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在米迪的怂恿下终于走到娉婷身边。他站在娉婷身后半天,才走上去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娉婷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人群,把一片喧哗甩在身后。苏轶说:“我们去外面吃饭好吗?”娉婷还是腼腆地点了点头。苏轶想这是她静的一面。她总是这么恰到好处的游刃在动和静的状态里,强烈地吸引着苏轶的身和心。苏轶关上车门,驰向深夜空旷处。
车慢慢地开着,公路两旁的树协调地往后退。苏轶看了看反光镜中的自己,他对自己今天的打扮非常满意。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车子在一家茶座前停了下来。苏轶要了一杯咖啡。他问娉婷:“你喝什么?娉婷摇摇头说:“白开水可以吗?”苏轶对服务员说:“来杯温开水吧!”“温开水也要20块钱。”两个人并没在意这句有点扫气氛的话。
娉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在楼上可以看得见楼下灯光里走动的人群。苏轶帮娉婷点了份水果,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茶座的气氛很舒缓。苏轶看着娉婷在灯光下迷离的眼,心口“扑扑扑”地乱跳,脸上不由泛出一片红光。
苏轶说:“上次吃饭的时候你好像喝醉了。”
娉婷想起那次对他的无礼,感觉自己失态了,于是很不好意思地回道:“不好意思,上次我心情不好,有点乱七八糟的。”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苏轶看着娉婷的脸。
娉婷笑笑:“最近为工作的事和家里闹矛盾呢。所以……”
苏轶说:“这很正常。当初我也是,不过后来还不是听我的了。”
娉婷摇摇头:“我家和你家不一样,和别家都不一样,哎,不说这个了。今天我请你吃吧!”
苏轶听了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说好我请你的。”
“可上次你已经请过了,这次应该我请。”
苏轶说:“再说吧!”
娉婷突然一脸坏笑:“这鸡腿挺好吃的,比肯德基的好吃。我还不知道这茶楼还有鸡腿吃呢!”
“有啊,什么都有。不过我还是喜欢喝咖啡。”
娉婷道:“你说鸡腿咖啡好不好喝啊?”
苏轶不解的摇摇头。
娉婷拿起鸡腿扔进了苏轶的咖啡里。然后狡黠地望着一脸犯晕的苏轶:“鸡腿咖啡,我请你的。”
“这,怎么喝啊?”苏轶为难的说道。
“不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苏轶一语双关。
“那你喝啊?”娉婷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
“可是,这样吃会不会拉肚子?”
“那你别喝了。”娉婷有点生气的嘟囔道。
苏轶赶紧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个精光。
娉婷惊讶地望着他,故作镇静地问:“好喝吗?”
苏轶摸着肚子神情迥异地说:“好喝,好喝。”
“那下次再弄给你喝啊?”
苏轶却在一旁欣然的点头道:“好,好。不行,我得上个厕所。”
娉婷想这下可真把他害惨了。
不一会苏轶走过来,坐了一会,苏轶提议道去外面走走。走在路上的时候,娉婷问:“原来你话挺多的。”苏轶说:“我也只对我想说的人才有话讲。”娉婷一听心里乐了。
因为没有目标,两个人都不知道去哪。两个人的脚步也越走越慢,像在一只脚踩着另一只脚走路一样。苏轶说:“娉婷,我这好像有两张电影券,要不我们去看场电影?”苏轶掏出钱包,拿出前几天特意买好的电影券证明给娉婷看,他是准备和娉婷一块看电影的,但是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娉婷说。
娉婷期盼似地点点头。两个人又立刻折了回去,来到购物公园。
电影院黑漆漆的。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两个人只能挑了剩的位置靠前坐了下来。电影院正在放《苏乞儿》。没想到这部电影剧情设置地这么差。娉婷看见苏轶聚精会神的看电影,忍不住问道:“好看吗?”
苏轶说:“不好看。”
“那你还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苏轶没有回答,递了一瓶水喝。喝完,娉婷伸手示意要喝。
苏轶不好意思说:“我喝过了。我再去买一瓶。”
娉婷没有理他,拿了水就喝。然后转头对苏轶说:“没事,我不介意。”说完娉婷心里特别地爽,好像报了仇一样。然后娉婷一本正经的望着荧幕,苏轶只得跟着也望着荧幕。
突然,前面一片漆黑。电影停止了播放,包厢里的人闹哄起来。不过一会儿,管理员跑过来说:“不好意思,机器出了一点故障,马上就好,请大家耐心等会。”
大家趁这个空当络绎不绝地去上厕所,只有娉婷和苏轶两个人没有挪身。娉婷只能拨动着自己的手指缓解两个人的尴尬,在一旁看着的苏轶很着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苏轶心中默念: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可是却越念越紧张。包厢里开了中央空调,可是苏轶热的满脸都是汗,他用手去擦拭额头,却发现手心里也全都是汗。他只能转头问娉婷:“你热不热?”
娉婷摇摇头道:“不热啊?空调打的有点低,我还感觉有点冷。”
苏轶弱弱地说:“我,我头上都是汗,手心也是汗。”
娉婷疑惑地问:“你不会生病了吧?”
苏轶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娉婷赶紧从包里拿了一包餐巾纸,然后仔细地抽出一张递给他。这个时候荧幕又亮了。娉婷假装看起来电影。眼珠子机灵地转来转去随时观察苏轶。
过来一会。苏轶问:“你冷吗?”
娉婷摇摇头,继续看电影。可是娉婷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琢磨了半天,娉婷只能放下揣测的心思。苏轶又过来问道:“是不是有点冷啊?”娉婷刚摇完头就后悔了,又赶紧点头。苏轶把娉婷的手握在手里。娉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另一只手也给搭上了。苏轶把另一手搭在上面。两个人的身子就这么别扭地挺在那里,姿势看起来太奇怪了。
两个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两只手上,《苏乞儿》是一点都没看进去。看完之后,苏轶问:“我觉得周迅演技不咋地。”娉婷说:“对,今天一看,确实不咋地。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娉婷把手抽了回来,苏轶想拉但是没有拉住。
两个人像个小学生一样一前一后地走出电影院。娉婷走在前面,苏轶跟在后面。娉婷看看怎么没人影,回头找苏轶,苏轶却痴痴地望着娉婷,被她这么一回头吓得赶紧把头转到了别处。终于两个人肩并肩走了,却各自看着自己的脚,两个人两只手甩来甩去,好像不知道搁哪是好。娉婷想刚才真是太不应该了,居然没有忍住,让人随随便便就摸了手,太丢脸了!说出去佳莹肯定能鄙视地说:“哎呀,小妮子耐不住寂寞开始思春了,终于原形毕露了吧!”所以绝对不能有下次了。正想处,苏轶一把握住了娉婷的手。苏轶被自己这样的举动也吓了一跳。娉婷则是感觉自己浑身没了力气,这只手就好像残废了一样软弱无力。她假装挣扎了会,想挣脱开。苏轶想抓住没敢太用力,还好娉婷的使得力气估计比蚂蚁的力气还小,两个人各自装了会,便牢牢的牵在一起了。娉婷想完了!就这么被人给牵了第二次!
牵了一会,两个人在购物公园怎么绕都绕不出去。苏轶用右手拍打着左手胳膊。娉婷低声问道:“怎么了?”苏轶说:“感觉很麻。”娉婷说:“累了吗?那——”娉婷还没有说完,苏轶立刻摇头,牵着娉婷往前走。走了一段才放下脚步:“我不知道怎么了,这只手好麻好麻。我能换只手吗?”苏轶赶紧换上右手,生怕娉婷趁机挣脱掉,一边用力甩着发麻的左手。两个人走了好久,才发现他们已经绕了购物公园转了许久。苏轶低头一看时间,说道:“我送你回家吧。”娉婷这才发现已经九点了。两个人有点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我爸爸如果我回家晚了会说的。”
“我知道。”
娉婷纳闷他怎么会知道。不过她没有问,坐在车上,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