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言溪还未睁开双眼,便听到敲门声,仔细一想,自己除了认识叶红之外,就没别的人了,而昨晚叶红与自己探讨符箓的制作,很晚才回去,想必是不可能这么早就过来,那到底是谁呢?
“该不会……”言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股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将衣裳整理好,随便将青丝梳了几下,朝着门外大喊道“来了!”便飞快的冲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言溪便看到门外的策屈,小脸顿时通红“策屈师叔,念柔起晚了……”
“没事没事,多休息休息有利于长身体,师叔也是才到。”策屈的话语毫无长辈之像,让言溪安心了不少,不过自己要怎样才能瞒过他呢,这便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了。
正当言溪思考之时,策屈已经挤进了屋内,看着房间内这么简陋的摆设,仅仅有一张桌子与四张椅子,却并没有嫌弃“念柔师侄,你是不是还未去华留峰领取弟子日常用品?”
“啊?子荀师兄没有告诉我这些……”
“子荀师兄?看来你是遇到了子荀真人,想必他是想找些乐子,看你出丑的样子。这样说来你不仅没有领取弟子日常用品,还没有领取练气弟子的入门资源,待会儿师叔带你去领。”
言溪嘴角抽了抽,从遇到子荀开始,她就感受到他的心思定然不纯,没想到竟然一肚子都是坏水!怎么说自己也是白君尊者的记名弟子,他的师妹,都还想着给自己挖坑……
策屈见言溪不语,便自顾自的拿出了符笔与黄纸,并且还拿出了砚台以及朱砂,而后便坐在椅子上,开始研磨朱砂。
言溪苦笑,只能站在策屈身旁,看着他研磨,思维迅速运转,而阿珠幻白朗都置之不理,任由言溪去折腾。
“好了,念柔师侄,你将昨日的凝冰符再画一遍吧。”策屈放下研石,开口道。
言溪无奈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手持符笔,将灵力灌注其中,回忆着昨天的步骤,却发现今日的感觉比起当时还好,她看了看手中的符笔,发现这只符笔竟然是一件灵器!
虽然惊讶,可还是继续下去,当言溪将符笔沾上朱砂之时,发现朱砂也有些不对,似乎里面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能够提高符文对灵力的容纳量。
凝冰符的符文很简单,言溪如昨日一样,一气呵成,而且速度还快了不少,黄纸瞬间被灵力撑碎,留下个中间那洁白如玉的灵文。
策屈眼中冒光,拿起凝冰符看了看“一品顶级凝冰符!”
言溪看了看手中的符笔,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情况,只是笔毫依旧有个损伤,可见符箓制成之时外界灵力涌入的汹涌程度。
“那个……念柔师侄,师叔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能将……”策屈老脸通红,不好意思的问道。
“师叔是想学念柔的制符之法?”言溪虽有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策屈竟然这么直接,弄得自己都不好拒绝。
“对,师叔愿以一瓶一品顶级聚灵丹三件极品法器相换,并加上我毕生对制符的研究,不知师侄可否授予?”策屈紧张的问道。
言溪非常纠结,她看出策屈的本性非常好,对于一个比自己修为低那么多的弟子,不仅没有强抢,还以礼相待,这已是难得,可远古制符术可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她不能冒险。
言溪心念一动,赶紧呼唤了幻白朗与阿珠,而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玉简“策屈师叔,我的制符术是一位女仙教给我的,她仅仅留下一部分,她说若是日后我的制符术能达到她的预期,再次遇见我之时,便会将完整的制符术教给我,所以我这儿的制符术并不完整,而且还被下了禁制,唯有我才能查看,恐怕要让师叔失望了。”
说罢,言溪将玉简递给了策屈,策屈看了看玉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当他将神识探入其中之时,一股强烈的反震之力传出,差点就把他那筑基中期的识海撞裂!
“策屈师叔,你没事吧!”言溪见状,大叫不好,赶忙将他手中的玉简一把夺过,策屈的情况才有了好转。
片刻后,策屈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一丝红润“呵呵,看来是我唐突了。”策屈摇了摇头“念柔师侄啊,你可要好好学习那位女仙教给你的制符术,日后定要为我们这些制符师长脸!”说罢,策屈失望的走出了言溪的杂房,但留下了一个储物袋。
言溪无奈,看着策屈沮丧落魄的走远了,将房门关闭,将莲子唤出,随即闪进空间内“阿珠!老兔子,你们两个弄了个那么高级的禁制干什么!”
阿珠摆了摆手“那老家伙垂涎你的远古制符术,我怎能不给些教训,况且我只是负责布置触发禁制,而留在其中的那道妖识却是那只幻雪兔的。”
“老兔子?!”言溪看向幻白朗。
“我若不将妖识弄得那般强大,他定然会以为教你制符术的那位女仙只是一位小角色,这样一来,即便你是她的徒弟,他也敢动你!”幻白朗无所谓的说道,反而开始教育言溪“丫头,修仙界并不是如你在时家那般平静,稍有不慎,即使是至亲也会反目成仇!你要时刻小心!”
言溪默然,没有再说什么,将策屈留下的储物袋认主后打开,里面只有一只符笔和一块玉简。
妖识探入玉简,言溪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玉简中记载的全是一些策屈的制符心得,还有一些符文,同时还有关于她手中这只符笔的介绍。
虽然言溪并不缺经验与符文,可策屈竟然能在毫无利益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给了自己,言溪不禁为方才自己沉默之时心中的所想感到羞愧。
言溪摸了摸那只符笔,符笔通体碧绿,宛若琉璃翡翠,可惜毫无灵力波动,而玉简中策屈却说这是一件堪比玄器的符笔,只是他也无法发现其中的奥秘罢了,因此希望言溪能够找到正确其中它的方法,将其与制符师的荣耀展现出来。
而关于这只符笔的来历,虽然策屈没有提及,可关于它的过往,策屈却说的很详细。
二十年前策屈本来是结丹初期的修为,而家族也是赫赫有名的顶尖二等家族,族内两个元婴初期修士,可却因为这只符笔使得家族被牵连,最终便成了一个连三等家族都可以任意揉虐的小家族,自己因这只符笔也落得修为被废的下场。
只是策屈并没有提到到底是谁想要这只符笔,而他所在的家族也没有提及,想必他如今的名字也同自己一样,是一个化名。
“看来策屈师叔也是一个苦命人啊!”言溪感叹道。
“或许他将这只符笔送给你是一个解脱。”幻白朗若有所思的说道。
“的确,这个策屈很聪明。”阿珠也开口了“他在赌,赌你能够发现这只符笔的使用方法,赌你日后的成就极高,然后引诱出那些仇敌,借此尽可能的复仇!”
“可……”言溪想要说什么,却噎住了,“希望不是这样吧……”
借着今日没有教学可听的机会,言溪决定去华留峰一趟,领取那些资源,虽然自己不缺,可总不能浪费吧。
言溪总共花了一个时辰才来到华留峰的山脚之下,还问东问西,足足问了七个人,可见天玄道宗覆盖的面积有多广,但是当言溪看着那无尽的阶梯时,她惊呆了,这纯粹是为难低阶弟子!
即便是妖兽体质,也很难爬上去好吗?
言溪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几句,还是决定爬上去看一看,毕竟自己还不知道整个天玄道宗的全景,既然华留峰这么高,那也应该可以达到自己目的。
想罢,言溪袖子往上一挽,便开始攀爬,左手上的清华铃随着言溪的行动发出阵阵清脆响声,以此消除言溪心中的烦躁之感。
而此时天空中却突然浮现了两道身影,一道身着淡蓝色长衫,一道身着青色道袍。
“小丫头开始攀登通天梯了。”
“子荀那家伙好像没有告诉咱们这小徒儿通天梯的信息吧!”
“……”
“你说你这么一个严肃的师尊,却教出一个那么脱线的弟子呢?”
“……”
“算了,同你讲话已是不易,还是看看咱们这小徒弟的能力吧!”
言溪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头上已经来了两个人,而且还是那两位脾气怪异的师尊,当然,白君尊者言溪还是没有见过,那日山灵暴动她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人,自然也不知道白君尊者在场。
不得不说青柳尊者与白君尊者这么看中言溪攀爬通天梯的结果,也不是无理,言溪才爬了百阶不到,就已经感到气喘吁吁了,而且还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威压在内。
“丫头,认真对待!想必这就是天玄道宗的通天梯,每一个新弟子都只有一次机会挑战的通天梯,它可以大致检测出你的潜力,你要尽力的往上爬!一旦后退,那么挑战就停止了,也将记录你的大致潜力。”关键时刻,幻白朗发话了。
言溪无奈,同时也在暗骂子荀的不负责任,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提醒自己,害得自己毫无准备的就来爬通天梯,而且自己方才才画完了一张符箓,精神状态可谓是极其不佳。
凌剑峰,正在打坐得子荀突然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甚至差点将阁楼的门都冲垮了“嘿嘿,看来七师妹开始爬通天梯了,不知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能爬多少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