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睁开眼,道:“拜托,不要扯远了。他找我、肯给我每月2000元,无非就是想嘲笑我穷,他有钱,他能使唤我。”
肖乔笑着劝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咱没钱!青,我看要不你去试试,要是每个月能挣2000元,你的学费、生活费不就解决了嘛。”
柳青疲惫地说:“没钱我也不愿去伺候他。算了,咱不说他了,我困了,睡吧。”
两年后的假期,柳青回到家里没有见到家人,便去矿上找。老远,看到爹正等着哑娘出来。突然,柳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在如血的残阳里,哑娘是那样的黑、那样的丑,被汗水打湿的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浑身上下沾满了煤灰,脸庞比非洲人还黑。
柳青快步上前挽着哑娘,哑娘不恳,比划着说怕把柳青的衣服弄脏。柳青不管,强行挽着哑娘的胳膊。回到家,柳青将给哑娘买的新衣拿出来。看得出哑娘很高兴,但手却比划着:“我有穿的,钱你自己留着。”哑娘的衣服是好多年以前和柳青爹结婚时买的,这么多年来却是缝补了多次,衣服的颜色早已褪尽。柳青将衣服强行穿在哑娘的身上,洗干净的哑娘,脸红朴朴的,害羞地站在那。柳青爹高兴地说,“咱丫头买的衣服就是好看。”
柳青笑问:“爹,是衣服好看,还是娘好看?”
柳青爹笑呵呵地说:“都好看,都好看。”
晚上,柳青起床小解看到哑娘正拿着藏红花油在涂抹着。哑娘吓了一跳,忙不迭拉下裤腿。可柳青还是觉得不对,挽起哑娘的裤脚。柳青惊呆了,哑娘的左腿淤青了一大片,还渗着血;哑娘的膝盖结着厚厚的一层硬茧,摸上去粗糙得扎手!瞬间,眼泪涌满柳青的眼眶。柳青仿佛看到哑娘双膝着地,弓着腰身,像蚯蚓一样在潮湿黑暗的矿井深处,艰难地蠕动、爬行……
哑娘比划着,不让柳青嚷出声。柳青拿过红花油倒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抹着。柳青哽咽着说:“娘,我现在能挣钱养活自己,别再去挖煤了,找个别的活干吧。”
那晚,柳青久不能寐。恨不得自己马上毕业,找到好的工作,可以挣很多的钱给爹和哑娘。
柳青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以自己微薄的能力想减轻家里的负担。柳青凭着自己的努力获得优秀学生甲等奖学金——2500元/年。有了这笔钱,再加上柳青打工挣的钱,柳青可以不再为自己的生活费发愁。
柳青写信回家:不要再担心我,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很快,柳青爹回信了,在信里说,“丫头,你哑娘病了,住在县医院。治病花了不少钱,借了不少。爹正愁你的生活费,丫头,看来一时半会爹是顾不了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