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仔细地查看着其他游客,没发现柳青。他往山上走,山上都是积雪,没有一个人影。秦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那个一直陪伴他、帮他做家务、与他不停呕气、斗嘴的漂亮穷妞柳青呢?他呆站着,大脑瞬间空白。
突然,秦杰醒悟过来,迅速返回到山顶雪崩前他们站立的位置。那里已经有人在挖,秦杰扑上前去帮着往下挖。挖出的第一个人是别的女游客,颧骨有伤,脸红肿,被挖出来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秦杰接着往下挖,他看到了柳青的鞋子和袜子。他再挖,看到柳青头朝下被埋在雪地里。“难道死了?!”秦杰脑子“嗡”地一下,心跳加快,用力挖雪再加上缺氧使他喘不过气来。秦杰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其余没有受伤的游客围拢过来,大家用手势相互警告着不要出声,一群人默默地挖着,柳青被刨了出来。
满身冰雪的柳青躺在雪地上,脸、唇惨白冰冷,没有知觉。秦杰慌了,连忙给她做胸压,仍然没有反应。秦杰顾不得许多,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将柳青鼻孔捏住,口对口吹气。如此反复一会,柳青吐了口气,开始有了自主呼吸。
秦杰高兴地捧着柳青的脸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柳青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无力地咧嘴轻笑。秦杰一把抱住柳青,喜极而泣。
过了一会,秦杰冷静下来,让柳青试着活动四肢。值得庆幸的是柳青只是受了惊吓和有些擦伤,并无大碍。在其他游人和当地藏民的帮助下,两人回到了客栈。
秦杰再无心欣赏美景,细心照料着柳青。柳青笑:“我说不来,你偏让我来。这下好了,保姆受伤了,你倒服侍起保姆了。”
“你少说这些,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保姆、保姆的,我不爱听。”
“事实如此嘛,我们俩不就是这个关系。你说,我不是你的保姆是什么?”秦杰不爱听,柳青偏要提,她下意识地想知道秦杰为什么不爱听。
秦杰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大声说道:“雪崩后,我四处找你,见不到你我心里发慌;把你从雪地里刨出来时,你没有气,我吓傻了,我给你做人工呼吸,拼命地想救活你,我怕你这个傻妞从此就离开我。你说,我把你当什么?是保姆吗?若是保姆,我何必为你这样?”
柳青的眼里有泪涌出,除了爹、哑娘,这世上还没有人如此关心她的安危。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秦杰蹲下身去,附在柳青的耳边轻声说:我们以后别吵了。
柳青点头,哽咽道:嗯。
秦杰温柔地握着柳青的手,柳青的心微微地颤栗,似有芬芳清冽的花瞬间开放。柳青知道,她喜欢上了眼前这个骄横霸道却又温柔体贴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