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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牧峰就这样静静地抱着王嘉柔,两人都没有说话。虽然四周很是漆黑,但王嘉柔感觉不到一点害怕,因为牧峰正抱着自己,这使王嘉柔特别有安全感,她觉得有了牧峰就有了全世界。说实话,牧峰上一次能这样抱王嘉柔还是幼儿园时期,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大家也没有忌讳什么。但随着两人的长大,尤其是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后,牧峰就没有这样的举动了。王嘉柔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她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牧峰能够永远的抱着自己呀。

“嘉柔,别生气了好吗,我错了,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有你的,我真的不希望咱们两个这样下去,原谅我好吗?”牧峰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王嘉柔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虽然牧峰的话并不是海枯石烂之类的誓言,但对于王嘉柔来说已经足够了,这算是一种表白吗,或许吧,但无论怎样自己都应该原谅牧峰了,如果维持现有的情况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惩罚。

“嗯,”王嘉柔回答道,“其实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王嘉柔没有继续说下去。

听到王嘉柔的话,牧峰终于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只是什么?”牧峰松开王嘉柔,由于四周漆黑,牧峰只能感觉王嘉柔的方位。

“没什么啦。”王嘉柔说道,能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李倩指使的吧,那样以后自己怎么面对李倩呢,而且这样还会破坏牧峰和肖欣之间的兄弟情,所以说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哦,那我们走吧,奶奶可能还没吃饭呢。”牧峰说完,等待着王嘉柔的回答。毕竟刚刚和好,这要是以前,牧峰会直接拉着王嘉柔上楼的。

“嗯。”王嘉柔回答着,随即跟着牧峰向楼上走去。

“嘉柔,能告诉我今天为什么不想理我吗,如果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我好吸取教训。”快走到门口时,牧峰向王嘉柔问道。

听到牧峰的话王嘉柔这个气呀,原来刚才牧峰向自己说的话全是套话呀,自己还以为是牧锋知道了原因才向自己道歉的,这分明是在骗自己呀,哎,但是没有办法呀,都原谅了,怎么也不能反悔呀,难道还要再重复一次让彼此都承受煎熬吗,算了。

“谁让你气我来着?”不知道怎么说,王嘉柔只好随口来了一句。

“你是说我答应和陈嘉美吃饭吗,哎,我也是气糊涂了,就随口答应了,”牧峰解释道,但仔细一想不对呀,自己答应吃饭就是为了回击李倩他们,怎么又成了不理自己的借口了。

“那你还去吃饭吗?”王嘉柔质问道。

“去什么呀,哦,对了……”一提到吃饭,牧峰刚想起陈嘉美还等着呢,随即拿起手机开始翻电话本,可翻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陈嘉美的电话,这时牧峰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存过陈嘉美的电话,怎么办呀,当时光顾生气了,两人约的在哪里自己都没有听到。

“怎么了?”看到牧峰手忙脚乱的样子,王嘉柔感觉哪里不对劲。

当牧峰向王嘉柔说明了情况,王嘉柔也跟着着急起来,虽然这次风波其中也有陈嘉美的成分,但是王嘉柔毕竟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并不想陈嘉美受到委屈。

“没事的,一会她看不到我自然而然就会回去了,我先把你送回家吧,一会我再想想办法。”牧峰提议道。

只能这样了,平时牧峰就是王嘉柔的主心骨,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牧峰都没有办法,何况王嘉柔呢。牧峰把王嘉柔送到家门口,王嘉柔依然恋恋不舍,再抱抱我行吗,王嘉柔说道。没有办法,牧峰只好再抱了一次王嘉柔。王嘉柔的请求得到了满足,终于笑盈盈的与牧峰告别了。

解决了王嘉柔的事情,牧峰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可以不再为王嘉柔的事情烦恼了,随即感觉到全身轻松起来。牧峰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向家里走去。远远地看见母亲的小店的灯依旧亮着,牧峰决定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忙可以帮助母亲的,可刚进了母亲的小店,牧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正坐在母亲的小店里——赵强的父亲。

只见赵强的父亲斜靠在一张椅子上面,胸前的扣子敞开着,光着两只脚,其中一只脚还踩着另一个椅子,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还不时的发出响声,每当张开嘴,就会露出一嘴熏黄的牙齿,还不时的用一只手抠着搭在椅子上的臭脚,总之场景十分令人作呕。这不是吗,当牧峰走进店里的时候,正有两个人对赵强的父亲指指点点的向店外走去,而牧峰的母亲刚把做好的菜端出厨房却发现客人已经离去了,于是只能叹了口气又把已经做好的菜端了回去。

“叔叔,来了呀。”牧峰走到赵强父亲的对面,拉出椅子坐了下来。牧峰脸上露出了微笑,冷冷的看着赵强的父亲,只不过这笑容对于赵强的父亲来说有些恐怖。

看到了牧峰,赵强的父亲赶紧放下放在椅子上的脚,匆忙的系上纽扣,带着勉强的微笑说道:“哦……哦……来了。”明显的看到牧峰,赵强的父亲收敛了许多。

“怎么叔叔,又来白吃白喝呀。”牧峰笑眯眯的说道。

“你……你瞎说什么,我……我哪里白吃白喝了?”虽然牧峰说的是事实,但赵强的父亲又怎么能承认呢。

“那行呀,”听到赵强父亲的话,牧峰知道自己的圈套成功了。“拿钱来吧。”牧峰伸出手来,向赵强的父亲要着钱。

“什……什么钱?”赵强的父亲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饭钱呀,难道你吃了饭想不给钱呀。”牧峰依旧微笑,既然你装傻,我就挑明,看你给不给,牧峰已经等不及要看赵强父亲窘迫的样子了。

“凭什么给你钱呀,我就吃饭不给钱了,怎么样,你们家欠我们的,吃了是看的起你们。”经不住牧峰的逼迫,赵强的父亲开始耍起了无赖。

牧峰一听,怒火马上燃烧了起来,但现在在母亲的店里面,牧峰不好发作,只好压了压怒火,“好吧,吃吧,总有一天吃死你。”既然不能发火,现在只能诅咒一下他以此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了。

“啪”的一声,赵强的父亲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同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小兔崽子,你别欺人太甚,告诉你,白吃你们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们,有本事你再给我说一遍。”

此时牧峰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他不再管是否会对母亲的店有什么影响,其实赵强的父亲才是最大的影响,牧峰也“嗖”的一下站起来,上前一把抓住赵强父亲的衣领,“怎么的,你还要动手是吗,说一遍怎么的了,吃死你。”

“你……你……”赵强的父亲开始拽牧峰的手,想让牧峰把手拿开,可无奈无论怎样弄,衣领还是被牧峰死死地抓着。“来人呀,杀人了,有人要杀人啦。”赵强的父亲再次耍起了无赖。

两人的声音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看到有人要打架的样子,店里面唯一剩下的两个顾客也快速逃离了,而还在厨房的牧峰的母亲听到声响,也跑了出来。看到两人的架势,牧峰的母亲已经吓坏了,立马惊呼起来:“牧峰,你干什么呢,快松手。”

牧峰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抓着赵强父亲的衣领,死死地盯听着他。赵强的父亲受不了牧峰的眼神,别过头去,继续大叫着,“来人呀,没王法了呀,有人要杀人了,没人管了呀。”赵强的父亲尽量大声的叫着,想吸引人过来。没想到赵强父亲的目的达到了,小店的门口果然有三三五五的人被吸引了过来。

牧峰的母亲一看自己的话没起作用,急忙跑到二人的旁边,一边用左手拽着牧峰,一边用右手捶打着牧峰,还不停的说道:“放手,我让你放手,你没有听到吗?”

牧峰无奈,只好松开拽着赵强父亲衣服领子的手,因为牧峰知道此时母亲已经急了,不着急的话母亲是不会捶打自己的,并且牧峰也听到母亲语气中带着颤抖。

看到牧峰终于松了手,牧峰的母亲连忙向赵强的父亲道起歉来:“对不起呀,他叔,孩子不懂事,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育。”

“谁是他叔呀,他是我叔,”赵强的父亲大叫着,“今天我和你们……”本来赵强的父亲是想说“没完”的,可是一抬头,刚好看到牧峰愤怒的眼神,只好改口道:“我和你们不一般见识,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说完,不等别人回答,赵强的父亲连忙拖着自己的鞋子逃出了小店,到门口还不忘和围观的群众说道:“你们刚才可看到了呀,那个小子要杀我,以后我出什么事情,你们可要为我作证呀。”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牧峰,看到牧峰依然盯着自己,赵强的父亲立马分开人群消失了。

赵强的父亲虽然走了,但是店外的人还没有散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牧峰刚刚有所平息的怒火又被点燃了起来:“看什么看,都滚。”牧峰骂着,同时用手做着驱赶的动作。

“说什么呢,”由于人群中许多人都在附近住,所以许多人都是老邻居或者小店的老顾客,牧峰的母亲赶紧制止了牧峰的行为,同时向人群说道:“不好意思呀,没事的话,大家就散了吧,实在不好意思。”

人群听了牧峰母亲的话终于散开了。牧峰的母亲转头看了看牧峰,没说什么叹着气走开了。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牧峰也颓然的坐下沉思起来。而之所以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是因为赵家和牧家有一段解不开的孽缘。

赵强比牧峰小两岁,所以比牧峰低两届。虽然两家离得不是很近,但由于两人都在大学城里上学,所以平时偶尔有些来往。赵强的家境,不能说不好,应该说是相当的不好,父母也是早就离婚了。其实早期的赵强家的家境还算可以,由于父母两人都是工人,所以生活上还算过得去。而赵强的父母二人还算恩爱——至少在外人看来——尤其是两人对赵强很是疼爱,所以赵强小时候还算幸福,但那时赵强还没有记忆。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开始酗起酒来,每天晚上都会醉醺醺的回到家,不是吐得满地都是就是乱砸东西。刚开始时赵强的母亲还会有所忍耐,可是后来两人就开始吵起架来,到最后就演变成了赵强的父亲对母亲的家庭暴力了。终于,忍无可忍的赵强的母亲选择了与人私奔,而这个人就是牧峰的父亲。所以赵强的父亲一口咬定是牧峰的父亲拐跑了赵强的母亲,并扬言一定要牧家付出代价。

由于经常地的酗酒,赵强的父亲上班时总是迟到并且在工作中经常犯一些错误,所以最后赵强的父亲被公司开除了。这样一来赵峰的父亲更加痛恨牧家了,经常地到牧家去闹,为的就是让牧家母子不得安宁。那时的牧峰年纪还小,不足以保护母亲,所以牧家母子受尽了赵强父亲的百般凌辱。

赵强的父亲自从不上班了,酗酒就更加严重了,每次回到家,心情好的时候就倒头大睡,要是心情不好就会把气撒在赵强身上,为此,赵强没少挨父亲的打。赵强的母亲受不了了可以逃走,可是赵强怎么逃呀,所以赵强只能忍受父亲的毒打和谩骂,忍着忍着后来也就习惯了,这是赵强后来聊天时说的。

由于赵强的父亲没有了工作,家里就没有了经济来源,所以只能使用家里的积蓄,可家里的积蓄本来就不多,一段时间之后,家里就揭不开锅了,后来只能等着赵强母亲每月给赵强寄来的抚养费维持生活。每次一拿到抚养费,赵强的父亲就开始挥霍,但抚养费是有限的,所以只能维持几天,这时,赵强的父亲就会逼着赵强再向母亲要钱,有时母亲会给,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在牧峰的父亲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赵强的母亲也曾回来过,为的就是想把赵强接走,赵强的母亲想一次性付给赵强的父亲合适的钱,这样就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但赵强的父亲也有自己的心思,如果真的把赵强放走了,那以后每月固定的收入就没有了。在以后渐渐长大的日子里,赵强的母亲也曾数次想要接走过赵强,但都被赵强拒绝了,毕竟那不是母亲一个人的家,还有就是赵强也是实在放不下父亲,如果自己真的走了,那父亲怎么活呀,虽然在外人看来父亲十分可恶,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呀。

后来,牧峰的母亲开起了小饭店,赵强的父亲就盯上了,隔三差五就过去一次,每次都是白吃白喝的,因为他觉得这是牧家亏欠赵家的,如果牧峰的父亲不把自己的女人拐走,赵家也不会这个样子。更可气的是赵强的父亲许多时候来的时候都会耍酒疯,为此店里的顾客跑了不少。所以说牧峰最烦的人要数赵强的父亲了,小的时候牧峰也曾反抗过,但终究不是赵强父亲的对手。后来牧峰渐渐长高了长壮了,所以在一次反抗中成功的赶走了赵强的父亲。自此之后赵强的父亲就有所收敛了,来之前总是看牧峰在不在,如果牧峰不在的话才敢放肆,总是对牧峰的母亲呼来喊去的;如果牧峰在的话则会选择灰溜溜的逃走。可能是可怜赵强吧,牧峰的母亲总会时不时的给赵强一些零用钱,并且告诉赵强不要让父亲发现,因为如果被发现了钱会被父亲抢走的。但令人奇怪的是牧峰的母亲对赵强的父亲没有丝毫反感的意思,总是逆来顺受,有时甚至在牧峰反抗赵强父亲的时候还会出面制止,就像今天一样,所以有时牧峰很是生气。牧峰就这样回忆着,总是感觉心头有一口大石头压着自己,但又没有办法,但突然间,牧峰感觉到有些不安起来,随即掏出了电话。

“喂,强子,是我。”牧峰给赵强打起电话来,虽然强压着怒火,但是语气之中却透露出气愤。

“喂,峰哥,是你呀,我还以为哪个顾客呢,”赵强开着玩笑,但也感觉出牧峰的语气有些不正常,“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什么事,”话到了嘴边,牧峰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犹豫了两秒牧峰接着说道,“你爸刚才又来来我妈的店里面了,又发生了点不愉快,你晚上要不别回去了,要不没准他还会耍酒疯的,行了,就告诉你一声,我挂了。”说完,牧峰就挂断了手机。

牧峰给赵强打电话纯粹就是怕赵强的父亲把气撒在赵强身上,让赵强躲一躲,因为牧峰知道即使现在赵强长大了,在武力上已经不惧父亲了,但在父亲耍酒疯时赵强还是会默默地忍受的。

刚刚挂了电话,牧峰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牧峰一看,赵强的号码,牧峰不明白为什么赵强又打了过来,“喂,什么事,强子?”

“强哥,你不会把我爸怎么招了吧?”听赵强的语气,很是着急。

牧峰这个气呀,自己一片好心,没想到这个臭小子还在想着他那个不争气的爹,“我能怎么着他,他不怎么着我就不错了。”不等赵强回答,牧峰又怒气冲冲的挂断了手机,令牧峰没想到的是赵强又打过来了电话,这下牧峰彻底别激怒了,“我说强子,你怎么回事?”

明显听到牧峰的质问,赵强停顿了下来,一会之后说道,“峰哥,你和伯母没事吧,我父亲没给你造成什么影响吧,你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呀。”赵强的言语中满是愧疚。

“知道了。”说完,牧峰再次挂掉了手机。

为了以防赵强再打过电话来,牧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放到了衣服口袋里面,无论怎样,这样到能安静一些呀。牧峰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还不是很晚,于是牧峰脱下外衣,看有没有什么活能够帮助母亲干的。可是牧峰不知道,自己刚刚放下电话,电话就响了,而且一直响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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