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绿草,艳艳红花,一片祥和的景象。
小筑之外,木桌之前,围坐了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位瘦骨嶙峋,好似大病初愈,坐在左侧;一位皱纹斑斑,佝偻着背,显得老态龙钟,坐在右侧;最后一位坐在中间,不像另两位老者,虽也是白发如雪,眼睛却炯炯如火炬,体态饱满,仿若还在壮年。
“数千年,犹如弹指之间,我们的存在渐被人淡忘了。”皱纹斑斑的老者说道,他的眼睛深陷于眼窝,仅从外貌就看出来他的落魄和失落。
“我等乃是源于五行与自然造化之物,因机缘能得以倾听凡人祈祷,以凡人对我等的信仰为法力。而现在的人们远比之前迂腐堕落了。我等不如回归自然,隐匿于世,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吧!”瘦骨嶙峋的老者略有些激动。
稍息了片刻,那位坐在中间的老者说话了:”我却更想将我一生仙法传承给他人,待突破仙帝级功法时,如遭天劫不测,也可以后继有人啊。好,我三人既然都有各自想法,那么我们不如将盘古镜一分为三,各执一块,镇在东、南及西北地域,如三界浩劫生时,我等再聚,共同除魔卫道。”
“好,既如此,便如此做吧。”另二位老者应允道。
三位老者施法将盘古镜一分为三。金光乍现,地动山摇,直震的神州东海翻腾不堪。那震动将定海神针震得倒了下来,一棒子将龙宫打成了残垣断壁。朱十三费了好些功夫和精力求丹药师换来的避水丸,就想去这龙宫偷窃些东西。却发现龙宫已经毁掉了,宝贝啥的全被埋在废墟里了。
正当朱十三无比失望地想要回去时,发现在废墟里有东西闪闪发亮。朱十三先是观察了一阵子,这老龙王去南海支援南海龙王抵御外敌去了,竟然全家子都去了,这么自信?也不怕招贼?朱十三作为一个窃贼,却嘲讽了别人一阵,才游到废墟上去。
朱十三将刚才闪闪发光的东西从废墟里掏出来,那是一颗圆不溜秋的水晶珠子,有个西瓜那么大。朱十三心想,这东西看起来虽然像个报备,可是太大不好携带啊。“能不能小一点啊,这么大,游都游不动。”
那珠子没有变小,反倒发出刺眼的光芒,好像在警告主人自己被偷了一般。朱十三心中胆怯,立即将珠子裹在衣服里,阻止它散发光芒。
朱十三远不知道自己闯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他清楚后面这三只鹿角鹰爪的怪物,一定是冲着自己怀里的宝贝来了。朱十三拼了小命往海岸上游,到了岸上,才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摆脱后面三只怪物,反而又被另一只飞腾在空中的怪物给拦住了。那是朱十三第一次见到龙。
“放下我族宝物!”敖椿飞腾在最前头,龙爪往朱十三身上抓去。
哪知这一抓却扑了个空,又被横飞而来的一把利剑刺伤了龙掌,一吃痛,就缩了回去。
只见祥云之上,站立着一位女子。女子穿着紫色霓裳,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挂在肩上,眉目之间,颇有些仙家气质。这女子名叫画鸢。画鸢乃昆仑神山一鸟,食昆仑山仙草化作人形。又被女娲后人点化,修成法术。画鸢救的不是朱十三,而是宝珠。
朱十三也被顺便救住了,捂住宝珠往西方逃走。
敖椿二弟敖清,三弟敖玟包夹住朱十三,势必要拦截下来,利爪伸出,就要躲走宝珠。二龙非但没有抓住,却撞了个满怀,弄得眼冒金星。原来是画鸢抛来长袖,将朱十三捆绑过来,踩在脚下:”小贼轻功不错吗?被四条土龙追了近百公里了还有力气逃跑?“
这话顺着西南风就吹进了敖椿的耳朵里,气的化作人形,驱起仙家法术,瞬间就到了画鸢身后。“画鸢,你这蜉蝣蝼蚁一般的物种,竟敢侮辱我族人,罪该当诛。”敖椿掏出腰间利刃,就往前刺去,画鸢急速地一个倒立,倒踢一脚,将敖椿云雾之上踢落,敖椿又化作龙形,才避免摔伤。
敖椿见偷袭不成,恼羞成怒,大喊一声:”二弟、三弟、四弟,速来助我!“
四龙将画鸢和朱十三牢牢围在中间,为避免碰撞,都化作了人形。画鸢冷眼一笑,双眸似能射出刀光剑影一般,与她那娇柔似水的脸庞格外不衬。笑后说道:”龙王们不是都自视为天之骄子,所以历代帝王都称自己为龙?如此傲视群雄之族,且不说功夫仙术不及一小女子,眼下困住一个正直青春年少的女子,莫不是要行非礼之事?四位龙王难道都要对我……若是后人知道了,岂不是再也没有人供奉龙王庙了?“
敖椿见画鸢一顿阴阳怪气的说道,心中十分不爽,但又不敢贸然行动,画鸢是女娲后人点化,功力肯定不容小觑。
不过见四龙王都不说话,画鸢有点失落,本想进一步削一削这龙族傲气,但见着朱十三不怎么安分,总有想逃之意。于是一脚将其踹了出去。那朱十三如炮弹一般坠落在地,砸出一个人状大坑。
画鸢紧跟其下,如离弦之箭,猛然俯冲至坑处,至少早四位龙王半刻到了地面上。瞅了瞅,坑中已失去意识的朱十三,将宝珠拿走,用隐匿之法避开龙王视线,回昆仑山去了。
而那几位龙王,丢失了宝珠,又丢失了窃贼的线索,非常的懊恼与悔恨。
敖椿一爪抓断身边车轮粗细的树干,恨恨地说:“定海神针倒塌,震宫之宝失窃,绝非善兆,三界又要多生干戈啊。可惜我等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看着宝贝被人拿走,却不能追回,实在愧对上位仙家文武诸位啊。“
敖椿四弟敖钦是位有谋略的才士,在敖椿耳边悄悄说了些话,就飞往南天仙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