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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云突变

第二天一早,府里来了一位客人,就是随皇帝陛下出征的大军统领王慕陵,也就是郑邈的舅舅。王统领昨天并没有进城,而是随大军驻扎在北境大营。因为今天大军午时就要出发,所以一早他就抽空来看望郑邈的娘亲还有郑邈和他的姐姐们。此刻他们正坐在一起用早膳,郑邈的娘亲与舅舅也很久没见面了,难免聊的有些多,当王夫人告诉他司徒闲收郑邈当学生时,王慕陵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兴奋地说道:“要是父亲知道,他的外孙被司徒老大人收为学生肯定会非常高兴的。”没留多久,王统领就离开,他要与皇帝一起出发去大营准备开拔事宜。

午时,北境大营的十万皇家近卫军,随皇帝出征的有八万,最后只留两万驻守北境大营。部队浩浩荡荡地出发,此刻南离皇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作为近百年来第一个即将踏入别国领土的大离皇帝,他心中充满激荡,或许他会是史书记载历任皇帝中除了开过先祖外功绩最杰出的。

在大军出发后不久,郑邈就前去府衙见即将成为他老师的潜龙司司首司徒老大人。司徒闲在书房见了郑邈,拜师仪式非常简单只让郑邈磕了个头敬了杯茶就算事了了。按司徒闲的话说是“不拘于形式,只在乎内心”。然后郑邈提出了自己非常疑惑的问题,为什么司徒闲会想收郑邈为学生,按理说他们从没见过面,也不曾交集。原来自从司徒闲知道上次北乾密谍事件是他发现并出谋划策,才避免了奇袭北乾的计划没有泄露之后,他就派人留意起郑邈,并且知道巨鹿城破也是因为他的计策,从那之后司徒闲就想收他为学生,将来希望他能统领潜龙司。当知道司徒闲是想让他当接班人,郑邈内心其实是拒绝的,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想过要当什么官,“伴君如伴虎”这可是前世的至理名言,在郑邈对自己的规划里他只想当个富家翁,逍遥人间罢了。还好见郑邈不情愿,司徒闲也没有让郑邈一定要加入潜龙司,只是给了他一个提司身份和一块提司令牌,说是相当与编外人员,毕竟任何潜龙司有品级的官员录用都需皇帝陛下亲自审批,只不过司徒闲给了郑邈能调用潜龙司镇抚及以下官员的特权,不过这个身份只限在潜龙司内部知晓,不能对外公布,想着不用做什么事,还有特权可享受,郑邈欣然的接受了。之后司徒闲给了郑邈一本笔记,记载了他进入潜龙司后他对情治工作的看法与心得,其实就像一部谍报人员修炼册,再者他给郑邈详细的介绍了潜龙司的构架,与从事的事情。而潜龙司也并没有像郑邈想象中这么简单,潜龙司在各地都有潜伏的情报人员,甚至在各国朝中都有安插奸细,只是很多时候都没有启用罢了。从府衙出来后,郑邈一直想着,老师最后对他说的话:“潜龙司里最大的秘密是大离开祖皇帝设立潜龙司的初衷……。”而此刻,正有一条密讯从北乾、西戎的潜龙司据点,通过潜龙司传递信息的通道朝北境传来。

大军出发的当天夜里,林镇府来请郑邈过去府衙见司徒闲,似乎有紧急事情。当郑邈赶到府衙,只见一队黑衣黑甲,腰挂弯刀,手握长枪的骑兵,正煞气凌凌地排在府衙门口,而他的老师正从府衙出来,准备上一辆两侧绘着黑龙的马车,一见郑邈来了,就走向郑邈急切又无奈地说道:“邈儿,本想在拒北城留些时日,能教导一番你,但刚收到线报,北乾的西南大营军队有异动,并且西戎的王帐狼骑也在我们潜龙司监视中消失,我怀疑他们可能有阴谋对陛下不利,我此刻要赶上陛下的军队,怕迟则生变。你若有事,可找林镇抚。”说完,上了马车,马车渐渐远去,后面跟着黑色骑兵,消失在夜色中。郑邈转头询问林镇抚:“林叔,刚刚跟在老师马车后面的是近卫军的骑兵吗,看上去训练有素实力不弱啊?”

“小提司大人,这不是近卫军的骑兵,而是专属司首的潜龙卫,只有五百骑专门保护司首大人的,也只听从司首大人的命令。”

“原来这就是潜龙卫啊!”潜龙卫郑邈也听说过,潜龙卫是天下闻名的骑兵之一,与西戎的王帐狼骑和北乾的疾风铁骑并称天下三大骑兵,不过潜龙卫是这三者中最神秘的,上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还是上上任大离皇帝御驾亲征时,遭遇北乾的疾风铁骑,皇帝的亲卫无法阻挡疾风的兵锋,情况十万火急,最后当时的潜龙司司首率潜龙卫救援,以五百对两千的兵力从疾风铁骑下救回了大离皇帝,之后世人都认为潜龙司的潜龙卫要不是编制历来只有五百骑,否则潜龙卫定当是天下第一骑兵。

“林叔,你可别这么叫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郑邈一听林镇抚这么叫他,感到十分别扭,立马提了出来。

“司首已经把你的身份通告全司了,虽然你在司里没有实职,不领俸禄,但你有权调动镇抚及以下任何司里官员。但提司身份在我潜龙司一直都是下任司首的接班人。”

郑邈没想到提司的身份还有这么层含义,之前他老师可没说过还有这个意思,不然当时郑邈肯定不会接那块烫手的令牌,现在他有种被人霸王硬上弓地感觉,想着怪不得他老师会把潜龙司只能司首知晓的秘密告诉他。

回到府里,紫熏见郑邈有点闷闷不乐,开口问道:“公子,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紫熏,你说是不是年纪大的人都这么老奸巨猾,本公子被人骗了。”

“公子这么聪慧,怎么会被别人骗了,是谁啊”

“哎,就是我那个新老师!”

“你怎么能说司徒大人是……他可是咱们大离第一智者,再说他是公子您老师,怎么会骗您呢”

“也是,谁让我贪心呢,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郑邈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一早,郑邈刚用过早膳,林镇抚就派人送来一封密信,郑邈打开信件看完就立在当场,信上所报皇帝陛下大军昨晚在离巨鹿城外百里处遭到北乾西南大营和西戎狼骑的伏击,军队溃败,皇帝陛下不知下落。而西戎的王帐狼骑正往北境而来,距离北境前线大营不足一日行程。此时绿萝正好进来书房给郑邈沏茶,见郑邈呆立在那,感觉奇怪,就轻声唤了一声“少爷……”郑邈惊醒过来,立马跑出书房,朝母亲院子奔去。留下感到莫名其妙的绿萝在书房不知所措。

郑邈跑进娘亲书房,把信件递给他母亲,“娘,您看下这密信的内容”

只见王夫人拿起信件,脸上仿佛也渐渐附上了一层寒霜。此刻,郑邈对王夫人说道:“娘,你说潜龙司传来的密信是真是假?如果属实,那事情就大了。”

王夫人此时也难以置信,不过她很快就对郑邈说:“邈儿,你去潜龙司据点找林镇抚核实,我会派影卫前去查看,如果是真的,暂且不论陛下的下落怎样,我们拒北城就要应对即将到来的西戎王帐狼骑,这事非同小可。”郑邈立刻赶往拒北城中的茂学书坊,还没进书坊,就看到进出的人都行色匆匆,郑邈一进书坊就亮出了老师给他的令牌,说要见林镇抚,立刻就有人带他到了后院的书坊,只见书房里有五六人同时在向林远毅报告,林远毅一见郑邈进来,就对其他几个潜龙司下官员介绍说:“这位就是郑邈公子,司首大人刚收的学生,也是我们潜龙司的提司大人!”

“林叔,我娘来让我确认你信件上所说的事是否确认属实?”

“千真万确,这讯息是通过潜龙司最高规格的红色渠道传送过来,可以确认这是真的,而且非常紧急重大,不然不会用最高级别的渠道。现在最新消息西戎狼骑已经离北境大营不足三百里,按他们的速度估计最多五个时辰就会到达北境大营。我已通知大营现在的统兵将领。但是大营现在只剩两万将士,很难挡住王帐狼骑的攻势,你现在回去通知夫人,让她去城中府衙和长史等各位大人商议,集结城中所有能参战的人去支援城外的大营。”

郑邈听完立刻回府,将林远毅的话转告了母亲,然后随母亲一同赶往了府衙。而这时,林镇抚已经在府衙大堂,见郑邈母子前来,说道:“夫人来得正好,我已经把西戎狼骑即将到我北境大营之事通知各位大人,等等大营的统军将领上官将军也会过来商议此事。”但他似乎没提皇帝陛下遭到伏击,现下落不明之事。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走进大堂,众人开始商议对敌之策。最后大家决定,将城中府兵集结,另外调集各位官员府里护卫,一同前去大营抗敌,如若大营无法守住,就退守北拒城,而潜龙司已经把消息传至附近各州和朝廷,希望援兵能尽快赶来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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