻描淡写地扫了它一眼。铁树刚骨的枝干粗壮,身躯雄厚,全身都散发着一种雄厚的朴实感。

“嘿嘿,御风灵主常年隐身修道,自然是未曾见过在下。鄙树名唤刚骨,栖居于阴山的铁树,为墨川第五灵主!”刚骨资历深老,说话时自然也是带着些许得意。

“原来是刚骨灵主,幸会幸会!”

御风尚是草籽之时,便已幽眠了千年之久。眼前这铁树看其树身顶多就开了三次花,而铁树的花期一百年一次,加上生长期也就是四百多年树龄而已。就算是墨川的资深灵根,这刚骨在御风面前也还是提不起辈分来的。

“御灵主,稀客啊!”

此时,槐老树也分出了一道灵身,化作一棵丈许大小的槐树出来迎接。它的树身上有黑金色的纹路,古朴无华,隐去了强大的气息。

“槐灵主,贵林又是一年春景啊!”突然出现的槐老树让御风有些诧异,旋即转过来与它祝贺道。

“诶哟,御灵主就莫要笑话老朽了。二位灵主来到,老朽有失远迎。来来来,二位灵主请随我到树下一叙。老朽已备好了些许雪水,与二位解渴!”槐老树客气道。

“也好,请!”

“请!”

言罢,御风刚骨二者便跟着槐老树行入槐林深处。御风根下的古净早已有些无精打采了,而一听得有灵水可以浸泡后,也立即兴奋了起来。

“哞!”

然而,就在这时,御风几个刚走了没几步,从一众生灵之中,突然冲出来了一头莽牛。它仰天嘶吼,引得全场都向它望了过去。

御风回过头一看,只见那莽牛浑身赤红,体躯矫健,牛角似刀,蹄步似箭,还有离火弥漫,经文现形,牛气冲天。正向着自己冲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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