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留下。”沐青雪从司徒渊怀中站起来,意味不明的望着沐青桐的背影。“裴公子不必动怒。”
裴知崇小心瞧一眼身边的司徒渊,无奈摆手。
那小和尚什么都不问,也不像似知晓司徒渊身份的样子,却开口断言,沐家二小姐入主东宫有望,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他的本事,他是最清楚的。
一行人在禅院内站了片刻,分头随着领路的沙弥离去,住进附近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禅院。
沐青桐回房,将元宵放到桌子上,出神的望着手腕上的缚妖索。
方才,她故意跟沐青雪说出那番话,手腕毫无痛感。
这珠子是出了问题,还是觉得,她的做法并无不妥?
歇息片刻,想起了悟方丈尚未苏醒,沐青桐抱起元宵,再次开门出去。
方丈这次伤的很重,五脏六腑被对手的内力震的几乎全部移位,想要醒来,还需要些时间。
取下戴在指上的莲花针,沐青桐在他心脉附近的大穴扎了两针,吩咐六悔喂他服药。
“师叔。”六悔将药汤端过去,迟疑拿出一封信交予她。“是方才带走你的人留下的。”
那个带着面具的妖艳男子?沐青桐敛眉接过来,撕开封口,取出内里的信笺。
“南宫澈……”沐青桐低喃一声,抬起眼眸望向六悔。“六悔,你可知南宫澈是何人?”
“他是逍遥宫的宫主,传说杀人如麻,性情暴戾。”六悔皱眉,脸色也跟着沉了沉。“逍遥宫素来神秘,这位宫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不知何故,几次三番硬闯藏经阁。”
“不是他。”沐青桐解释一番,问起缚妖索的来历。
六悔也不是很清楚,只说这缚妖索原是承天寺镇寺之宝,百年前突然不知所踪。如今藏经阁内,空余一方盛放那物的锦盒。
盛放缚妖索的锦盒?莫非硬闯藏经阁之人,为的是盗走缚妖索?
沐青桐捻了捻佛珠,眼看天色将晚,遂打消了进入藏经阁的念头。
师傅让自己进藏经阁,莫非琉璃轻泪的线索,就在那锦盒之中?
正想着,手腕上的佛珠忽然隐隐发烫,跟着耳边便传来利器破窗而入的声音。
六悔反应极快的接住那短箭,小心取下捆在箭上的字条,呈到她面前。“师叔……”
方丈重伤不醒,如今寺中能与闯入之人一较高下的,就只有她了。
沐青桐抿着唇将字条摊开,黛眉依稀蹙起。大皇子为何要约见自己,还是以这种方式?
将那字条烧毁,沐青桐留在方丈的禅房内吃过斋饭,叮嘱六悔一番,带着元宵平静离去。
无端端的约见自己,却不敢以真身示人,多半是为了自己那一句“入主东宫有望”。
这人如此不磊落,不见也罢。
回到居住的禅房,沐青桐抱着元宵坐下,随手取了本经书翻开。
今夜,只怕这寺中不安宁。
半个时辰后,禅房的屋顶果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沐青桐摸了摸炸毛的元宵,假意装睡。
头顶的声音响了片刻,跟着窗户被东西捅开,房中漫起淡淡的白色迷烟。
沐青桐嗅了嗅,无意识捏紧手中的佛珠。
居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就是不知,待会进来欲行不轨的人是男还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