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雾气散去,只见一身熟悉的惹眼妖艳的大红色的罗裙赤裸裸的显现在了眼前,而凌漓正紧紧皱着眉头聚精会神的盯着脚底板看着,似乎想要用眼睛盯出个所以然来。
然……
不知何时花未落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放在大厅一旁,旁若无人闲适的靠着椅背,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整个人都褪去了些许犀利强硬,纤细白皙的小手一下一下缓慢轻柔的顺着怀中一只肥嘟嘟正欢快的打着呼噜的波斯猫纯白的毛发。
“凌姨。”未施粉黛的脸庞娇嫩无比,只见俏挺的鼻翼下水润朱唇轻启。
“嗯?”凌漓很自然的应了一声,一边思考着一边等待着唤她之人说出下句,然,等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声响,不禁疑惑的微蹙眉头,稍稍分出了点注意力,才发现此刻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呼…呼…”像是打呼噜的声音格外突兀。
顿时更加不解,正打算抬头瞧瞧情况,这时脑子迅速闪过一道光芒,速度之快根本无从捕捉,但却是让她彻底注意到了突兀的声音……
等等……
呼噜声……
是那只猫?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凌漓猛得抬起头,映入眼眸的便是如此一幕:
女子微微低头,发梢晃荡在完美无瑕的容颜上,低垂的眼帘遮住了那双冰冷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蒲扇般微微颤动煞是好看,没有了面对她们时浑身散发的疏离与淡漠,轻柔的抚摸着怀里的蜷缩成一团的白猫。
如此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不禁令凌漓有些发愣,褪去凌厉强硬淡漠的小未落其实还只是个孩子罢了。
莫名的眼眶就有些酸涩,该是为她母上感到庆幸感到欣慰,得女如此母复何求。
这样想着的同时凌漓便抬起头来仰望屋顶,试图散去触景生情引来的酸涩。
忽而身体一僵,刚刚那道逃走的光芒,竟是大赤赤的呈现在了脑海之中。缓慢的把头低下来。
我去!
自己明明是来搞偷袭的,怎地在这里多愁善感?
咦,我的雾罩呢,怎么没有了?我的天啊,那不是暴露无遗,要死了。
等等,刚才谁喊她什么来着?
凌姨……
凌姨……
凌姨……
姨……
呃,这回估计只能死透透了。
凌漓显然还不知自己丰富多彩的神情变化已全数落在了花未落的眼里。
此刻她百感交集,真正的印证了那句不作就不会死,见识到徒弟的灵力突飞猛进,想着来过两把手,结果不过一招便被困住,想想都觉得丢脸,好歹自己也是师父。
如今觉得妥妥的会被自己的“乖”徒弟扔去守护灵池的灵老那里受教诲了。
灵老喜静,已达三百岁的灵老终日守护半山腰的灵池,他们这些大夫将帅犯了法都会被丢到那儿封口最短七日受寂寥之苦。
想想自己日日夜夜坐在冰洞之外,寒风呼啸,白雪纷飞,又被下了封口术,那寂寥的身影,是多么的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