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好吗?”王一满心愧疚,声音颤抖地问道。电话那头却久久没有回复,只听见小声地啜泣。
“喂,你别不说话啊,想骂你骂我两句,你这样我会心疼。”
“你……”久久对方吐出一个字,“你的心太狠了,说走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我,也不说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我辞了工作来北京,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我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打电话来?”那边的人气愤地问道。
“因为我舍不得你。”王一说完这句话,那边的人不说话了,沉默了良久。“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嘟嘟”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王一拿起电话,再次拨通那个电话,对方却秒挂。此时的王一像疯了一样拨着相同的号码,尽管对方不断地挂断电话。终于在打到第二十个的时候,对方没有再挂。
“喂,猫儿!”猫儿是对方的昵称,对方听到鼻子一酸,终于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咱不哭了昂,再哭就该叫小熊猫儿了。”
“噗嗤”王一一句话说完,对方破涕为笑。
“我不在的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刚分开那几天,天天哭。以前真不知道可以这么伤心,上着上着自习哭了,吃着吃着饭眼泪流下来了。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会这么难过,你还那么狠心离开我。”
“对不起,是我不好。原来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在上大学,以为两个人只要心在一起,就什么都能克服。刚刚工作在杭州那会,也什么都不会想,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但到了苏州,接触的事情多了,就觉得咱俩是异地恋,还有两年你才毕业。”
“那你现在为什么回来找我?”
“我觉得不管我们最后能不能在一起,我都要试一下,因为我爱你,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对方一愣,因为王一和对方认识快两年了,王一从来没有和对方说过“我爱你”。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王一再次问道。
“挺好的,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做兼职,过得挺充实的。”
“猫儿,你来找我好不好,我想你了。”王一本来想去找她,但是因为昨天刚刚找的兼职。第一次去兼职就请假,未免显得不好。
“不,不,不好。”对方有些慌乱,匆忙回答道。
“怎么了?”王一问道。
“我们专业经常实习,双休都在实习去不了。”对方好像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王一便没有再问。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王一的生活好像回到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每天王一都给猫儿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几乎每次王一都说要猫儿来北京见他。
“你来见我好不好?”王一再次哀求道。
“好吧!”对方终于还是答应了。
“好的,我马上去计划带你去哪玩儿。”王一欣喜若狂,挂了电话马上上网去搜北京哪里好玩儿。最后王一决定带猫儿来公司看一看外面的银杏树,然后两个人一起去海洋馆。
猫儿在西安上学,从西安到北京坐火车要14个小时,猫儿买的是凌晨五点到的票。
王一想到猫儿早上五点来到北京,自己这边六点才有公交车,到北京西站就八点了。于是晚上十点就坐上了去北京西站的公交车,打算自己在北京西站等一夜。
王一手机响了,是猫儿打来的。
“宝贝,我坐上火车了,先睡一会儿,我手机先关机了,等快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在车站等你,在火车上估计你也睡不好,你如果睡不着了就给打电话。”
“好。”
北京此时已是十二月中旬,北京西站到站口没有暖气,格外的冷。因为此时已经快到年关,很多人准备回家过年在到站口等着,有些自己带了被窝,铺在地上,躺着聊天;有些人几个围坐在一起喝着酒;有的人就直接躺倒在冰凉的地板睡着。王一在北京西站不停地踱着,希望自己身体能够暖和一点儿,特别是脚。
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王一靠在一个墙角,拿出给猫儿带的棉袄,穿在外面,想眯一会儿。但是此时已经有巡查车不停地巡逻,提醒着人们:“不要睡,不要睡,小心小偷盗贼。”就这样王一熬到了四点半,已经疲惫不堪了,但又掐了自己一把,去外面的公共厕所用冷水洗了洗脸,生怕错过猫儿的电话。
“嗡”王一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王一赶忙掏了出来,按了免提键。
“猫儿,你到了吗?”王一焦急地问道。
“到了,在b出口,穿了一件花衣服。”
“好的,你等我一会。”说完王一匆忙向b站口小跑而去,一眼就找到了猫儿。王一此时眼眶湿润了,先是冲过去紧紧将猫儿抱在怀里,然后将准备好的棉衣递给猫儿:“快穿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