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声森森,哭声戚戚,在这黄沙满天中是如此突兀,又是如此可怖。
花墓和逝齐齐顿住脚步,警惕的看向四周,上方风烟俱净,模糊的是周围,他们一行人就像几只蚂蚁被放进一个沙盆里一样,到处都是旷远寂寥,漫无边际。
“逝,带着庄越先去魔界!”身体的本能是不会错的,花千骨就像是在上帝视角看他挣扎,虽然身体的指挥权归他,但一些情绪却深受她的影响。
比如现在,愧疚,无奈,还有悔恨。
竹染看向即将打开的大门,心跳如擂鼓。
他已经在这鬼地方呆了这么多年,他要出去,他要复仇!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你……”“我的话你还不听么?!”逝略惊了下,身体的本能却快过一向灵光的大脑,先行一步,把那一人一兽护在身后。
“是!”
灵阵的光芒不同于荒临市到洪荒那种昏黄沧桑,而是泛着冰冷的淡紫,隐隐围绕着沉闷压抑的浓黑。
这个只是个通道了,不需要任何“钥匙”就能开启,毕竟洪荒之门是仙界老古董们设下的“牢狱之门”,为的是放逐一些罪大恶极的弟子和穷凶极恶之辈。而这正魔之门完全没有顾忌。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去魔界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遛一遭。
只是花墓想探究这身体的秘密就另当别论了。
迈入其中,感觉着逝的气息消失,花墓握紧了显出实体的阳之龙剑,轻轻弯唇。
竹染自知现在真是和花墓绑在一条船上了,叹息一下自己悲催的命运,也握紧了武器。
静,很静。可是越是这样偏偏越不正常,一秒,两秒,花墓身形急退,手腕一摆剑锋直直向前一刺!
“哧啦——”
花墓看着被削掉的一截袖子,眉头皱成“山”字。
“左上!”竹染一声大喝,花墓眼神一冷,那红影十分诡异的再次消失,而他左肩,硬生生受了一记!
可恶!不是他看不见那人,而是这身体,越来越跟不上他的精神了!
“啊……”竹染胸口被狠狠划开,花墓皱眉,“阁下既然要杀我,又何必躲躲藏藏?”
“呵呵呵……哈哈哈……”冷酷疯狂的笑声鬼哭一样使人恐惧,花墓眼里出现一个红衣黑发的女人,她足够美艳,也足够高傲,身形匀称,乌丝如瀑,一弯柳眉斜飞入鬓,凤眸如剑,花墓在看这女人气息不稳的同时,又发现她整个人有些邪气。
“哈哈哈,花千骨,你不是白子画最疼爱的徒儿么?怎么?也学会求饶了?”
一个名字蹦入脑海,霓漫天,蓬莱岛主的女儿,“花千骨”的至交好友,但因为一系列误会最后闹成不死不休的仇敌。
有原主的情绪影响他根本发挥不出全力,加上霓漫天本就身具诡异的术法,花墓还只是在梦中朦胧有个印象,看穿破解什么的是别想了。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一直对我修炼邪术嗤之以鼻么?”
孩砸,你要不拦着哥我都到魔界了……
“霓漫天,从此以后我与长留恩断义绝,再不是花千骨,你也别来找我。”
谁知这一句彻底触动她的逆鳞,鞭影一闪,花墓堪堪躲过,只听她忍着愤怒道:“好一个恩断义绝!你自己造下的孽,种下的恨是短短四个字恩断义绝就可以抹杀的?杀人偿命,说一句我忘了就可以被原谅么?我的父亲,家人,还有朔风……花千骨,你拿命来!”
唉,本来想撇清关系安心上路的,怎么好像适得其反啊。
估摸着正魔之门快要关闭了,花墓眉头深皱,而霓漫天步步紧逼一招一式根本不留空隙,这,该怎么办?
“霓漫天!若再纠缠,休怪我无情!”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她仰天大笑,“花千骨!不取你性命,我霓漫天便堕入这九幽之渊,成魔!”
疯了,疯了!
要知道,紫薰是堕仙,那还在仙的范畴,就已经是不能在公共场合高调出现了,毕竟成了邪魔外道。而魔族是真正不共戴天的仇敌,见一个杀一个,那是种族融入骨血的仇恨!
一个高傲到偏执的女人,花墓觉得她很可悲。
花墓停下身,金光自剑尖迸射而出,剑锋变得透明,然后,他气势陡增,一双黑玉般的眼闪过金芒。
“成魔?那就成全你。”
霓漫天从未听过如此冰冷的语气,再看少年,一席白袍无风自动,冷然的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我以龙神的名义,凝固这一方时空。”
话音一落,竹染顿觉周身一凝,不仅行动,连呼吸都被静止了!
人不能呼吸能活多久?仙呢?花墓这一招若能长至一刻钟,不是什么人都能憋死?
可大家都高看花墓了,就是全盛的剑尊也不能将这大招延长到一分钟,何况是刚刚七重天的他。
可是这短短的几秒也足够花墓把这女人捆成粽子了。
“花千骨你……”“霓漫天,你说要当魔族,还不配。”
(前面一万多字是上学的时候陆陆续续写的,有点断。现在开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