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米迪和苏轶没有想到的是,柳铭就在屋子里,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等他们都走了,才慢慢地从后面走出来。
他“咣当”一声扔了一酒瓶子,又抽出一根烟,猛吸了几口就没了,又点了一根烟。不过多久,一包烟就没了。他走到外面想吹吹风,居然发现风是暖和的,吹得他很难受。春天这么快又回来了,而人却还活在记忆中。
他不知道该走到哪里,他望着身后玻璃里面的人,人声鼎沸,欢乐无比,好像那里是个伊甸园。他看见娉婷白色的晚礼服在人群里像一条美丽的美人鱼在穿梭,他眼红地望着娉婷,不小心被烟呛到了,不停的咳嗽又淌泪水。
苏轶走了过来,看到柳铭。柳铭正点了一根烟,顺手递了过去。两个男人并不见外,靠着车抽烟。
抽完一根烟。柳铭才说:“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苏轶并不惊讶,把烟头仍在地上,踩了一下问:“那你说说你有多喜欢娉婷?”
“我从小就喜欢娉婷,你说我有多喜欢?”柳铭反问道。
“那我们应该去干一杯!”
“行,走!”
两个男人好像找到了共同点,但是这个共同点却让他们彼此嫉妒几欲燃烧起来。
大排档,这是柳铭找的地方。他经常来这,和老板都混熟了。老板炒了几个家常菜,端了一壶白酒过来。
“有好点的吗?”苏轶问。
“这是我们这最好的了!”
“别磨磨蹭蹭的,还是二锅头够味!来,你一杯,我一杯!”柳铭把酒满上,自己先干了。苏轶见状,也不敢落下,连续喝了三杯,喉咙里辣辣的。
“我告诉你,这里才是真正男人来的地方,那些大酒店夜总会坐的都是虚伪的男人,从我拉小提琴的角度看,他们空虚所以需要用金钱来弥补,他们恐惧所以喜欢安静。而这里,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敢于敞开胸膛说人话!”
苏轶明白他的话:“是,我是喜欢娉婷。我承认。”
“这话当着娉婷的面,你肯定不敢说!”柳铭一抬脚一不小心踢了桌腿子,酒瓶发出碰撞的声音,苏轶一把扶住。
“所以说,你不配来这里。因为你不是真汉子!你和那些听小提琴的人差不多,虚伪自私满口的谎言,说到底你根本不是个男人!”
“你懂个屁!”苏轶火了。
柳铭看着苏轶笑了,好像正中下怀。笑里伴着醉意。
“看见漂亮女孩你敢盯着她直看吗?我就是这心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想很多,想得越多到最后觉得自己越无能,不能给她幸福谈什么喜欢?这跟那畜生发情差不多!有些女人,如画中画,只能欣赏。”
“好!不错!够男人!干杯!”
两人干杯喝酒,很快一瓶酒又没了。
“老板,再来两瓶二锅头!”
“我们也算有缘,喜欢同一个女人,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酒。不过我们俩有两个不同点。”柳铭看了苏轶一眼,苏轶果然诧异地望着他,他感觉心满意足接着说道:“你和我有两个不同,一个就是我敢追娉婷,而你不敢追。”
柳铭干了一杯酒,结果却不胜酒力倒在了桌上。
苏轶把一瓶酒喝光了,付了钱,发现桌上菜一口都没吃。他背起柳铭回酒店。一路上,他在想柳铭的话,那还有一点是什么?是娉婷喜欢他吗?可是即使喜欢又能怎么样?他感觉柳铭让他感觉到了希望同时也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
一切的改变皆在于如果相爱,那么逃避还是勇敢的接受?
“柳铭,柳铭他怎么样了啊?”米迪焦急地问道:“你们打架了?”
苏轶把柳铭交给米迪:“喝醉了,你照顾他,我走了。”
于楠和娉婷走过来。娉婷问道:“他喝醉了吗?”
米迪点点头,拉住苏轶说:“你有车,好事做到底,把他送回去吧!”
苏轶点点头。于楠米迪把柳铭娉婷苏轶送上车,回到了酒店,他们太累了,没想到婚礼真能折腾人。米迪看着于楠说:“他们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娉婷坐在苏轶的车里,后面是睡着的柳铭。苏轶很紧张,他看见娉婷脸色潮红,这让他想起来第一次他邀请娉婷出去走走的时候。那个时候娉婷也是这样,脸红红的,但是很动人。
一路上,两个人很默契,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下了车,他们又感觉此情此景很熟悉。是分别,每一次分别都这么难分难舍,这是一种由真情流露的感情,所以很压抑,因为压抑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完全忘记了外界,因此也忘记了车上烂醉如泥的柳铭。
“再见。娉婷。”
“再见。苏轶。”
然后同时转身。等到娉婷走到楼道,才想起车上还有柳铭。
她跑出去喊道:“停车!苏轶!车上还有柳铭!”
车子倒退回来。柳铭醒了,他一个人走下车,对着苏轶说道:“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娉婷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说完,柳铭掉头就走了,他好像并没有看见娉婷或者他假装没有看见娉婷。
但是娉婷和苏轶两个人都听到他的话。娉婷脸更红了,她没想到的是,是柳铭把这话告诉了苏轶。她看着苏轶,此时此刻她希望苏轶能做些什么。苏轶也看着她欲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苏轶曾经告诉她他不喜欢她了,又想到那个开帕萨特的女孩,娉婷的心就难受起来:“苏轶,你别听他瞎说,他喝醉了!我,我去照顾柳铭!”
娉婷飞奔了起来,她往柳铭的方向跑去,像是逃离一般。
然而在一秒钟之内,苏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他也跟着跑了上去,没跑两步,就抓住了娉婷。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让娉婷踹不气来。
“不要走,留下,我喜欢你。”
娉婷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于苏轶口中的话。她由他这么抱着,直到他再一次问道:“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娉婷只是像木偶一样的站在那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