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璇子被坐靠在门边皱着眉头睡觉的离酒吓了一跳,随即一掀被子把她拖了起来。
“你神经病啊!”璇子毫不留情的给了她重重一下,离酒眯着睡眼看向发怒的璇子,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大声哭了起来“璇子!”璇子立刻消了气,不知所措的安慰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离酒,抛开所有包袱在她怀里哭的像个小孩......
随着江晨染的离去,离酒的生活一下又变的平凡起来,起床吃饭上课睡觉,偶尔在学校里看见沐向言离酒也只是一言不发的低头走过去,却不曾想她的背后,是沐向言略带抱歉和失望的目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迎来了寒假,看着久坐床边发呆的离酒璇子停止了收拾,一把挽过离酒的脖子爷们似的说“离妹妹~想吃什么,我从老家给你带。”离酒故作生气的打掉她的魔爪,把桌上的书一本一本放进书包捏着嗓子说“肉脯,蛋卷,鸡仔饼,杏仁饼,荔浦芋,紫薯,北甜栗,罗秀米粉,牛巴,香辣牛肉条,还有百色香芒,暂时就想起这些了。”
看着离酒这理所当然的样子,璇子撅着小嘴“果然还是不能跟你客套.....”离酒偷偷地笑了起来“带米酒吧。”璇子听闻,扑过去狠狠勒住她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着离酒的脖颈“有生之年终于听到你说要喝米酒了~”待璇子放开离酒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故作虚弱的说“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璇子这才如梦初醒,背上自己的行李“1个月后见!”光速冲出宿舍,离酒深深叹了口气,谁知璇子又返回来狠狠亲了离酒一口,笑嘻嘻的逃离现场“这个臭丫头。”离酒从窗外看着璇子远去的背影想起了她们刚认识的时候。
“你好,我叫林璇子”璇子站在离酒面前羞涩的伸出手,那时旁边还有沐向言,离酒伸出手握上璇子那颤抖的小手“离酒。”林璇子这才抬起头小声的对她说“你男朋友真帅。”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离酒忍不住笑了出来。后来没住几天,离酒便搬出去跟沐向言住在一起,想想留下璇子孤独的一人在宿舍还真有些愧疚,没过多久这个羞涩的小丫头便释放出了她的爷们本性,离酒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跟她成了最铁的朋友,可能是她不拘小节的性格吧与离酒刚好互补,就连沐向言也经常说她变得开朗了。离酒还知道璇子的家庭是个重新组建的家庭,有一个特别照顾她但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她的后母对她也很好,基本上很幸福。
想到这里离酒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一路平安啊臭丫头”的短信发给了林璇子,对方很快回了一个鬼脸过来。离酒笑了笑收起手机,把东西收拾好便坐车回到了家中。
——
“爸,妈,我回来了。”离酒拖着沉重的箱子打开房门,“又没在家....”离酒抱怨了一句便一屁股坐在沙放上。
“蒋蒋!”离母从厨房飞奔过来蒙上离酒的眼睛,“妈你干嘛?!”“老头子快点!”
离母的手从离酒眼上挪开时,她面前呈出了一桌子的精美食物“你老爸的手艺”离父骄傲的扬起下巴,离酒虽是心中嘲笑二老的幼稚,但是看着这一桌的美味佳肴她还是感动了满脸泪。
“妈,特地庆祝我回来吗?怎么之前没见你们这样。”离酒口中无意的一句话使原本热闹的餐桌一下子沉默起来“你爸爸良心发现了不是嘛。”离母笑的有些尴尬,离酒没再多想。
等离酒睡熟后,二老一改嬉笑的表情,个个面色沉重,“也不知道惹了谁......”离母坐在沙发上带着哭腔,离父站在阳台一言不发的抽着闷烟,虽已是夜色,但是桌上的法院传单显得格外刺眼.....
离酒做了一个很香的美梦,醒来时早已8点钟了,她揉了揉蓬松的眼,走到客厅,前一秒还在埋怨二老没叫她起床后一秒就被桌上的字条逗笑了。
“二丫,爸妈有事跟你请两天假,饭菜在冰箱,爱你的爸爸妈妈。”落款依旧是离父丑的很有特点的自画像,离酒无力地扶了扶额,怎么家里会有俩活宝。
家里只剩了离酒一个人,离酒敷着面膜抱着一包薯条看着看着午间的肥皂剧,“现在插播一条午间新闻...”“什么嘛!”离酒换了台,接连换了好几个台都是这条午间新闻,反正都是些国家大事,离酒这样想着起身去关电视。
“近日,上海某个小型医院被揭发卖假药,当事人的态度引发公众不满...”离酒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屏幕上,正是自己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们在这个医院待了十几年了,有没有有假药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吗!这一路我们治了多少人的病,也没见有出生命危险的,你们可以去调查这家医院的老客户,我问心无愧,我也不知道招惹了谁想这么置我们于死地!”这辈子离酒都没有见过爸爸这么的失态。妈妈只在一旁哭泣,口口声声说着我们是被冤枉的..
“那么多医院为什么偏偏揭发你们。”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承认就好了,真是费劲。”
.......
离酒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这些网友的留言,镜头突然转向离父愤怒的脸和离母已经呆滞的表情...
“如果已经从这个医院买了药的病友,请您立刻停止服用,如果已经服用,请从别的医院进行一系列检查.....”
离酒见过很多犯罪份子,但是没有见过上了电视没有打马赛克的,绝对有人故意整他们,她被硬生生逼出了泪,明明父母和她只隔着一个屏幕,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股绝望的撕裂感从她心中油然而生,她痛的快不能呼吸......
“揭发者是一家大型医院的院长,夏院长...”
离酒拼了命记住了对面这个大约四五十岁一表人才的“罪犯”。
“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