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证实左手的强度可以砸碎水泥地面这样硬度的物体,但对于破坏这山脚下的护栏还是有些吃力。看起来不堪一击的防护网却有着超强的韧性,好不容易才拽断几根钢丝!这防护网别说防人了,防一大波感染者都没问题啊!好在电网并没有通电,算是顺利的破坏出一个洞当作入口,声音有些大,希望没有引起感染者的注意!
我拿起丢在一边的背包,牵着弟弟穿过防护网,大个子最后一个,跟在我们后面,他将哈雷摩托车推到洞头,支起撑架,脱下头盔。
“把车挡在洞口干嘛啊?”我转身问到。
大个子一边将车朝这洞口的方向拖一边说到:“以防万一感染者从这个洞口进来啊!”,他边说还边把被我掰开的防护网往回卷。
心还挺细,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些。
“那万一这防护网是为了防止山里面的感染者出去呢?那不是给我们自己断后路了吗?”我半开玩笑的问大个子。
大个子愣了一下,一脸迷茫的样子回答说:“额……这个我没想到诶!”
刚说完,他就准备回头把防护网再掰开,被我一声叫住:“别!就这样吧!我开玩笑的!”
大个子顿时从面无表情变成嘟嘴的模样,满脸的不高兴,那丑样差点把我给逗笑。
我站在山脚下,抬头望着眼前这座熟悉而陌生的山丘,坡度看起来只有30度左右,各种种类的树在这里生长的很茂盛,但是地上的野草最高也高不过膝盖,视线还算清晰,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感觉有些凉阴阴,与防护网外的环境有不小的温差。
“接下来我们要穿过这片森林,到达最高点,再从另一边下山,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达山脚下!如果中途没有找到我爸,我们找个地方过夜,第二天一早换另一边,再上一次山,如果还找不到他,那我们只能另谋出路了!”一番自以为周全的策划演讲后,顿时就感觉自己就像是荣升队长头衔一般。
“爬山先换双鞋吧!”大个子在身后喊到。
“啥……”还没等我完全转过身,一双登山鞋重重的砸到了我的要害,瞬间让我失去了战斗力,捂着裤裆半蹲在原地。
大个子傻笑起来,不住的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他的神情分明是在打击报复我刚才的玩笑,你以为你装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好在并没有多疼,揉了几下就恢复了。这小子居然提前准备了登山鞋,还是男人吗?有这么细致吗?
我拿起掉在地上的鞋,看了看尺码,40,他居然知道我的鞋码,什么时候知道的?不会是同性恋吧,居然偷偷调查我脚的尺码,太可疑了,他可疑了,我可是性取向异常正常的直男,想跟我搞基?问问我的左手答不答应。
但万一是冤枉他呢?问问他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穿40码?”
大个子正坐在地上换鞋,他再次迷茫的看着我,想了一下,说到:“你穿40码?啊哈哈哈哈哈!脚真小,早知道给你拿女式鞋了!”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完全没有想要和我搞基的意图呢,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原定在两点前上山,因为破坏防护网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快三点了,必须加快速度。
我赶忙把鞋换号,将旧鞋塞进背包侧面的口袋里,用衣服将弟弟固定在胸口,给他带上一顶顺带从超市里面拿出来的韩式复古飞行员帽,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大步的朝山上走去。
透过树林细密的缝隙还能看到太阳悬吊在半空中,不过我知道,它很快就会沉下去,只要到达地平线,天黑的速度会加快数倍,在这森林里面,如果没有照明设备,甚至连自己的手都无法看见。
越往里走,树木越密,杂草丛生,我不得不拿出同样是从超市拿来的西瓜刀,准备开出一条路。
我又拿出一把,丢给大个子,以作防身只用,不料大个子非但没有伸手去接西瓜刀,还华丽丽的闪身躲开,心想着是不是他怕徒手接刀伤着自己,没想到大个子哼的冷笑一声说到:“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啦……”,只见他脱下背包,放到地上,拉开拉链,从包里面华丽丽的抽出一台很大的东西……电锯!
啊!是的,没错电锯!
那么大个包不带点正常点的东西居然带电锯,这是电影看多了吗?
他自豪的笑了笑,猛拉了一下电锯上的一根绳子,只听“嗡嗡”,电锯发出巨大的声响,还冒着青烟!
看着他这架势,我捏了一把冷汗,真的不知道他的背包里面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不务正业的东西。听那电锯的噪音,我不住的担心会不会吸引感染者,更担心万一没油了那笨重的玩意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已经被雷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准备继续赶路,但被大个子一把拦住,说到:“我走前面,你好好保护你的小弟弟,我有重武器,我来开路!”,他也没管我有没有同意,不由分说的走到我前面,胡乱挥舞着电锯,杂草、小树枝的碎片像下雪一样落在他身后。
看着大个子的背影,感觉他已经不再是刚刚才彼此认识的朋友,而更像是一个兄长,时刻为自己的晚辈考虑,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我就这样跟着他开辟的路一直向前直直的走着,我并不知道到底在哪才能找到爸爸,但直觉告诉我他一定就在这座山上的某个地方。正因为从来没有靠过直觉指引,所以我更加坚信这次的直觉。
大个子不停的挥舞着电锯,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正前方的视线,我只好环顾四周,观察这身边与我擦肩而过的绿色植物。
树林中的绿,让人感到平静,安详,除了那电锯的噪音和被破坏的杂草树枝有些煞风景。
已经前进了不少路程,我抬头准备看一下太阳的位置,却意外的发现数十米高的树上有不少被折断的粗树枝。
我立即停下脚步,顺着被折断的树枝看去,发现被折断的树木不止一棵,每隔一小段距离就能看到有碗口般粗细的树枝被折断,而且看折断处的颜色还很新鲜,应该是不久前刚刚发生的事情。
“喂!你看那些树的树上!”我大声叫住大个子,用手指着那些被折断的树枝。
大个子关上了手中的电锯,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哇!!!这个树林有猴子?”,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猴你妹!那些树枝粗到连几头成年黑猩猩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折断,更别说是猴子了!”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忽然明白这山上为什么看不见人走过的痕迹了,因为路在树上!
但为什么要折断树枝?能爬到树上并在树上跳跃移动,能折断碗口粗细的树枝的人,目前看来也只有爸爸了。
“走,我们跟着那些折断的树枝!!!”我对大个子说到,大个子很配合的再次开动电锯,朝着树枝折断的方向挥舞起来。
难道是爸爸再一次留给我的线索?莫非他真的没有被感染?那没有感染为何要对我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还如此处心积虑的留下线索让我找到这里来,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何不直接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为什么不说?妈妈都已经去世了,为何他还这样对我们,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