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春天,这群小姑娘经过两年的职场打拼,早已褪去了学生的稚嫩,并了解了什么是社会。当然,也为此付出过沉痛的代价。
郑娉婷在父亲上班的公司开启了全新的白领生活,她不再是帮人倒咖啡拿着A4纸帮人复印的初级文员,而是成为公司办公室主任助理,干着所有一切非专业岗位人员干的事,比如来文处理、接待安排、布置会议室、做会议纪要、写部门总结、帮忙报销发票等。别看这些事听上去简单,可是要做到位,而且在较短时间内顺利地完成也并非易事。比如布置会议室,不是电脑有就是投影仪有问题,又或者话筒不响了,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那可真是要了娉婷的命。娉婷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次电脑突发状况,怎么也连不上投影仪,最后跑了五个部门才借到一个与之匹配的电脑,一个五分钟的汇报会议折腾了她整整一天。
原先的新世纪被李氏集团收购,张佳莹也正是进入李氏集团。李氏集团是一家专业的销售公司,什么都销,什么不好销经他们一包装一销售,什么东西都好卖,当然这也说明他们公司的实力。张佳莹毫无悬念地成为了一名销售人员,每天必须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喊着公司的销售口号,努力完成看似这不可能完成的销售业绩。人的潜力真的是不挖不知道,一挖吓一跳,张佳莹从一名销售白痴摇身一变成为了销售精英,她的销售主管刘主任有意栽培她,欲让她自己带团队,这让佳莹兴奋不已。要知道这薪水可就是三级跳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年的春天,从一开始就埋下了人生处处不如意的伏笔。而莫小琳就是张佳莹人生的伏笔。
莫小琳,90后海归美女,是李氏集团老总的外甥女,由于属于三无特长人员,便根据她的海外经历,安排在了国际贸易部,让她拓展海外市场。公司怕她不懂销售,便派出了张佳莹等几个销售精英帮助她。莫小琳看了看张佳莹的资料,是个女的,而且长得还挺漂亮的嘛,顿时不悦,一看那么普通的简历,还是个外地人,对此表示嗤之以鼻,直接打电话给销售部。不要,又不会讲英文,要了干嘛?
张佳莹哪知道这些变故,正兴匆匆带领一批销售人员地赶往国际部,她还在高兴鼓舞,推开办公室门,笑着说:“莫总,你好,我是销售部的张佳莹,我们过来报道。”
“你会讲英文吗?法文?韩语?”
佳莹摇摇头。
“不会来做什么?我们这里是国际部,知道吗?对老外的,没有留学经验,怎么做得了这份工作?”
佳莹等一群人面面相觑,碍于她是李总的外甥女,只能表示自己能力欠缺,以后一定多多学习。张佳莹能在短短两年内变成销售精英,正是源于她性格的泼辣直爽,突然要转变画风,张佳莹一下子没能适应过来。看着莫小琳的这张化妆过于隆重的脸,张佳莹面无表情的走了,心里还想着这是不要就不要,我还不想来呢。
可是这在莫小琳那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竟然敢不打一声招呼地甩头走人?什么玩意儿?莫小琳哪受得了这个气,一个电话打给人力资源处李处长:“李处长,帮我把那个什么张佳莹的立马辞退了。”李处长那边摸不着头脑,但因为对方身份特殊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怎么了?莫总,消消气,不值得为了这些一线职员动怒。”“别跟我废话,立马辞了。”“是是是,好好好,我们从长计议。”“你这人听不懂吗?我最讨厌狐狸精,一看她就是狐狸精样,放在公司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辞她,就等着我让舅舅辞你。”李处长毕竟经过大世面,况且李总其人并不糊涂,怎会让莫小琳如此胡来,干脆应付道:“好的,这就辞退。”说完不等莫小琳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但李处长还是找了个机会向李总进行汇报,李总轻描淡写,不用理莫小琳,人不要退。
一个星期后,莫小琳才知道张佳莹还是在销售部工作,而且被提拔为了副主管,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她思前想后,好久没有捉弄人了,她早就心里痒痒了。
第二天,国际部打来电话,要求张佳莹立马去报道上班。佳莹早料到看来是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一天下来,一大堆的英文翻译让佳莹头疼不已。
“这不摆明着弄我么?”下班回家,佳莹等不及回去和娉婷相会,而是在路上掏出手机给娉婷打电话。
“佳莹,你之前得罪她了,向她这种富二代,你可千万不能得罪了,你呀你,当时怎么想的啊?”
“我本就不愿去那什么国际部,你说我,唉,怎么好像工作刚刚有点起色,碰到这种弱智女。算我倒霉。娉婷,赶紧给我煮爱吃的水煮鱼,我十分钟后到家。”
娉婷的父亲给她在市区买了一套新房。这是梅兰芬的逼婚的结果,她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郑耀明实在看不过去,顺便也为了提高自己女儿的身价,好嫁个有钱人,拿出所有的积蓄给她买了一套房。
梅兰芬的节俭可以说得上的是一种小气,她觉得姑娘养大了就应该嫁人,哪有在家里白吃白喝的道理?如果一时半会嫁不出去,那么水电费应该缴吧?这些还都是一些琐事,关键是给娉婷介绍了这么多对象,她一个都看不上,连号码都不肯给人家,这不诚心气她吗?在她看来,有钱就能嫁,女人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当然得嫁个好的。至于感情,梅兰芬从不相信,爱情?爱情是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爱情?为此,每相一次亲,就要数落一次娉婷,娉婷不想和她吵,只能晚上等她回房间睡觉了再蹑手蹑脚地回去。这才有了买房一说。
无数个夜晚,娉婷都在想一个问题。她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坚持,她不是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刚开始她等了一年,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等到升为办公室主任助力,娉婷就想借此打电话问候下柳铭。没想到存了这么多年的电话号码居然已经变成空号,任凭她现在怎么拨,电话里始终传来冷冰冰的“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但从此娉婷保持了一个习惯,每天睡觉前都要拨打一下那个号码,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在无数个空号之后,娉婷逐渐明白她不再年轻,27岁的姑娘,用梅兰芬的话说连介绍对象的人都开始变少了,而柳铭也许真的将她忘了。她不再和她父母对着干,逐渐明白父母的心意,并对柳铭两年内毫无音讯感到怀疑,从此走上了一条相亲之路。
佳莹脱下高跟鞋,换上舒适的拖鞋,闻着桌上的水煮鱼,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娉婷正好从厨房出来:“馋鬼,都不洗手。”
“哎呀,今天被那女魔头折磨死了,还洗啥手。那英文是我弱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去干这个活的。算了看在工资翻倍的份上。”
“你知道就好,好歹一直以来你的工资比我拿的多。我才4000多,要不是我是本地的,我活得不知道多憋屈。”
“是啊,你看你爸妈,虽然人么是有那么点势力,不过好歹给你买了房买了车,我羡慕不来的。”
“我可不是和你一起分享了?怎么样?将来老公要不要一起分享啊?”
“好啊,你看你的相亲对象个个都是有钱人。我呢?全是穷光蛋一个。而且还一个个觉得自己特稀罕那种,觉得我们是外地的就歧视我,靠,姑奶奶好歹现在也有自己的事业!”
说到这个,让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郑娉婷因为是本地人,加上自身条件优越,所以介绍的都是有钱人,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是轻轻松松买套房买辆宝马还是可以的,但问题就在于能满足物质的往往精神满足不了,加之柳铭的缘故,娉婷相亲了5个,至今未有一个能从比得过柳铭的,自然也俘获不了郑大小姐放心。梅兰芬的骂声一声比一声高,所以娉婷只能继续行走在相亲路上,带着心灰意冷的心情。
不管怎样,娉婷还有人为她张罗相亲,而来自异乡的张佳莹连个介绍相亲的人都没有,有也是一些条件实在是寒碜的大龄青年。此刻的张佳莹无比清楚,她必须在这座市区房价在12000/平米上下徘徊的三线城市安定下来,房子是必须品。
张佳莹只能靠娉婷或同事介绍,但对方一听说是外地的,那些条件优秀的就打了退堂鼓,一个个见了之后就没了下文,于是佳莹主动放低条件,只要对方的家庭愿意在市区买房,并支付一半的费用,剩下的小两口还贷,但依旧无人问津。每天穿梭各种相亲市场,见的男人也从年轻有为变成的老头、二婚。
而莫小琳的出现,真可谓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