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俱净,一白衣少年当空傲立,虽然沉闷的压力让他伤上加伤,但明亮的双眸中的不屈火一般燃烧!
“花少侠,都是本殿下招待不周,九歌在此赔罪了。”
朗声让压力骤然减轻,花墓晃了晃,稳稳落地。
却见一紫衣男子端坐轮椅上,不是那稀奇古怪的木轮椅,而是纯银打造的。他眸子早褪去了黯紫,而是发着光芒的亮紫,一身紫金蟒袍衬的丰神如玉,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身后,庄越抚摸着萌宝的毛,江湖满眼担忧的看着他。
“看来我又得重新装修一下了。”逝,不,九歌轻笑一声,道:“花少侠若不嫌弃,请到别郊暂住,让九歌略尽地主之谊。”“恭敬不如从命。”
危险,这地方现在很危险!敢在魔族帝都撒野,若不是有九歌,花墓毫不怀疑现在自己就被撕成碎片!
毕竟魔族,是比长留山还要神秘的存在!
花墓九歌一前一后,至于江湖?不好意思,既然来了给本殿下把房子修好先吧。
“九殿下是何时回国,在下是消息闭塞了。”“已经十多天了,我一直瞒着,当然没有多少人知道。”
花墓在暗暗和逝交换信息,又道:“今日却是我唐突了。”“花少侠为我拔出毒瘤,九歌该感谢才是,不知少侠来此,所为何事?”
“敢问,如何进入藏书楼?”“这个简单,立有军功即可。”
到了别院,花墓感觉周身一轻,松了口气的同时与九歌相视一笑。
他们是演给别人看的,为的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花墓为的是军功,那么矛头是一样的,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敌意。
“花墓,请进。”看样子是安全了,你恭我谦的还真累人。
整座院子没有那么雕饰,但很精致简约,几方垂柳婀娜多姿,整体来说很符合逝的气质,温和,却深藏杀机。
“逝,你回来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有是有,我仔细探查了几个蛀虫,发现他们都来自一个组织。”
“暗影。”二人异口同声。花墓手指敲着桌子,“时间短,兴起盛,无法控制,可对?”
九歌挑了挑眉,“你知道?”“唉,罢了罢了……”花墓毫不客气的斟了杯茶,喝了一口,“他们是针对我来的。”
“哦?”“你相信,两个世界可以互通么?”九歌眉头皱的更深,“就像是仙界魔界?”
花墓点头,“差不多,我在那世界是神教掌教,一直以来的对手,是圣教。”
“那些人是圣教的?”花墓沉着脸点头,若真是这样,还没恢复全力的他肯定不是对手!
鬼知道现在圣教潜伏了多少人,再在京都待下去,怕是会被包围,无处可逃!
“逝,建立军功不一定在魔都附近,是吧?”“当然,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我信你。”
相顾无言,花墓一放松下来,刚才召唤龙剑的旧伤便趁虚而入,难过的皱了皱眉,把不适感压下。
后背一掌温柔如水,丝丝真气汇进经络竟诡异的契合,龙儿欢心雀跃,他却疑惑的抓住九歌即将撤去的手。
“你……”“花墓,你跟我来。”
九歌摇着轮椅的手在颤抖,其实花墓早就有猜测,只是证实的有点晚而已。
密道并没有深入多久,几分钟而已,但视线却为之一暗,光源只是一些泛着寒冷光芒的夜明珠,照的人瑟瑟发抖。
甬道之后是十平方米的方形台子,由一种血红的玉砌成,中心凹陷有凝脂般的乳白色液体,而悬于液体之上的,是一把通体混沌的剑!
花墓越是走近,那剑便颤动的越厉害,像是激动,又似畏惧。
“这是……风之龙剑!”四大龙侍之末,却拥有混淆乾坤的力量,风一样不可捉摸,最为快速,迅捷的剑!
“风之龙侍九歌,参见阳之龙剑主!”他缓缓站起,向前一步,紫袖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只见九歌恭敬地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前伸,低下他身为魔族九皇子高傲的头颅!
而龙儿,不自觉的化为虚体,少年一双金色的眸子透着那把剑。
剑上烟雾浓郁,剑魂化人,男子长发如瀑直到脚踝,脸色白皙的像是没有血色,不知年代的衣服在他身上格外适合。
“属下风,参见阳殿下!”“风……风叔叔!”
少年扑到男子怀里,呜咽的哭声让花墓也为之难过。庄越的萌之龙剑尚在沉睡,因为练柯的放弃,影之龙剑还在寻找新的主人,龙儿这个王,怎么不恨自己无能为力呢?
风长辈一样揩干他的“泪”,慈祥道:“阳主已经尽力了,我们龙侍,一定能再次追随阴阳剑主,共创辉煌!”
“那……风叔叔,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为什么你们都在这个世界?若不是主人打破时空,龙儿不就永远见不到你们了么?”
风之龙剑将目光锁定花墓,登时,空间仿佛凝滞,比花墓对付霓漫天的还要使人呼吸困难!
不!这不是攻击,而是与生俱来的威吓!
在这一眼下,花墓仿佛又回到了他弱小的时候,任人欺凌,饱受磨折。
不!他不甘!
紫金之色充斥双瞳,冰冷深邃。龙儿拉了拉风的衣角,“风叔叔……”
“阳主找了个好主人啊。”
压力散去,花墓感觉伤都好了,境界竟然有隐隐突破的迹象!
风后退一步,右手捶左胸,然后单膝跪地,“阴阳之剑为双王,夜魅梦风在其旁。影萌双魂互感应,共统六界镇八荒。阳主,风剑请求归位!”
花墓和九歌再次相视,默契的退出密室。
“为什么之前,不说?风之龙剑一直在你体内,是不是?”
九歌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轻叹口气:“是啊,就在我手腕内侧,我为何忍着封印风之龙剑的痛也不交代身份,花墓你可知道?”
“是你不承认我,还是不承认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