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湖,花墓心中愤怒压抑到极点。
“公子!全阵营大部分人都出现心绞痛,脸上紫纹纵横交错,军医束手无策,大家都在问将军……这怎么办啊!”
花墓手指紧握成拳,“把那些生病的隔离开来,另外把军医都叫进来!”“这……”小厮看看花墓,撞进一双饱含怒火的紫眸,“是!属下这就去!”
营帐中,花墓负手而立,各军医垂手相视。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到来有怀疑,话在前面说清,我是你们将军的朋友,更想帮你们渡过难关。首先我问一句,你们可信我?”
各军医都是有素质的,相视便知对方的选择,也自知现在这情况耽误不得,齐齐拱手道:“愿听公子差遣。”
“那好,我问你们,这几天全营有没有见过可疑人,经历过可疑事。”一个花白胡子的医者道:“公子,不曾,不如从水源查起?”花墓冷冷一笑:“水?像这样的急行军有几个不喝水?那为何只有一半的人染了病?”另一个稍年少的医者道:“公子此言差矣,这病是传染的,可能还有潜伏期,没发病并不代表……”
“那我若说这是一种毒呢?”全帐寂静,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早在花墓和他们扯犊子的时候,就让龙儿去破解毒素了,“怎么样了?”“主人,这毒由十四种奇花的蜜汁组成,平时是没事的,若是到营帐旁边的九幽草草地,那么就会毒发。”“怎么解?”“这个……还无法。”
说与众军医,竟是齐齐一愣,一个年纪最大的老者说道:“或许老奴知道,还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众医者登时恭敬起来,花墓道:“请讲。”
“三色露。”仅仅是三个字有了解的便齐齐吸了口冷气,又怕吵闹把嘴捂上,但瞪大的眼满是惊恐。
老者继续道:“这三色露怎么炼制的已经难以考证,但可怕就可怕在你根本不知道它何时缠上你。是气体,液体,通过呼吸还是皮肤入侵都难以考证。唯一可以辨别的……”他目光浑浊,饱含沧桑,花墓却在里面读懂了沉痛,或许这老者曾经就与这奇毒打过交道。
“遇九幽香,生紫金纹,变血红色,人亡,亡,亡啊!”
花墓赶紧道:“那么您的猜测是什么呢?”
“这三色露如何在我军出现?”老者反问,花墓脱口而出:“有人下毒!”
“不过不是本军中人。”花墓的大喘气把所有人惊着了,老者没有被打断一样缓缓道:“我曾经不知道九幽香为何物,现在看来,就是那九幽草汁液蒸发的香!这九幽草全魔界只此一片,若不是有奸人算准我军会到这里,怎么可能会如此巧合!”
“一片……老人家,这项任务是怎么接下来的?”“是魔尊布置的,因为现在魔界屡遭偷袭,或是粮草被劫,或是商队遭窃,半年前魔都遭受大规模轰炸,魔尊让我们兵分八路,分别追击,可是……就到了现在这境地。”
“魔尊是不可能害我们的!”有激愤的医者已经双眼冒火了,他们是爱国的白衣天使,但现在看着将士一个个被毒死却无可奈何,这种感觉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就是说,魔都也有他们的内应?”花墓看着老人家,那老人深叹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满面皱纹更加深邃。
“叮——”“主人主人,虽然没找到解药,但有延迟之法哎。”“说。”“毒者,亦是药也。”
看着满园春色,花墓用手挡了挡阳光,然后一柄骨翼伞遮住,清朗的声音揶揄道:“花小兄弟身娇体弱的,可别晒坏了。”“莫大哥?!你醒了!”
江湖点了点头:“我也是醒来才知道,军队居然被人算计了。”“可能不止是你。”龙儿虽然不能接收全魔界的信息流,但几件大事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他们这里。
七股将领无一生还!且都是千百年不出世的奇毒奇药,花墓这就惊悚了。
有高人在他们身后推动!
“扑棱棱——”江湖展开纸张,浏览过后难以置信的皱紧眉头,再确认了一遍,手心燃火,化成齑粉。
“都说了,莫大哥现在不宜使用灵力。”花墓在他身后出现,江湖沉声道:“花兄弟,我们要快点回魔都了。”
“为什么?”“九皇子回来了,杀了十几个重臣,这魔界的天,怕是要变了。”
“呵,魔界的天,早就应该变了。”
花墓与江湖并肩而立,江湖侧目,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花兄弟可是受伤了?”“怎么会?”“那便是我唐突了。”
“龙儿,你没掩住么?”“冤枉啊主人,谁知道魔族鼻子比大花鼻子还灵,我这就给你遮住。”大花是墨羽养的一条退役警犬,很通灵,很听话,只是在那次他被他哥哥抓住后,墨羽为救他倾巢而出,在撤离的时候,大花也牺牲了。
来到药房,屏退诸人,花墓把长袖掳起,肘部一道道剑痕触目惊心。
“哧啦——”在伤口上再划一剑,鲜血滴到药盅里,漾起点点殷红。
“龙儿,还需要多久?”“再有两三次就能锁住毒素啦,主人痛不痛……”“没事,就是有点脱力……”
这血可不是单单靠女娲之力,关键是花墓将阳之龙剑和洪荒之力相融,再借助鲜血流出,制成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三色露的紫金纹正巧对上这两种力量,逆向而行,相生相克便可维持一段时间平衡,不会进入第三阶段,血崩。
“主人您不能再流了,这腐蚀之力对他们魔族也是有害的。”“唉,两害取其轻啊。”
只因他不想江湖死,所以查毒素,制解药,他不想将士们死,伤害自己也要让他们坚持下去!
“啊,好累啊——”花墓都想当植物进行光合作用了。
“那是谁啊,怎么好几天都在那儿躺着?”“嘘——这可是魔族的公子。”“公子又怎么了?咱们在这儿累死累活的挖野菜,他倒好……”“都在这儿干什么?!”“将……将军好!”
江湖厉声道:“为将士,不言长官,不传流言,都忘了是吧!”“属下……属下不敢。”“不敢?采完药后给我绕着军营跑三圈!”
江湖向后一看,少年在躺椅上用手肘遮着眼睡的正香。
此时,魔都。
“哗啦啦——”漫卷白纸飞洒,端坐蟒形椅子的男子紫袍金纹,邪佞的紫瞳妖冶高贵,魅惑的声线彼岸花一般勾人,轻轻摇着手中鲜红的液体:“我这才不在几年?魔界就乱成这个样子,这些人都是怎么上来的?你们就是这么打理的么?!”
殿台下,众人屏息凝神,生怕牵扯到自己。
“无用的人,留之何用?!”紫黑暗卫鬼魅一般的出现,寒光不带起一丝血液,九歌只抿了抿唇角的酒,消失的,是几个鲜活的生命。
剩下的人鹌鹑一样的被拖走,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也翻不出多大风浪。
“来人!”“九殿下!”“继续去查!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要送到我手上,本殿下倒是要看看,谁敢在魔界给本殿下眼里揉沙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