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指尖才刚刚触上盒子,云清浅的手却作势一松。
“咣当!”
香膏盒作势滑落在地,盖子摔成了两半,里面粉色的香膏洒了一地。
“云清浅,你是故意的!”
云灵芝脑袋里面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瞬间崩断,她倏地站了起来,指着云清浅的鼻子怒骂出声。
云清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缓缓起身。
嘴角还挂着凉凉的笑,眼神却已经冷若冰刀。
她一脚踩在那粉色的药膏上面,一字一句的说道:“没错,你脸上的毒是我下的,解药也是我故意摔掉的。就连现在,我毁了它,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是不是,大姐姐?”
“你、你、你——”
从未见过如此凌厉嚣张的云清浅,云灵芝被哽的一连说了三个“你”,却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里是靖远侯府,我爹不在,就是我说了算。姨娘年纪大了,账房那些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要出去办事,三个时辰之后回来,我要看到账房钥匙,还有你们当初从絮云阁搬走的所有东西。若事情办得漂亮,大姐姐自然能变得跟以前一样绝代风华;可若是少了一样······”
顿了顿,云清浅慵懒的语气里威胁意味儿十足:“柳姨娘,您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话,云清浅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去。
望着她傲然离去的背影,云灵芝气的肺都要炸了。
“娘,你看那个贱人!”她刚刚跑到柳姨娘的身边,,却发现自己的娘亲有些不对劲。
她双目紧闭,拳头攥的死死的,额头之上,青筋爆出。
“娘?”云灵芝刚要伸手去触碰她,却听到一声粗噶的低吼从柳姨娘的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只见她一掌拍在身侧的矮桌之上。
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巨响。
那无比坚固的梨花木桌子瞬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娘,你——”云灵芝被这一幕直接就给吓傻了。
柳姨娘再抬起眸子的时候,眼底是深不见底的仇恨和愤怒,“云清浅,你找死!”
***
“小姐,你刚才太棒了。那气势,吓得柳姨娘连头都不敢抬,就连我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马车里面,碧儿双手抱在胸口,两眼发光的望着云清浅。
要是以前小姐就能有这般气魄,也不至于被欺辱这么些年。
云清浅不想碧儿觉得自己性格改变的太突兀,便只是笑了笑,眨巴着眼睛说道:“这叫活学活用,人家摄政王就是这样的,吓得那些太医瑟瑟发抖。”
“啊——”
碧儿崇拜的话才刚刚到喉咙,突然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
两个小姑娘一时不妨,差点撞在车厢之上。
“怎么回事?看不看路的啊?”
碧儿没好气的揉了揉自己撞得生疼的脑门,倾身挪到了车门前面,打算看看车夫到底在干嘛。
她才刚刚伸手将矮门拉开了一道缝隙,就听到一声短促有力的破风声音。
“嗖!”
一支铁箭就这么将车夫的胸膛射了个对穿。
那乌黑锋利的箭头停在她的眼前,还在往下滴着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