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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打架未遂

左冰奕背着书包,随便拿了两片面包,打开门往出走,同一瞬间陌语也打开门走了出来,她身后的女人还笑嘻嘻的递给她一瓶热牛奶:“小语啊,上学那么辛苦要记得吃早餐的,补充营养。”

“不用了。”陌语的语气冷冷的。

“那怎么行,小孩子长身体一定要喝的。”一副好妈妈的样子让陌语觉得恶心。

她懒得搭理那个女人,也不想给那个女人做样子的机会,拿过牛奶轻轻说了句:“奥斯卡小金人不给你我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那个女人看她走了,轻轻关上门,脸上的表情像是放学之后看我不弄死你。

“她对你……怎么?”左冰奕一头雾水。

“你看到她身后那双眼睛了吗,你以为她真会那么好心的对我吗,都是装出来的。真让人觉得恶心。”陌语把她给的牛奶丢进了垃圾桶里。

“你昨天回去后挨打没?”陌语像是记起了什么关切的问道。

“没有,他是我老子,他就得养我,我说了,有我在,他一天不弄死我我就要弄死那个女人。”左冰奕一脸跟那女人杠上的架势惹的陌语笑出了声。

“你想她吗?”

“嗯?”

“那个你爱的抛弃你的人。”

“想啊,做梦都还经常梦到她走的时候的场景,我听到她哭了,怎么比我自己哭心里还难受呢,她想带我走,左震把我锁进房间不让我出去,我就哭闹,可是怎么做都没用,后来我就乞求他,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跟他示弱,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大人的心都那么硬的吗?”说着左冰奕吸了吸鼻子,感觉到一股酸涩。

“我也想她,甚至还带着那么点恨,要是她还在,多好……”陌语的眼神里带着失望。

小孩子并不像大人们想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们最清楚谁是真的对他们好,谁是装的,明明都是该躲在爸爸妈妈怀抱里的宝贝,怎么就心里有了这么多的恨呢。

小学的课程还算不是特别难,左冰奕也没有心情听课,就坐在那发呆,他旁边的陌语相反,倒是听得十分认真,只因为她要上最好的学校,这听起来是个多么悲伤的故事。

“左冰奕,你,你妈来找你了。”前排的一个男生颤颤说道。

他心里一愣,赶快站起身来,眼睛里的泪水就快要掉下来,听到那个男生的下句话他笑了。

“怎么那个人。和之前参加你家长会的人不一样?”

“不一样?”他猜到是谁了,他心里像是刚听说自己中了彩票却发现过期了的心情一样,现在就是一万只一百万只艹尼玛在心中奔腾。

所以,不是你,你还是没来,还是说,你以后不会来了,还是抛弃我了是吗?都那么不想见到我,不会牵挂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

他走到门前看到那张花一样的脸,转过去不再看她。

“想跟我斗,你还太嫩了,你妈都没能斗过我。”那女人低下头眼睛对着他说道。

“你最好把我弄死,不然等我长大了我第一个弄死你。”左冰奕眼睛里的都是恨。

“你爸让你放学后别回家吃饭了,一起出去吃,到时候他来接你。”说完只剩下高跟鞋的声音。

妈的真希望你下楼梯从上面摔下去,最好摔死了。左冰奕心里这么念叨着。

他走到座位前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里的情绪,那些好事的人都把矛盾指向他。

“左冰奕,你妈妈怎么成了那个女人了?不会你妈妈不要你走了吧?”一个胖小子大声说着生怕其他人听不到。

“你给我闭嘴,再乱说,你试试,”

“怕不是被我给说中了,恼羞成怒吧!”一阵嬉笑声在教室里响起。

浓重的火药味蔓延在空气里。

陌语突然站起来看着那个胖小子:“行了,别说了,够了。”

“你还帮他说话,你自己就是有人生没人养的人。”

这话说出口好多人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一直压在心里的情绪快要承受不住了,眼泪开始流下来,她想要快点逃离,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她使劲咬着嘴唇,手指紧紧抓着衣角。怎么,还是害怕了,为什么还是会那么痛,为什么别人提起你我还是受不了,我不是没人养的人,你为什么那么早离开我,让我承受我不该承受的。她的心碎了一地。

左冰奕拉起屁股下的凳子就要冲上去打那个胖小子:“我警告你,你说话给自己积点德,别把我逼急了。”

那个小胖子却不肯罢休:“难怪你们能坐同桌呢,连遭遇都一样,所以惺惺相惜吗,看的真是让人感动呢。”

左冰奕气急败坏就想弄死眼前这个小胖子,眼看着凳子就要打在他的头上,陌语一把拉住了他,小声的哀求他:“冰,算了吧,带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再有下次,我绝不手软。”左冰奕扔下这句话拉着陌语离开了。

他看着她流泪,第一次觉得原来她的内心这么脆弱就像蹲在角落里的自己一样,卸掉看似坚硬的盔甲就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就只是个会难过会心痛的孩子。

他想伸出手臂抱抱她,却又不敢,他就静静看着她,他想,他一定要保护她,不再让她难过。

他扮着鬼脸想要逗陌语开心,陌语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强扯出一个笑容。

“笑得一点也不开心,对不起,我不怎么会安慰人,我是不是很笨?”左冰奕敲敲自己的脑袋自责的说道。

“哪有,谢谢你刚刚逗我开心,好久都没有人会因为我不开心逗我开心了,以前我不开心都是爸爸……”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现在竟然已经不想提起跟他有关的话题了,已经不再愿意把他当作骄傲说出口了,曾经那个把她架在脖子上看露天电影的让她引以为豪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好啦,不说那些了,那些不开心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他就这样安慰着陌语也安慰着自己,毕竟活着总要给自己些希望,总要给自己些要坚持下去的信念。

别人都想停留在无忧无虑的爸爸妈妈宠溺的时光里,他们却想像大力水手一样吃下菠菜罐头迅速强大起来,这样才有能力去保护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这样他们才会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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