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好一阵,回头见小姐竟是没有太多的反应,当下便不敢再吐了,咬牙忍着。
小姐变得她几乎都要不认识了,那么恐怖的画面,居然视若无睹。
那些大夫也是,竟没人觉得那些血腥味难闻。
莫大夫也知此病棘手,视线转了一圈,落到沐青桐身上,倏地想起了悟方丈的书信,当下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急急出声。“小师父,依你所见,此病该如何治?”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先前吵吵嚷嚷的大夫像似才发现她,目光齐齐朝她望去。
“取纸笔来。”沐青桐手中的佛珠发出“啪”的一声细响,面沉似水。
“此处不便落座,还请随我去内室。”莫大夫感激拱手,率先出了厢房。
其他几位大夫见状,目露狐疑的跟上去。
这莫大夫可是平城医术最高的大夫,怎的竟去问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郎,此病如何医治。
众人虽有不解,却又不敢质疑莫大夫的做法,看沐青桐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回到内室各自落座,立即有人将笔墨纸砚送到沐青桐手边。
沐青桐提笔写下药方,大方交予莫大夫。“按照此方配齐药材,用大锅熬煮,我去取药引。”
“这如何使得?”莫大夫暗惊,本以为她的方子不会让人看。
“按照此方抓药煎饮药汤,只能止痛,不能救命。”沐青桐看透他心中所想,但未点破。“掌灯之时,莫大夫可差人到我府中取药引,此瘟疫三日可除。”
“如此,我等便多谢了。”莫大夫将房子交给学徒,命他撰抄几份分与其他大夫,同时唤来自己的大徒弟,送沐青桐出去。
沐青桐略略施礼,告知府邸的方位,携青雀出了医馆,坐上马车往市集而去。
她一走,内室中的大夫纷纷跟莫大夫打听,那少年郎是何来历。
听闻他是了悟方丈的师弟,医术却远在对方之上,纷纷露出惊诧的目光。
了悟方丈的医术已是了不得,那小和尚竟是比他还要厉害,果真人不可貌相。
交口称赞一番,众人看过药方,无不面露喜色。
这方子乃是古方,就算没那药引,也可解天下常见之毒。
只是那药引的名字他们却不曾听过,更从未见过——玄阴清露。
“莫大夫,你可听说过此味药?”其中一名大夫,小心收起药方,就跟揣着宝贝似的。
“听过,却不曾见过。”莫大夫捋了下胡子,垂眸陷入沉思。
莫家世代行医,府中所藏典籍,虽不及承天寺藏金阁,却也比寻常富绅家中多得多。他记得曾在一本手札中,看过有关玄阴清露的介绍。
可惜年代久远,记得不是很真切。
众人闻言,不由的好奇沐青桐的来历。
瞧他一身锦衣,举止做派皆有礼有度,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
可大顺国中,从不曾听闻谁家的公子哥,入佛门当了俗家弟子。
只知道尚有一年便及弱冠的九皇子,幼时曾在白龙寺抄撰佛经。
莫非,他也是皇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