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整个会议厅,各种电话响起,原本肃静的会议室瞬间变成了指挥中心,各种信息和情报都相继传递过来。
首先传过来的是一组监控录像,因为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所以抽掉过来的也就是盛世名都在最近几分钟出现的画面,画面中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来到大门,一脚踹开,然后画面调换到大厅之中,年轻人走到昏迷不醒的孟傲身边,一手提起然后转身离开,直到画面切换,那青年消失在黑夜之中。
“立刻给我查,不管这人是谁,上天入地也得给我把他找出来。”看到这个画面,孟天喝道,这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作为父亲是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当然官场就是如此,用自己的权使自己家人获益或者受到保障。
不到半分钟另外一个人冲忙走了过来,手中有着一份文件。正打算交给孟天,而孟天哪有心思看,直接说道;“念!”
“经查实,此人名叫常江,男,25岁,系广东省中山市户口,学历小学毕业,混迹于中山坦洲镇。今日中午十二点抵达重庆,期间在机场酒吧消费,后到悍马专卖店购车,但购车款由孟傲支付,其后晚上六点参加了孟傲主持的舞会,期间不知道是何原因常江动手打人,将包括孟傲在内的四人全部打晕并逃窜而去,晚七点,常江携带一女子来到市人民医院,不久后离去,经查实这名女子名叫张娅,系广东省军区艺术学院副院长,军职为少将,曾与常江共同受邀去到舞会,而二人自医院出来,则是直奔绿茵酒店,登记时间为下午三点五十分左右,约八点左右,常江冲出酒店,再次来到盛世名都,并劫持孟傲而去,现并未明确常江是否去到酒店,或是否在去酒店的路上。”
“将那女子的照片放出来,还有军区方面胡秘书你出面交涉,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绑架就是犯罪。另外,肖局长,你立刻安排绿茵酒店附近的执法人员,前去酒店监视,必要时强行制服歹徒,还有那位军队系统的女子,必要时可先行扣押,稍后跟军方交涉后再谈。”
“是!”
当孟天安排之后,一系列行动得以执行,可谓是雷厉风行。
孟天看着放大的张娅的图片,心中苦涩,显然也知道了孟傲是何原因被人袭击了,想来是看上了张娅的美色,肆意调戏,而张娅带来的人或是保镖出于护主之心,将众人制服,在情在理,若是换做他人发生这种事,孟天会考虑军队的特殊性,把事情扭转,甚至直接拍板这属于正当防卫,但事情发生在了自己儿子身上,孟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大义当前六亲不认。
一张铺天大网,撒在重庆这座城市之中,而作为当事人的常江,却毫无知觉。一路狂奔,一步步走进了当局者布置好的巨网之中。
正当常江出现在酒店之外时,忽然间十多名警察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每个警察手中都持着警棍,顿时吓得常江后背生寒。
其中一名警察吆喝道;“放下人质。”
按道理来说,此刻的常江是害怕的,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在气势上常江就输了一筹,但此刻情况特殊,张娅生命危在旦夕,不得不救,而且张娅有着军队身份,所以胆子方才稍微大了一点,瞬间思想通透,常江反手将孟傲置于身前,然后一手掐在孟傲脖子上,吼道:“都不要过来,否则我掐死他。”
这一话,立马让那些警察不敢轻举妄动,且不论常江是不是真敢掐死孟傲,就凭孟傲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再有作为,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上面怪罪下来,他们也担不起,于是其中一人立刻用对讲机,将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等待上级指示。
临时指挥大厅,孟天接到消息后,也不敢拿自己儿子的性命作为赌注,没敢犹豫便让他们暂时放行,至少他们知道孟傲出现在了绿茵酒店,那么下一步就只能用缓兵之计,与常江谈判了。这是当权者惯用的伎俩,一旦谈判成功,营救了人质,那么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之前的谈判内容都如同放屁一番,用他们的话说,这叫“兵不厌诈!”。
接到消息后的警察纷纷让开道路,这才让常江带着孟傲去到酒店之中,当然这个时候的酒店,各种设备以及监控都被电子警察接管,也就是说除了房间中发生的事情,其他的他们都一目了然。
谈判至关重要,这就需要掌握匪徒的心理动向,所以在谈判之前,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孟傲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当常江带着孟傲回到房间的时候,张娅依旧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虽然如此,张娅依旧保持着清醒。
“老大,我已经把孟傲带过来了,现在我把他弄醒,要不了多久就能救你了。”
张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下一刻,常江掐住孟傲人中,然后一杯冷水往他脸上一泼,这才让孟傲清醒过来,随即俱裂的疼痛让孟傲不由得尖叫起来。再一看这里十分陌生,而眼前则是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常江,顿时又不敢叫出声来,只是十分恐惧的望着常江,瑟瑟发抖。
“孟傲,把解药交出来吧。”常江喝道。
“解药?什么解药?”孟傲有些迷糊。
“少给老子装糊涂,你下了什么药你会不知道?快点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常江暴怒,揪起孟傲的衣服吼道。
“我,我没有解药,这是别人给我的药。”孟傲心惊胆颤,没有一丝反抗之心,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你没有?****,到底是谁给你的,立刻叫他把解药送过来,半个小时之内,解药不来,我要了你的命,哦!不,我直接把你扔下去。”说着常江拉起孟傲,推到窗户前,就是把孟傲的头往外面压,顿时吓得孟傲小便失禁,直接流了出来。
“我叫,我叫,是我一个朋友送的,他叫小虎,也是被你打晕的一个,最左边的胖子。是他给我的,说这药是他买来的,他能得到解药。”
“那你马上联系他,让他把解药弄过来,只有半个小时,如果没有来,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知道吗?”
“是,我马上打电话,让他送过来。”说完,孟傲掏出手机直接拨了过去,不到两声对方就接了电话,显然在常江劫持孟傲之后,就有人将他们弄清醒了。
“傲哥,你在哪里?你不是被那人绑架了吗?”
“小虎,你别管我在哪里,你赶快把那什么解药给带过来,不然我就死定了,赶快,只有半个小时。”
“啊?可是那解药是龙家的,我怎么去弄啊?何况现在龙三胖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这个我不管,你马上联系他,让他把解药弄过来,什么代价我都认了,小虎,你我是最好的兄弟,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哥求你了。”说着孟傲竟然哭了出来。
“那好吧,我尽量。”说完小虎挂了电话。
这边酒店外围,不断堆积警察过来,甚至消防部队的官兵都来了不少,严正以待,久等上面的人发话了。当然谈判专家也派来不少,此刻的绿茵酒店,给人的感觉就是危机重重,那些入住的旅客一个个都紧锁房门深怕遭受池鱼之灾。
另外一边,小虎则是立刻拨通了龙三胖的手机。
此刻对方正传来一些让人臆想的声音,当然对于龙三胖,小虎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纯粹的一个浪荡子,挥金如土的败家少爷。而龙三胖之所以能挥金如土则全是靠他贩卖家族中的东西而来,家族却早就停了他的经济。
“干嘛啊?我正忙着呢?对方传来抱怨的声音。”
“三胖啊,什么时候忙都一样,不过现在出大事了,需要你帮忙啊。”
“什么?什么大事了?是不是我卖给你的那些东西被我家族发现了,找到你了?”龙三胖立刻正经了起来。
“这倒不是,这个你放心,我口风紧的很,就是你昨天给我卖的那‘龙散’出了问题。”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龙散?这不可能,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哎,不是药效问题啊,是这样的,我一朋友用了,不料对方的帮手厉害的很,不仅把我给打伤了还绑架了我朋友,现在对方要解药,而我那朋友身份不低,是********的儿子,这下整个重庆都轰动了,如果不拿出解药,就会要了他的命,这个所以才找到你,不过你放心,什么代价都可以。”小虎解释了一通。
“这,怕是有点难办了,是什么时候用的药?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被人给抓住了,我早就跟你说了,这是禁药,用了会死人的,你们要用也得找个点子软的吧。而且就你们的手段,我觉得应该不需要使用这东西吧。”
“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已经发生了不是?你是没看到那女的,要是看到了,估计你也会毫不犹豫选择用龙散,先不说这个,能不能在半个小时内弄到解药?”
“这个,真没办法啊,若是天黑之前,或许有点办法,但天黑之后,镇守家族药房的是个老顽固,我不可能偷偷跑进去的,最迟也得明天早上去,可如果等到明天早上,用药那女人只怕已经死了。”
“那怎么办?三胖,想想办法,算我小虎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任何事情找我,小虎我绝无二话,三胖,帮帮忙!”
“这,小虎你我兄弟一场,我不可能不帮你是不?这不是没办法么?如果非要一个办法的话,只能请人去偷了,只是即便去偷也不可能,那老头比监控还精密,几乎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的,而且如果被抓了,恐怕很难活着出来啊。”
“哎!这重庆看来是真要变天了,行吧,三胖,如果还有其他办法,一定记得给我电话,感激不尽,我先把这个事情告诉那边,看还有没有其他补救办法。”
“那好,我再想想。”
小虎挂掉电话,眉头深锁,诚然小虎有义气,但此刻却也无力回天,旋即又拨通了孟傲的电话,将这边的事情全然告知。
酒店中孟傲接完电话,整个人都呆滞了,手机滑落摔在了地上。然后木然的看着常江,摇了摇头。
这时常江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一股杀气升腾出来。
孟傲退无可退,整个人卷缩在角落,直到常江走近的时候,这才颤抖的说道:“他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人去他家里偷,但如果被抓了恐怕活不了,龙家很神秘,政府都不怎么过问,想必是有很大的背景。”
常江听罢,气势稍微降低了一分,即便此刻杀了孟傲,也救不了张娅,所以方才理智了一些,深深吸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龙家的地址,我去偷。”常江喝道。
“我马上给小虎回电话,他知道龙家在哪里。”说着又是电话拨了过去。
这次说的很快,对方回复的也快,地址是重庆东面三十里处的峡谷中,那里是一个村庄,但貌似政府都没敢去接管,所以那里的开发很落后,交通不是很方便,但这并不代表那里贫穷,相对而言,那个村庄的人都想当的有钱,而钱财的来源则是一些商业渠道,政府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些赋税,甚至有时候还会大力补给,这是高层的决策,他们自然不会知道。
这次小虎也长了心眼,既然孟傲传话说是要去偷,如果连解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偷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小虎还另外给三胖打了电话,明确了解药的放置位置以及样子这才回复给孟傲。
常江点了点头,现在别无其他办法,只能兵行险着了。
旋即用手机导航出了具体位置之后,方才走到张娅面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张娅并没有说话,但很复杂的看着常江,最后方才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