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人道谢后,便向寺庙走去。
行了数步,四周环视,竟是发现视野连只鸟兽也没有!
“奇怪了,怎么这么冷清?”寺褶嘀咕着。
当年,对于她的百年煞星的命格,她不是没抱过幻想,便常常往有佛有仙的那些地方跑。
想过或许这样可以冲洗一点自己身上的煞气,少克死一些人。
再者,是为了夺取邪帝之心后,玄武宗不会因为她受太大的牵连。
于是尽量和玄武宗拉开关系,不回玄武宗,便露宿在这里了。
当初,每次来这儿的时候,都能看到那寺庙前络绎不绝,当真是比在街上,还要热闹许些。
但如今,却是寂寥无人了。
独自漫步着。
“这三年,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她这个木讷脑袋想的也很是费劲。
缓缓迈着步子,向那寺门走去。
也没几百步,眼看着那寺庙就在眼前。
于是就快了步子,却不知为何,似是踩到石子,步子踉跄了一下。
磕磕跘跘地跌了几步,好容易稳住了身子,下意识低头,恍惚间,却见脚底的地面上,是干涸了的血迹。
再向前方看去,这血迹竟是顺着流淌至那寺门!
那寺门的门槛上,也有血迹。
准确来说,那血迹跨过了那寺门!
不难想象这是如何一副场景。
能想到,曾经发生过什么。
或许是那带血的人被拖进了那寺庙!
天还未曾黄昏,那寺却挂着灯。
古怪的血迹,古怪的寺庙,或许这三年,发生了些古怪的事情。
背脊变得阴凉起来。
即使曾经上刀山下火海,也没想过这天的自己竟多了几分惶恐。
总是带着烂命一条的心思,倒也活得轻松随意。
但毕竟今生今世是死过了一次的人了,对于前世的那种乐观,不知为何,似乎也被冲刷了不少。
竟此刻有些惶恐。
也倒是揣着一颗一探究竟的心,细细打量,见那血迹并不是一滴一滴,而且呈一条略宽的直线。
当真是拖着进了那寺庙,而且这么长的一条血迹,怕是那人进了寺庙便九死一生了。
自己不过区区四阶,加上拖着个孩儿身,体力也不好,进了这门,若是发生了什么,怕是也应付不过来。
寺褶有些犹豫地看着寺庙的门槛。
地上的血虽然已经干涸,但仍能感受到其中的灵力波动。
起码,这血的主人,是八阶以上。
八阶的人,在这里遭遇了不幸……
这世界,八阶算得上是天才了,普通家族,若是家中出了一位八阶天才,怕是可以在朝廷上称得上台面了。
但这只是对于一些家族来说。
对于宗门这种地方,八阶的,不过最多混个内门弟子,然而内门弟子虽听着好听,但,如今各大宗门,内门弟子,可不比外门少。
八阶天才,九死一生。
四阶的自己……
去,怕是九死一生,不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赶在洗灵根之前,祭祀那邪帝之心了。
犹豫……
良久,正了正身子,步子继续往那寺庙探了进去
大不了再死一次!
如果她放弃了这次机会,当她没有灵根这件事被接发后,定会连累到师父!
每靠近一步,她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更为剧烈,似是恐惧,似是前方,有着东西在拽着她寻个明白。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前世今生。
步子颤抖了一下,顿了顿,又警觉地抬了抬脚,不知觉顺着那血迹一股脑地迈进了。
忽的,耳边传来铃铛的声音。
猛然抬头,见前方站着两位白衣男子。
“师兄,这寺门甚是阴森,不如我们到此为止,回宗门汇报如何?”
“也快黄昏了,这寺庙甚是阴森,回去也是好的。”
寺褶一愣,方才的沉重豁然消失,朝着那两人走去。
“两位。”她走到那两人面前,道。
那两人见来眼前忽然来了一位红衣女子,甚是惊异,猛的睁大眸子,同时拔剑指向那红衣女子,大喝道:“何方妖孽!”
“是我。”寺褶淡淡笑道,也不动,任由那两把件对着自己的要害,只是笑眯眯地的盯着他们。
衣裙被风吹起,铃铛随之摆动,比方才两人的声音,更为清脆。
那两人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寺褶一番,微微一愣,随之立即收剑行礼,恭恭敬敬道:“原来是师叔,方才不知是师叔,尚有得罪,还望师叔能谅解。”
身子微曲,硬生生地没有再动。
两人也是十分无奈。
即使这寺褶比他们小,但轮起辈分来,也是要恭敬地唤一声师叔的。
而且因为寺褶是个小孩子他们便更不敢弄出个以下犯上,闹出个欺负年幼师叔的个笑话。
谁知道这小破孩不开心了会不会对她师父那儿委屈念叨一番?
那真是……讨不到什么好事……
寺褶笑呵呵地背手围着两人走了一圈,随即在两人面前停下。
道:“无妨,能理解。”
那两人松了一口气,挺直了身子。
其中一人道:“师叔,我们将回宗门了,您来此处是?”
寺褶微微眯眼看着他,那人立马低下了头,却被寺褶看在眼里。
寺褶毕竟是比他要矮上许多的,即使是低头,也没用。
干脆又闭上了眼睛,害怕惹得这个小师叔不开心,计较此事。
寺褶心情忽地扬起,哈哈一笑:“宗门内部之事罢了,你们早些回宗门罢。”
两人意会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内门之事,说白了也就是特别任务。一般是不得打探的,否则还会惹祸上身。
两人不傻,想必也不会说出去。
方才一桩事,紧张的心情,瞬间就平静了。
或许是捉弄人的恶剧,心情得到了释放。
不再如同方才的沉重,犹豫。
带着轻快而坚定的步伐,终究是来到那寺门前。
再次低头。
见地上那血迹,虽跨过了那门槛,却在门内,忽然消失。
凉风吹去了发带,青丝垂落,却再次被这风吹起。
衣摆随风起舞,那腰间的铃铛,也伴着铃铃作响。
回响在这空旷之处。
“姑娘可是来寻人?”似有男子在背后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