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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块心病

齐升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半个月了。红部联合酋长驻地本来人来人往,齐升下一道命令,自己要闭关练功,一日三餐由茶娅送入,别人一概不见。

小巴鲁跟随木提拉忙于训练近卫军,阿盖尔充当门神角色,部落重大事情需要通报齐升,可是什么是重大事情,齐升没说,阿盖尔于是清空了八角小楼周围全部杂人,好让齐升清净。

可叹五部刚刚联合,杂事千头万绪,诸位长老一些事情不敢专断,总是想找齐升请示,问问神使大人的旨意如何,可惜每次总吃闭门羹,连老岳丈也不例外。

这是八角楼的最高一层,远远高于其它树木。周围一片寂静,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橘子花清香。

齐升安然盘坐在一张薄藤片编就的蒲团上,周围错落有致地安放着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的茶几和床,还有几把藤椅散着倚在墙角。

正值下午,远处隐约传来莫名动物的鸣叫,粗糙木格子窗户上面挂着细草编织的帘子。

从绝壁回来后,齐升心情很闷。

自己掉下飞机,来到如此莫名其妙的地方已经一年多时间。经过自己的步步努力,从刚开始的食不果腹、亡命天涯到现在的五部联合大酋长,手下掌管数万部人,一念之下就能定人生死,按理已经从地下来到天上,自己应该很满足才是。

更何况自己原本是弱书生一枚,经过机遇巧合和悉心修炼,现在不仅身手勇冠兽群,而且击败了五色部全部武力,如果排除巨龙莫离和一些不可测因素,牲口哥此处几乎无敌。

经过治疗天花和征战黑部,齐升威望如日中天,无数部人家中将齐升形象做成了或木或泥或画的偶像,日夜供奉在太阳神和祖先神像周围。

放到外面世界,依照齐升现在的身手,不说冠绝天下,也能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

按理齐升应该很高兴才是,但是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

齐升桌前放了一幅地图,经过老歌婆小心翼翼用骨针连缀,五部分散地图已经用最好的羊毛线连成一体。

齐升望着这副地图呆呆出神。不知怎的,就蹦出衣锦还乡这四个字来。

虽然离开故乡并不久,但齐升诡异绝伦的遭遇,使得闲来思乡之情更加浓厚。

奶奶的身体还好吧,但愿能挺住自己的“死讯”的打击。老叔的小卖店开的怎么样了?白条子不知道收回多少?还有小舅舅的孩子该考大学了,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的那些同学们都找到工作了吗?一起玩的小伙伴们呢?

齐升回想艰难过活于兽群,乍闻人迹之喜的情绪现在仍记忆如新;千辛万苦征服五色部落,拿到了盼望已久的地图,却发现是一条四面不通的死路。自己回家之路再次遥遥无期,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失望的事情。

有时候齐升怀疑自己是否穿越到了别的世界,但是无形中直觉告诉他,这还是自己曾经的世界。故乡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牲口哥性格固执,刚猛坚强,出生以来还从无多愁善感,不料自打探路回来,心中回家希望再次跌入谷底后,不禁心中冒出阵阵酸酸的“杨柳岸晓风残月”。

“麻麻的,出水才见两腿泥,别总像个娘们似的思来想去,将来的日子多的是,愁个鸟!”

齐升恨恨地骂道,不知怎的,说出爷爷常骂的一句口头禅后,顿感心头压力去掉不少。连日来妄思的郁闷之气登时为之一空。

宿舍老四是个酸巴巴骚人,记得他曾说过,生活就像是强**,既然你反抗不了,那么就应该去安心享受。

人生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年,如果真的回不去,在此部落终老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

思念也罢,惦念也吧,只要自己过的好,就是对逝去的父母和在世的亲人最好的回报!

这里山清水秀,地肥水美,原始人性情单纯,未必不是居住的良地。到时候把周围经营地铁桶一般,多找几个大屁屁的草裙姑娘,多生几个娃娃,岂不美哉?

慢慢地,齐升一点一点调整了心态,摆脱了惆怅,恢复了平素遇事果断,信心满满的性子,心境不知不觉竟然有了提高。

反正无事,齐升开始了真正的修炼。打坐吐纳之余,不免常常掏出巨龙莫离的礼物,揣摩研究不止。

一天、齐升往常一样手掌轻托着白色牙针,嘴里轻诵口诀,慢慢地把心神沉浸其中,开始了例行的沟通和祭炼。

说来也怪,齐升回到部落后,灵敏的知觉总是感觉自己身体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每当部众自发地尊敬自己,五体投地膜拜自己的时候,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无意中齐升把体内这一丝古怪的力量凝聚,慢慢存想沟通白牙针时,久久不动莫离牙竟然像齐升在莫离湖边时一样,发生了悄然的改变。

齐升把体内古怪之力与白牙沟通越多,感觉对其操控越发得力。

按照口诀所示,齐升悄然控制着体内古怪之力进入了白牙内部,手指一张,喊声“起”:

白牙竟然飘然飞起,可惜悬空两寸,再也无法寸进。不到三秒钟,齐升体内一空,一阵极其疲劳感觉袭来,头脑一阵眩晕,白牙针一松,悄然掉落手心。

可惜体内这股古怪之力少之又少,不堪大用,十分遗憾。齐升迈步出了五层八角楼,又默默尝试指挥白牙针,可惜每次都维持不了几秒。

连日的练习,倒让齐升发现了一处好去处,在红部神洞中,先后供奉着太阳神、宏祖和自己的神位,这里齐升感觉体内古怪力量补充的比较及时。但也只能维持白针或飘移几十秒,或变大一点的功效,体内一空,白针照旧恢复原状。

莫离的白牙肯定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如何驱使发挥最大效果,齐升一时乜没有太好主意。

移形第一图的效果明显,齐升让石墩子似的阿盖尔手持最尖利的投枪,疯狂戳击也无法刺穿齐升皮肤,铁布衫名副其实。

移形第二图修炼已经完全熟练,易容的功力自觉越发深厚。一次齐升把自己五官扭成了木提拉的样子,胖瘦适当调整,竟然骗过了阿盖尔,拦住齐升说什么也不让进去。

移形第三图对比以前两图更加复杂,要求更多,姿势和口诀也越发古怪,齐升食髓知味,修炼越发上心。

换神的“勇、知、智、慧”四图,齐升前两图修炼纯熟,身体内二十条经脉内息日渐浓厚,尤其是齐升前段时间吞服了上次和茶娅一起采摘的龙须草一片叶子后,智段经脉隐隐有了反应的迹象,令齐升大喜。

修炼空余,齐升也开始接见各位长老,本着抓大放小的原则,把大部分权力下放,还给各位酋长,各位利益不受影响,地盘扩大,人口增多,自然心中欢喜。

老巴鲁沾了儿子的光儿当上了代理酋长,开始了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生活。几次齐升明察暗访,黑部残余人口被其打理的倒也井井有条,加之大家评价极高,不久便被齐升扶了正,一家人对齐升忠诚地死心塌地。

唯一遗憾的是茶娅的肚子,总也不见动静,按理说天天辛勤浇灌应该有了眉目,偏偏齐升不急,安格高里却急的不行。数次找到齐升,贡献了珍藏的秘法,笑眯眯地建议神使大人兼酋长大人服用,齐升尴尬不已,哭笑不得。

闲暇下来,齐升开始谋划改变原始部落的生活水平。

严格来说五色部还处极其原始的石器时代,在齐升看来,无处不简陋,不处不需要提高。但是一口吃不了胖子,千头万绪,只好择要而行。

人群中万事离不开衣食住行四个字,其中吃饭尤为首要。五色部吃饭全部用手抓,盛饭容器讲究点的用石头盆子,一般族人用树叶包了了事,既不方便,也不卫生。

齐升便带领众长老推行筷子和陶器。筷子简单易行,丛林中合适的树木遍地,只要不采用少数几种见血封喉树就可。

陶器需要合适的粘土烧制,齐升见黄部酋长鲍里斯头脑聪慧,善于钻研,就把任务交给他实施,自己闲暇指导。不出一个月,简陋的黑土陶器竟然被鲍里斯制成,大家欢心不已。

有了烧制陶器,五部的饮水、饮食乃至日常盛放物品的容器,皆有了质的提高。尽管初期烧制形状不美,但是总比易碎的树叶和沉重的石头强得太多。

齐升采集了几种野麦种子,交给安德烈研究耕种,又寻来几片土质肥沃的土地,带领大家尝试农耕,料想不出半年,就能吃到耕种而来的新鲜蔬菜和面食。

众酋长羡慕齐升的五层八角木楼,齐升把其中的诀窍教给众人,不出几月,族人皆以住八角木楼为荣。

日子就在这样忙碌中过去。不久,齐升又有了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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