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画字一脉主事者的身份命令尔等,将时德召来见我!”言溪的话带着灵力,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内。
“嫡系玉佩!”时亦看着眼前的玉佩,惊呼不已。玉佩正面雕着九道纹路,缓缓围绕成一个圈,正中一个蓝色的画字,反面没有任何修饰,仅仅上方一个四,下方一个言字,可就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就确定了言溪主事者的身份,因为除了嫡系以外,反面是不会篆刻任何字迹的。
“四小姐!”那冲上前来擒拿言溪的三人立刻单膝下跪,低下头来。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场面竟然演变成这样,时亦目瞪口呆,那李公子也脸色苍白,而那引起一切事端的红衣女子也躲在了众人之后。
自从言溪大闹归族贺典之后,谁都知道了时家有一位在外多年的嫡系回归,而且还是时家老祖的宝贝疙瘩,倘若这时她要发脾气,恐怕后果非同一般。
而就在这时,谁也不知道那几个早就被言溪拿在手中的八个珠子已经消失,言溪很无奈,这莲子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将那八个珠子给吞了,这下想拿那几个珠子说事也没法子了,因而言溪才让那几个叫时德前来见她。
时德可以说是穆崖城内执法队的主管,拥有练气十二层的修为,年岁也不过二十余几,很有可能突破练气,踏入筑基,而且他为人刚正不阿,因此时默云对他很是重视,多次对言溪提起。
“你们听不见吗?叫时德前来见我!”言溪再次声明,但那些人好像都被吓着了,没有丝毫动静,四周静得连根针掉下都可听得见声音。
“好,我自己去见他!”说罢,言溪还瞪了一眼那位李公子“你与时亮关系不错是吧,他也逃不掉!”
言溪也没有再管众人看她的目光,拉着许蝶儿和杜宇径直走出了繁荣楼,向着穆崖城的北城走去。
穆崖城的北城比起其他三城要小得多,但却是最喧闹的地方。
言溪等人刚踏入北城的范围,就听到了不停的喝彩声,甚至还夹杂着打斗的兵器声,更有趣的是还有几个人就地坐庄,赌谁赢谁输。
“哇塞,言溪,你们时家的执法队的实力都可以比得上我们万法观的内门弟子了!”杜宇看着斗法台上的一切,感觉是那么惊讶。
“嗯,杜师兄说的没错,有可能还要超过内门弟子。”许蝶儿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些我倒是不知道了,毕竟我才回到时家四个月不到。”言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言溪向着几人询问了执法堂的去处,还绕了大半个圈,才终于看到执法堂的院落。
执法堂坐落在北城的中部,四周有大量斗法台围绕。站在执法堂的门口,言溪感觉有一种奇怪的压迫感,门的左右两边立着两尊石狮子,门上执法堂三个字龙飞凤舞,有一种洒脱之感。
言溪三人刚走到石狮子前,那两个守在执法堂门口的执法人员立刻上前“这儿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速速离去!”
言溪没有再隐藏,直接拿出了身份玉佩“带我去见时德!”
“见过四小姐!”那两人连忙行礼,但脸上显露的却是非常无奈的表情“时德已经被少城主关入了地牢,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哦,那时亮还真是大胆!竟然连时德都给关了起来,弄的我还以为他默认了时亮的做法。”言溪皱了皱眉毛。
“这样吧,我以画字一脉的信誉做担保,将时德释放,你们看可行?”沉思片刻,言溪只得出此下策。
“这……”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四小姐,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还望四小姐前去堂内,向执事禀明。”
“那好吧,我这就去向执事禀明情况,多谢二位解惑了。”言溪对着两人微微笑道,随即便迈入门内,向着堂内走去。
堂内格局与言溪阁截然不同,言溪阁的布置体现的是一种柔和的温情,而执法堂的布置体现的却是一种豪迈粗狂的英气,堂内种植的花草都是带有荆棘的。
言溪用妖识微微观察了一下执法堂,想要看看执法堂的范围与地图,但却发现了另一件让她好奇的事情——往往屋檐柱角雕刻的都是麒麟、龙凤之类的兽类,但执法堂雕刻的竟然是九尾天狐!
“这时家还真是与我族的关系不浅啊!”言溪又一次默默的在心里感叹。
“言溪妹妹,怎么感觉你的权利没有人重视呢?”许蝶儿想了想今日的遭遇,好奇的发问,将言溪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这个也容易理解,毕竟言溪才回到时家不久,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对于掌权来说定然是不行的。”杜宇倒是先说话了。
“这样一来与那时亮对上,吃亏的不就是言溪妹妹了吗?”许蝶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蝶儿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言溪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谁也没有想到执法堂的执事是一位女子,而且修为还不低,竟然也有练气十一层,皮肤不像平常女子那般莹白,而是健康的古铜色。
“请问姐姐可是执法堂执事?”言溪也不废话,拿出了身份玉佩。
“哦,竟然是四小姐大驾光临,姐姐不敢当,小女时柳正是执法堂的执事,不知四小姐有何贵干?”那自称时柳的女子不紧不慢的回答,并没有丝毫的恭敬。
言溪对于这样的人反而觉得欣喜,便直接奔入主题了“我可否向执法堂要一个人?”
“要人?不知四小姐所要何人?”时柳坐在藤椅上,慵懒的说道。
言溪也不废话,直接道“地牢内的时德。”
“什么?!”时柳一阵怒意显现“你要他所谓何事?”
“我只是觉得时德是个人才,不应该留在执法堂被埋没罢了。”言溪饶有趣味的看着时柳,从刚刚时柳激动的样子不难看出她与时德有些特别的关系。
“那么四小姐是认为时德跟着四小姐将会更有前途?”
“那倒不是,只是大伯常常跟我提起时德的刚正不阿,但如今却……”言溪看着时柳,叹了一口气“被人如此对待,哎~”
“四小姐的意思是你要带时德走是因为看不惯时亮的作为?”时柳明显的激动了起来。
“正是!”
“……”
片刻之后,一位青年男人被带到,向着言溪施礼道“见过四小姐!”时德的面相并没有任何憔悴,可见时柳对他的照顾。
言溪点头“你就是时德?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去言溪阁,共同管理画字一脉?”
“多谢四小姐抬爱,时德承受不起。”时德却摇了摇头。
“为何?那时亮都已经如此待你……”
时德语气微重“四小姐言重了,泥人都有三分火,何况是活人,我留下只是为了不让执法堂毁在他手里罢了。”
“那你可知那时亮做过那些欺凌弱小之事?”言溪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终于进入正题了!”
“拉拢世家,征收税用……”
“德主事可知这些在时家家法当中的处罚?”言溪笑容更甚了。
“按律当逐出时家!”时德铿锵有力的说道,说道这儿,他的眼睛越发明亮了起来。
“四小姐的意思是……”一直坐在旁边的时柳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
言溪毫不掩饰的说道“没错!就如你所想,时家不能有这样的蛀虫,我身为四脉的主事者之一,理应有权插手这些事情。”
时柳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大呼了起来“阿德,你听见了吗,四小姐是来帮你的,我们可以不用再受那档子气了!”
“不行啊!”时德一开始是欣喜,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四小姐才回到时家不久,而且年龄过小,根本不能打压住时亮。”
“这倒是不用德主管担心了,我自有办法。”言溪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
“好吧,我尽力试一试!”沉默片刻后,时德目光坚定的看着言溪,缓缓说道。
穆崖城东城,连云楼中,九位男子正在进行着一场怪异的交易。
“毕文,一月之期已至,你毕家可否给我一个交代了?”说话者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子,面容虽说不太俊俏,但眼光却异常精锐。
“哼!”毕艳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毕文缓缓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法器“少城主,材料我们没法寻来,但我们可以用这件灵器作为赔偿。”
“哦?”时亮接过那件灵器,端详了片刻,却没有任何表情“这件灵器倒是不错,但你们认为它就可以弥补所有的材料了吗?”
“你不要欺人太甚!”毕艳尖叫了起来。
“欺人太甚?你见过我有欺你们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有什么不对?再说了,这件灵器我还用不上,不如法器的助力,你们就这么肯定它能比得上那些炼器材料?”时亮冷笑道。
“你……”毕艳愤怒的指着时亮。
“五妹!别闹!”毕文阻止了毕艳的任性行为,咬了咬牙,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玉瓶,随手丢了过去“这样可行!”
时亮接过玉瓶,看了看瓶中之物,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惊讶之情,但随即却阴险的笑了笑“不错!它是可以抵上那些炼器材料了,甚至还有剩余,但——”时亮舔了舔嘴唇“你等偷窃我时家的筑基丹,这是何意?!”
“什么狗屁,明明是紫苏妹妹送给我们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时家的东西!”毕裙也愤怒了,这筑基丹是言溪昨日离开之时,丢给他们的,竟然被如此污蔑。
时亮大笑“紫苏道友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哈哈哈!你们不过是找了个理由罢了,赵光,将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看他们是如何进入我时家偷窃的!”
时亮身后走出三人人,其中一个正是赵光,他直接冲着五人而来,可正当他即将与毕文五人交锋之时,却突然扭转,朝着身后跟着的两人拍去,那两人因为被偷袭的原因,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被拍飞。
“快走!离开域梁,别再回来!”赵光朝着毕原曲大喊了一声,再次冲了上去,与愤怒的时亮斗在了一起。
“赵光!”毕原曲神色愧疚的看着赵光“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毕康焦急的看着毕文。
“走!!”毕文咬了咬牙。
“你们敢走,我就让你们的爹娘赔命!”时亮开口喝道。
“你!……”
“别听他的,你们的爹娘根本没有被抓住,你们快跑!”赵光赶忙解释,可就这么一说话,瞬间就被时亮抓住了机会,被一拳震飞。
“哼,你们想跑也跑不掉了!”说罢,四周接连不断的出现执法队的人员。
“给我抓住他们!”时亮大声一喝,但却没有任何一人行动。
“怎么,你们敢不听命令是吧。”接着时亮拿出了一个令牌“执法令在此,还不听令!”
但这次时亮显然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是没有任何人行动,他再次大声命令“你们想和时德一样吗……”
“哦,和我怎么个一样法?”时亮还未说完,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随即走出四人。
“紫苏道友!是你们!”毕文感到异常激动。
“嗯。”言溪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看着。
“时德!你敢违抗执法令,从地牢中闯出?!”时亮的脸色很不好。
“我没有违抗执法令,你也不用那执法令来威胁我!”时德狠狠的瞪着时亮。
“哼!你若没有违抗执法令,怎么会在这里!”时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是时柳!一定是时柳那贱人!”
“哎哎哎,别乱侮辱人啊,他是我放的,与时柳没有任何关系哦!”言溪调皮的笑着。
“你是谁?胆敢插手我时家内务!”时亮很惊讶,为何时德带了一个小女孩来。
“我啊,你可以叫我紫苏。”言溪顿了顿,随后又说道“也可以叫我时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