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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夜的独奏

新的一天,新的学期又开始了,高二生活终于降临了。

起床后,由于前一天已经将所需的用具全部备齐,北鹿很快就和还在匆忙整理的诗落和站在一旁无奈等待的南亦清告了别,正式向繁忙的高二学业迈进——其实也并不会太过繁忙。银澜是贵族学院,读书对于大部分的学生来讲并不是真正重要的任务,来这里拓展人脉和学习交际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当然,除了北鹿。

北鹿为了进这所学院,简直拼上了半条性命:她没日没夜地学习,考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成绩,远远地甩开了第二名,荣登全省第一的宝座;在入学面试之前,她也废寝忘食地查找资料,自我检测,对着镜子练习了上百遍台词,才以令冷漠的评委老师拍手喝彩的表现通过面试。

尽管如此,在这所学院里北鹿仍旧籍籍无名,不受待见。但北鹿心甘情愿。来到这里,不仅是因为这里有全亚洲一流的教育团队和举世闻名的教育方式,也不仅是因为这里所教学的内容超出普通范畴,几乎相当于大学四年的全部课程。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北鹿最在意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北氏家族的开始、全盛和结束。

等北鹿从漫长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开学典礼的熙攘人群中了。她敲了敲自己,对自己小声说道:“北鹿,高二才是学业和其他领域突破真正的开始,开始你的第一步!就像当初的北氏一样!”

开学典礼必然是枯燥而乏味的,不过就是校长讲话,学生代表讲话,教师代表讲话,然后就散了。

北鹿看到禹政钦演讲时不屑地看着台下几百双盯着他闪闪发光的属于女孩儿们的眼睛,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作为学生会主席,会尽自己的职责,照顾全体同学,我做的不足的地方也请各位同学多多包涵……”

“真虚伪。”北鹿还是觉得这句话最精悍。

“真虚伪。”诗落在另一个角落也这样想着。

“真虚伪……”南亦清其实也这样想着,“我指出来的地方他就从来没听过……”

回到教室,北鹿坐到角落的位置上伸了伸懒腰:“还是这里最舒服。”但很显然旁边的女生心情并不好,她正拿着手机紧锁眉头地打着电话。

“他昨天还载了另外一个女生?!”

“没看错吧?!”

“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查到没有?”

“北鹿?”

听到自己的名字,北鹿下意识接了一句:“怎么了?”

韩心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叫你,我打电话呢。”

……

韩心玥猛然转过头来,抓着北鹿的肩膀大声嘶吼道:“你就是北鹿?!”北鹿被狠狠地吓了一跳,颤抖地说:“对……对啊,你找我有事啊?”韩心玥抬手挂了电话,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同桌,双手因愤怒而不住地颤着:“你……和袁晔是什么关系?”

北鹿一愣:“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室友诗落和南亦清拉我一起去一个宴会,然后是袁晔开的车嘛。我都不认识他,只是听南亦清说起过这个名字。”

韩心玥紧张地看着北鹿:“你确定和他不熟?”

北鹿一脸好笑地看着她:“真的不熟。”

韩心玥一边小声念着“那就好,那就好……”一边慢慢放开了攥着北鹿衣角的手,“对不起,我实在太害怕失去他了。”

北鹿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韩心玥小小地点了点头。

北鹿拨开她盖住眼睛的刘海,捧着她的脸说道:“如果是情侣的话,就不要疑神疑鬼的,相信你们是真感情才会在一起的。”

韩心玥感激地抬头看着面前女孩儿的眼眸,仿佛看到里面闪着星星:“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北鹿长舒一口气,回过身托着自己的脸继续发呆,重新回想刚刚自己的行为,突然烧红了脸——自己破例安慰人就算了,为什么表现得像一个情感专家啊!她用冰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专心点,准备上课。”

韩心玥偏头好奇地看着北鹿精致的侧脸,小声嘟囔道:“这么好看这么温柔的人,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呢?”

认真学习起来,时间真的过去的飞快,转眼又回到了寝室。北鹿洗完澡后并没有着急睡觉,而是披上大衣,走到了宿舍的楼下,仰头看着清晰的月,呆呆地凝望了很久。

曾经自己真的没有好好地欣赏过月夜,一次也没有。北鹿看着夜空,没有一缕的晕,连星辰也寥寥无几。整个天空仿佛是染满了深蓝色的颜料,然后由能工巧匠小心翼翼地嵌上了一枚月亮。她望着月亮,望着夜空,渐渐出了神。她仿佛透过夜空,看到了其他更深邃的,更值得深思的事。

遇到诗落和南亦清之后,自己久久冷冻的心仿佛在渐渐融化,脸庞的线条都柔和了下来。虽说这两个女生在学校都是风云人物,但是由于自己高一时的拼命学习孤见寡闻,竟然根本不知道她们,甚至不知道禹政钦、南峻崎……想到这些,北鹿对自己感到好笑,不禁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弥漫,融进了月夜。

但愿以后,能一直在月夜中行走,而不是再经历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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