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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高考

"就在......."文琪有些犹豫了,如果找到这张表,十有八九都要淘汰自己了,而夜琳陌就算错过这次艺术生招考,她的成绩那么好,也可以上一所不错的学校,而自己的英语成绩会把总分拉低很多,文琪内心的公平理智和现实情感在打架........

"找不到啊,没看错吗?"主任问文琪。

"嗯......也许........是我......看错了....."文琪愧疚的快要把嘴唇咬出血来了,最后还是把卡在喉咙里的话整个儿吞了下去,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划出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自从保送申请表事件之后,文琪没有再和夜琳陌一起回家,一起吃饭,每一次见面都使得文琪备受煎熬,所以避之不及......

"文琪.....你最近超级用功哦,都见不到你了,不是保送结果要出了幺,你永远都这么拼,带我一起吧!"终于有一天,在班干部会议之后,夜琳陌难得同文琪一起回家。

"嗯,你学习比我好多了呀,说好要一起走到最后嘛,我当然要多努力了!对不起.......我……"文琪十分愧疚,想说点什么,可是只要看到夜琳陌就会想到躺在主任桌子下的报表,就无暇去想其他事情,而脑海中所想的事情,恰恰是文琪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好好的,道什么歉呀。好吧,不论是因为什么,我都接受啦......."夜琳陌皎洁的一笑,补充道:"化学笔记速速交来!"

保送结果出来了,六人申报,唯独夜琳陌落选,众人一片唏嘘。

夜琳陌笑笑说:"这下要拜托你们全力辅导我冲刺高考了!"

"那必须全力以赴啊!"班长发话了,看见夜琳陌的笑脸,大家都轻松很多。

文琪走在回家的路上,眼前闪现出夜琳陌明媚的笑脸,自己却忍不住哭了,在心底对夜琳陌说了无数句对不起。

"如果是琳陌的话一定可以的,她总是那么温暖坚强,拥有着让人无法超越的优秀而耀眼的光环,她是被幸运之神所眷顾的,只要是她的话,一定会有好结果的,她那么善良,一定会......是呀,那么善良,可是我都对她做了些什么......."文琪一路上的喃喃自语终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减少一丁点儿的愧疚。

夜琳陌睁大眼睛望着天空,告诉自己要坚强。母亲知道今天出结果,夜琳陌一进家门,母亲便急切的询问结果,夜琳陌不想给父母带来压力,故作轻松的说:"我还是要认真准备高考了。"

母亲原本充满期待的满面欢欣,瞬间冷却了下来,眼里只剩下了失望,她叹了口气,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到衣襟间,说:"如果你哥哥还在就好了......"

虽然知道母亲从哥哥离家后便一直如此,但是夜琳陌的眼神还是暗了下来,就在夜琳陌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父亲带着酒气的一巴掌甩的晕头转向。

"什么事都做不成,还是个纯天然扫把星,害得老子见不着儿子。"夜琳陌的父亲酒气熏天,说话间又一巴掌拍到了夜琳陌的后脑勺儿上。

等到父亲发完脾气,夜琳陌才躲进卫生间,任凭她瞪大眼睛也无法让泪珠收回,她咬住左手腕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在心里不住的埋怨自己:"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哥哥在就好了,那样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再努力点儿就好了......."

毕业班踩着高三的小尾巴在高温酷暑中迎来了高考,毕业生们踏着晨曦走进各自的考场。每个设为考点的校门口都守候着陪考送考的亲友,就象是一种寄托着希望的仪式,每年都不曾例外。有不少爱心车队很有组织有纪律的免费接送考生。校门口年迈的爷爷奶奶拿着小马扎坐在树荫下,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摇着薄扇。

苏晨和文琪一同陪着夜琳陌来到校门口,文琪拿出一个笔盒交到夜琳陌手里,说:"这里面可是有魔力的神笔,不要比我们高太多喔,加油!"

"谢谢,我会努力和你们并肩前进的,为我祈祷吧!"夜琳陌为自己打气。

"一定会一起走下去的,快进去吧。"苏晨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坚定,带着温暖的力量,在夜琳陌转身前,他把一粒巧克力放在了夜琳陌的档袋里。

夜琳陌走进6号考场找到12号座位坐下来,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教室,还有两个不是很熟悉的校友。

还记得十六岁那一年,夜琳陌、苏晨和文琪还只是高一新生,他们三人原本就是初中同学。苏晨和文琪在初中部8班,夜琳陌在初中部3班。文琪是8班的文艺委员,夜琳陌是3班的学习委员,年级班干部会议两人有了交集,开始的时候并不熟悉。初三下学期的一个星期三,夜琳陌在去学校的途中,自行车坏了,正巧遇到文琪,原来夜琳陌和文琪住在同一个街区。两人在往返于家和学校的路上,发现彼此志趣相投,友谊指数与日俱增。夜琳陌的教室在三楼,文琪和苏晨的教室在二楼,夜琳陌每天放学都到楼下8班,和文琪做完课堂作业之后一起回家。

初夏的天气有些多雨,那天的雨,从上午开始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大多同学都在放学后匆匆赶回家去了,少部分同学还留在教室,就像个别没有带伞的同学,比如夜琳陌。昨天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却并没有下雨,今天早晨天儿还比昨天早晨清澈一些,夜琳陌就没有带伞,不料刚上第二节课就变了天,而且天色越来越浓重。课堂作业已经写完好一会儿了,大雨却是越下越大,一点儿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夜琳陌和文琪正在想可行的办法,苏晨走过来把伞放在夜琳陌身旁的桌子上,说:“没有带伞吗?’

”那你呢?“虽然这是夜琳陌和苏晨的第一次对话,但是之前他们就彼此都知道对方,只是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交际。

苏晨说:”不用担心,我还有雨衣。“

夜琳陌说:“谢谢你。”

苏晨笑着说:“不用客气,那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

其实苏晨并没有雨衣。午休的时候他知道了夜琳陌没有带伞,放学后特意留下来,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自己的伞给夜琳陌。

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回家的路上就成了三人行。那时候,夜琳陌和文琪并不知道苏晨住在哪里,只知道应该是比夜琳陌家远些,因为苏晨总是在夜琳陌到家之后在下个路口左转。直到多年以后,文琪才知道,原来苏晨就住在学校东边的街区,他每天穿过三个街区只是为了能够和那个心仪的女孩儿再靠近一点点。

初中升学至高中的时候,他们三人都选择了同一所高中,而且分在了同一个班级。第一次排座位,夜琳陌坐在第二排,苏晨坐在夜琳陌的后排,文琪坐在相隔一组的第五排。高一下学期的一个早自习之前,文琪坐在夜琳陌旁边的座位,两人一起在研究昨晚没有解出来的数学题。快要上早自习了,还是没有答案,同学们都陆续到了教室。

文琪要回座位时,嘟着嘴巴说声:“我们坐同桌就好了。”说完之后眼角低垂弯下嘴角,一副可怜模样地看着夜琳陌的同桌——荣少,他微笑着落座没有回应文琪。

苏晨的同桌——凯瑞,说:“文琪,我和你换座位,你看.......成么?“

”啊?“凯瑞的话让文琪十分的意外和紧张,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苏晨的同桌会真的想要和她换座位。

苏晨说:”重色轻友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司马昭之心有没有表露得太早!”苏晨说完后,转过头朝文琪座位的方向瞟一眼,补充说:“哎!已经来了!”

”哦~“文琪拉长的尾音,一半是附和苏晨暗示的真相,一半是终于放下紧张的心情,担心被人看穿自己的喜悦和期待。

荣少对文琪说:”凯瑞,用真诚打动文琪的时候到了。“荣少说完之后冲文琪眨了一下右眼。

凯瑞一脸献媚的对文琪说:”文琪姐姐,你这么美丽善良,一定愿意成人之美的。“

”我刚只是随口一说,真的换坐会有种出卖了慧丹的感觉.........“文琪没有想到会真的换座位,而且她真正想要同坐的人就是苏晨啊。

”怎么会,有可能她也想做我的同桌,你明显是在帮助她嘛。“凯瑞赶紧解释说。

你一言我一语中,凯瑞整理好自己和文琪的书包,交换了座位,他们的座位就这样一直到高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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