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上传来浓郁的野花香味,他清了清嗓子,也没理会我们的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
“在明太祖朱元璋尚未成里基业前,曾经,有两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在辅佐他。一个叫邓东,还有一个叫邓永。两个人是亲生兄弟,哥哥只比弟弟年长两年。”
“明太祖推翻元朝基业并非易事,中间少不了嗜血与杀戮。武功高强的两人在起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太祖正式登基后,两人都加官进爵了,但是,邓东享受的荣华富贵却远胜于邓永。”
“邓东和邓永两人的武功差不多,他在战时立下的功劳也不亚于邓东,对于赏赐的事情,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觉得略有不公,这也是感情极好的兄弟俩开始有思想隔阂。”
“长者为尊,邓东是邓永的大哥,所以邓永在家乡受到的待遇肯定也比大哥要差。这个邓永已经忍了。但殊不知,其实,他们待遇的不公,都是源于朝廷。飞鸟尽,良弓藏啊!”
听着老人这么一说,我也猜到一点端倪。他们关系的疏远,都是朝廷一手安排的。
飞鸟尽,良弓藏!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好的弓箭可以射下天上的飞鸟。但终有一天,飞鸟被打光了,对于主人来说,这把弓箭就没用了,便要把它收藏起来。
将飞鸟比作叛贼,将弓箭比作像邓东邓永这样的人才。当天下平定,大权就回到了君主手里,自然,那些曾经帮助君主的人就失去了价值。这样的人不仅对君主无用,而且他们会构成很大威胁。不只是因为他们是人才,而且,他们对君主的情况一清二楚。所以日后的君主必定会把费尽心思想杀死他们。
在历史上,汉高祖刘邦、宋太祖赵匡胤,这些都是鲜明的例子。
看来,邓东邓永的争执,也是因为朝廷想把他们除掉,免得日后对付自己罢了。
老人皱了皱脸,继续说:“历史上的事情,有真也有假。但历史总是由胜利者决定的,很少有史书会把失败者完完整整地记载。所以,两兄弟的事件在史书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直到后来,在一次偶遇下,邓东和邓永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兄弟俩都是打仗的能手,但面对感情,却是如同白痴一般。他们同时追求着那个女人,却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经为这个人入了迷。”
老人的脸色显得平静,但眼神里,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哀伤。
“造化弄人啊!最后,那个女人嫁给了大哥邓东。一再忍受退让的邓永面对着自己的爱人被夺走,这种痛苦,估计没有人体会得到。渐渐地,邓永走向了堕落……”
听着老人这样讲述着这个悲剧故事,我不禁为邓永的命运感到惋惜。都是朝廷一手策划的啊,说到底,他们都是两只被困在棋盘里的可怜棋子,但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老人家,你讲的这个故事应该还没有完结吧?邓永为什么会堕落,他和邓东的结局又是什么?”我问。
老人面露惊讶之色,说道:“没错,这故事我还有一部分没有说完,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了,你们可以试着去祠堂找找,村民们应该都在那。”
“好,老人家,谢谢啦!”张家树对老人说,随后又继续让刘茜茜带路。
自从我身上有了感知的能力后,似乎发现问题的能力和分析能力也提高了。
一边赶路,我一边在想着刚刚那老头。不对劲啊!虽然那老头看上去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话痨,但我始终觉得,他怪怪的。
听个故事虽然不需要很多时间,但他只讲一半就不讲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我感觉现在身边似乎不安全了,好像除了我们同行四人外,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张家树或许也有微微察觉,毕竟他道行深。而我察觉到是因为我不是一般人。
我被背后的眼睛盯得发毛了,赶紧把行李扔给了前进哥,而我,则借口上厕所躲了起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真的敌在暗我在明,那我们的局势就被动了。现在的我也没机会跟前进哥说明白了,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当跟屁狗,我给他来一个“螳螂在后”!
以我的身手,想隐藏起来不算什么难事,我躲在了旁边的草堆里,静静看着。
奇怪的是,宁诗琪他们已经到了祠堂了,而背后搞鬼的人还没出来。难道是我错觉?还是他发现了我在隐藏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我准备出去时,张家树便踏入了祠堂里面,看着面前的七口青铜大鼎,惊呼道:“七星转运阵?这玩意怎么在这里?”
被他一说,我连忙往祠堂里面一看。嘿!还真的是七星转运阵,在祠堂的中央位置放了七口古老的鼎器,显出气派,要是仔细看看,还会发现,把鼎器连接起来,就刚好是一个勺子图案。但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个阵。
七星转运阵,顾名思义,能够用北斗七星的力量改变运气。七星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里面有主肃杀的,也有其他的,所以,这个用了七星力量的阵法可不仅仅能带来好运气,稍稍不注意,阵法有那么一丢丢损坏,那就变转霉运了!
“不对!这阵有问题!你看,把点连接起来后的勺子图案勺柄是朝着那片荒郊的,听刘学姐说,那边是块山坟,一般情况下,这里的人死后都要被送去那里。虽然现在国家规定尸体要火化,但问题是,对于农村人,子女还是想尊重长辈,所以那边不乏有没有火化的尸体。平常的勺柄应该指村中央,但现在的七星转运阵,是把村里的气运集中起来,硬生生把那块土地变成了养尸地!”前进哥分析道。
“其实,七星转运阵因为它的弊端,所以已经被人列为了禁法。所以说,布下这个阵的人,不简单啊!”张家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