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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到母亲的小店之中,牧峰看见母亲正在准备第二天营业的材料,便开始脱外套准备帮母亲干活。

“你就别沾手了,挺脏的,”母亲看到牧峰要脱衣服,制止了牧峰,“今天肯定挺累的,你就先休息一会吧,我自己来就行,干完手头的这点活咱们就开饭。”

“没事,我不每天都这样吗。”说完牧峰脱掉了外衣,开始帮母亲干起活来。

母亲不再阻止牧峰,而是一边干活一边和牧峰说起话来,“今天挺高兴的吧,得了冠军。”

“那必须滴,”牧峰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实话,最后一次了,要是不夺冠的话我都要疯了,幸亏赢了。”虽然牧峰的话说的很是轻松,但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就好,”说着母亲挑动了一下眼前的头发,以免挡住视线,然后接着问道:“哎,对了,小强最近干什么呢,有日子没来咱们家了?”

“哼,”牧峰哼了一声,“还能干什么,打工呗,遇到那么一个爹,不赚钱行吗?”

“哎,”母亲叹了口气,“他们也够可怜的。”

“他们可怜?”牧峰顿时提高了嗓音,“你看他那个爹,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游手好闲,就知道喝酒,还隔三差五来咱们小店蹭吃蹭喝的,看到他那张臭脸我就想揍他。”此时牧峰很是愤愤不平。

“说什么呢,”牧峰的母亲停下手中的活,严厉呵斥汽车牧峰来:“他怎么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再说了,他们现在这样和咱们家不是也有一定的关系吗?”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呀,就他那样的谁能和他过得了呀,再说了,我们还是受害者呢!”牧峰显得很是激动。

母亲沉默了,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干活,“小欣和倩儿最近干什么呢,好像也挺长时间没来了,倩儿最喜欢我蒸的包子了,有时间你叫她过来吃包子。”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母亲开始转移了话题。

“哎呀,妈,小倩就是随口一说,你就还当真了,人家那么有钱,会喜欢吃你几个包子吗。”

“那可不一定,”母亲笑着说,“这有钱的人每天吃的和咱们都不一样,没准倩儿就喜欢吃呢,再说了,你妈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信心的。”

“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呀,前一段时间我们净训练了,小倩肯定是陪着肖欣呀。”牧峰回答道。

“你看看人家小欣命多好,女朋友又漂亮还有钱,还那么疼小欣,你也不学学。”母亲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抱怨。

“妈,你说什么呢,你想让我怎么学,你想让我学什么,难道你想让我找一个有钱的女朋友呀?”听了母亲的话,牧峰显得很是无奈。

“瞎说什么,”母亲嗔怪道,“咱们家以后有嘉柔就行了,那还需要别人呀。对了,你和嘉柔现在怎么样了?”

“妈,你说什么呀,什么怎么样了呀?”其实牧峰是明白母亲说什么的,但是牧峰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装什么傻,我说的当然是你和嘉柔的关系了。我知道高中的时候那件事可能对你有点影响,可都过去几年了,这大学都该念完了,我看你们也没有什么动静呀。这爱情呀,当然要男方主动了,你还指望女方呀,再说了,你也不是不了解嘉柔,她会好意思吗……”牧峰的母亲开始唠叨起来,而牧峰就这么听着,不再开口。

每次母亲提到这个话题,牧峰就感觉头疼。虽然牧峰喜欢王嘉柔,可毕竟两个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牧峰终究还是开不了口,许多时候一涉及到这个问题,牧峰只能选择回避。刚开始的时候,母亲的话牧峰还会听两句,可到了最后,牧峰就完全麻木了。

牧峰和王嘉柔两家离的很近,可谓老邻居了。所以二人从小就在一起玩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牧峰的记忆里两人的第一次相见还是王嘉柔的的奶奶领着嘉柔来自己家避难,因为王嘉柔的父亲刚耍过酒疯。虽然没有遭到父亲的毒打,但是一想到父亲耍酒疯时凶神恶煞的样子王嘉柔就止不住的哭泣。奶奶放下嘉柔就走了,而牧峰的母亲就负责哄着王嘉柔,但不知为什么王嘉柔还是止不住的哭泣。

牧峰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会一直哭,于是牧峰走上前去,一边给王嘉柔擦着泪一边说道:“小妹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哥哥,我去帮你打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牧峰说的却是一板一眼的。

虽然没有止住泪水,但听到牧峰的讲话,王嘉柔的哭声还是小了下来,王嘉柔一边哭着,一边擦着眼泪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虽然不是太健壮,但已经比自己高不少了。

牧峰的母亲看到王嘉柔终于有止住哭声的趋势,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牧峰的母亲拍了拍王嘉柔的头,说了声去玩吧,于是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好,我叫牧峰,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牧峰说道。

“我叫王嘉柔。”明显的,王嘉柔已经开始从对父亲的恐惧中慢慢的解脱出来了,虽然没有完全停止哭泣,但现在只是低声的抽泣了,可能是刚来到这个新的环境里有些拘束吧,王嘉柔的声音很小。

“刚才谁欺负你了,你和哥哥说,哥哥帮你打他。”牧峰又重复起了刚才的话。

“没……没有人欺负我。”虽然现在父亲不在旁边,但是一想到父亲,王嘉柔还是很害怕的,所以王嘉柔根本就不敢提自己的父亲。

“嗯,”小孩毕竟是小孩,所以牧峰相信了,“以后跟着哥哥玩,要是有坏人欺负你,哥哥就保护你。”

虽然只是小孩子,但牧峰的话却给了王嘉柔无限的安全感,从那时起,王嘉柔就觉得自己以后跟定牧峰了。那天王嘉柔和牧峰玩得很开心,而牧峰也生平第一次没有和母亲睡在一起。

随着接触的增多,牧峰也渐渐知道了王嘉柔遭父亲毒打的事情,所以有时候牧峰也会提前去通知王嘉柔,躲不掉的时候,牧峰有时也想帮王嘉柔挡着父亲,但毕竟那时还小,所以对于王嘉柔的父亲来说,牧峰的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后来牧峰也聪明起来,每当王嘉柔的父亲耍酒疯时,牧峰就会去叫自己的父亲。刚开始的时候,牧峰的父亲是不想去管这些事情的,毕竟王嘉柔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当时的社会大人打自己的孩子再正常不过了。可是熬不过牧峰的苦苦哀求,牧峰的父亲还是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对于王嘉柔被父亲毒打的事情别的领居不理睬单单只有牧峰一家帮忙的原因。可毕竟自己的父亲不是什么时间都能管得到的,所以有时牧峰只能静静地看着王嘉柔忍受父亲的毒打,牧峰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王嘉柔不受欺负。

后来,王嘉柔的父亲离开了,王嘉柔的噩梦终于解脱了。再后来,牧峰的父亲也走了,二人的家境就极其相似了,都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所以说二人的关系就更近了。从小,王嘉柔就喜欢跟着牧峰,无论牧峰到哪里,王嘉柔都喜欢跟着,二人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写作业,即使在学校里面,王嘉柔也喜欢和牧峰呆在一起。于是孩子们就开始拿他俩开玩笑,大家都起哄问着牧峰,她是不是你媳妇呀。刚开始的时候牧峰总是沉默不语,到后来忍不住了就会和别人动起手来,有时对方人多牧峰总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而当王嘉柔准备给牧峰擦掉脸上的灰土时,牧峰就会一把打掉王嘉柔的手,大吼道,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呀。而每次王嘉柔的哭泣都会让牧峰感到后悔,于是又开始道歉,王嘉柔就会破涕而笑,二人就会毫无顾忌的再次一起玩耍,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呀!

后来渐渐长大了,当有人再问起这个问题时,牧峰总是笑着否认,当有人再追问时,牧峰就会默默走开,不再理睬,即使对方再怎样纠缠,牧峰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与对方大打出手。但事情往往没有人想的那么简单,高中的时候,老师把他俩叫到办公室,有人举报两人谈恋爱了。叫家长是避免不了的,牧峰的母亲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使老师相信二人并没有早恋,但老师也命令二人为了影响以后在校园里面不能频繁的接触。所以高中时二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许多时候在校园里面见到都会点点头而已,然后像路人一样默默走开。

终于两张海平工业大学的录取通知时使两人不再有所避讳,两人又可以无所拘束的在一起了。但可能是高中时留下的阴影吧,对于二人的关系,两人都没有捅破。每当有人再问起问题时牧峰就会笑着回答,我妹。王嘉柔人长的很是漂亮,虽然不能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绝对是女神级的人物,许多人听说牧峰承认两人并不是情侣关系后就开始对王嘉柔展开了追求,但没有人成功过,都被王嘉柔一一拒绝了,至于理由王嘉柔从来不讲。当然也有人找过牧峰,既然不是人家男朋友为什么还一直缠着人家。牧峰总是在心里苦笑,谁缠着谁呀,但牧峰嘴上就会回答,你喜欢就追吧。牧峰当然有自信了,除了自己,王嘉柔是不会答应别人的追求的。渐渐地,人们就开始不相信二人的关系是牧峰说的那么简单了,试想有哪个姑娘会不接受别人的追求而整天与自称自己哥哥的人呆在一起呢,所以追求王嘉柔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人们更多的是一种观望的态度。

当然了,追求牧峰的人也大有人在,其中最执着的就数陈嘉美了。大多数的人知道牧峰和王嘉柔的关系都选择了放弃,但陈嘉美依然执着,别人劝说她时她就会说即使牧峰有女朋友了我都有追求他的权利,何况他说他现在还没有呢。对此牧峰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拒绝,他认为只要大学一毕业就可以和王嘉柔在一起了,那是估计陈嘉美也就没有办法了,先这样吧。但有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包括王嘉柔。

开始的时候王嘉柔是不在意的,因为她知道虽然牧峰并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但牧峰心里一定是喜欢自己的。何况自己与牧峰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牧峰的母亲对自己的喜欢也是自己能够体会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嘉柔感觉到愈来愈不安起来。

毕竟是女孩,每天王嘉柔还是与李倩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看到牧峰与王嘉柔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心直口快的李倩很是不舒服,所以李倩一直想让二人的关系明朗起来。几人在一起的时候,李倩总是旁敲侧击的刺激牧峰,或者问牧峰为什么不找女朋友或者又说有人正在追求王嘉柔,可无奈牧峰毕竟修炼多年,对于李倩的话牧峰总是呵呵而过。看刺激牧峰不行李倩又开始劝起王嘉柔来,李倩总是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牧峰呀,这男人你要给他压力呀,大不了你就提呗,你看我和肖欣不也挺好吗,这男人是经不起诱惑的,没准哪天一个女的一追求牧峰就跟别人跑了。时间一长,李倩的话就起了作用,王嘉柔果然心慌起来,尤其是陈嘉美出现之后。经不住李倩的劝说,王嘉柔终于决定向牧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王嘉柔毕竟不是李倩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数次王嘉柔想开口的时候,一旦看到牧峰的眼神,王嘉柔就会立刻失去勇气,为此王嘉柔也没少受李倩数落,李倩也想为王嘉柔挺身而出,但都被王嘉柔拒绝了。终于二人商定这次篮球赛一结束王嘉柔就向牧峰挑明,可最终王嘉柔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其实牧峰最近也感觉王嘉柔有些奇怪,许多时候都感觉王嘉柔有话想说又无话可说是的,所以牧峰也很是困惑,他也有些许的预感,担忧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对不对。今天母亲又提起了自己和王嘉柔的事情,牧峰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一圈。

“妈,我突然感觉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说完,牧峰赶紧拿起自己的衣服快速的离开了。

“还没吃饭呢,吃了饭再上去吧。”母亲赶紧去叫牧峰。

“不吃了,不饿,饿了再说吧。”此时的牧峰已经走进了楼道,只留下了声音继续飘荡。

“这孩子……”母亲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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