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摩天笑了笑,他倒是很从容,他输了,便让寒紫璇从他的三样宝物中挑一样。寒紫璇却表示不要,继而要求再战一局,真刀真枪,全力以赴的赌一局,夜摩天自然高兴的很。
夜摩天身后的鬼泣一族倒是很心急,想快一点弄到灵钥,可是他们也知道,打扰夜摩天赌博,他们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所以只有安静地看着了。
“这一局赌什么?”
寒紫璇想让夜摩天决定,想必是自己赢了要表示一下谦逊之风。
“那就赌沙蟹吧。”
“好。”
一个荷官急急忙忙上来持牌局,要知道稍有不慎惹到这两位主,那他岂不是要死啦死啦滴。
“我要切牌。”
“我也要切牌。”
两人同时要求,荷官一时不知道该给谁。寒紫璇一把夺过来,往桌上一放,手一抹,牌就整齐排开,一张张牌清晰可见。手一收,手就回到手上,双手交叉,如打拳一般,牌就在手边环绕飞舞,看得人眼花缭乱,惊讶万分。最后唰一声,牌整整齐齐码在桌上。
“该老夫了。”
寒紫璇一送,牌就稳稳当当跑到夜摩天的手中了。
夜摩天的切牌手法倒不像寒紫璇那么花哨,干脆利落,牌在一只手飞到另一只手,一眼扫过去,一目了然。
两人都切牌完毕,牌回到荷官手中。
荷官发牌,两人的明牌都是十点,可还是夜摩天的大了些,黑桃十,所以便是夜摩天说话了。
“我出忘仙露。”
“跟。”
话说这忘仙露珍贵的很,若不是这夜摩天并不是嗜酒之辈,所以龙帝赏了他这忘仙露竟还留着。
寒紫璇这忘仙露乃是龙沐阳赠予她解渴之用,不过她却不信龙沐阳有此等好心,不被他卖了已经阿弥陀佛了。
第二张明牌发来,寒紫璇的名牌仍是十,而夜摩天取到了一张黑桃六,这次换作寒紫璇说话了。
“出碧天琼玉。”
“跟。”
夜摩天将九灵瓶推了出去,不过众人看着都眼馋,若是能将其中一样宝物收入囊中,便已美不胜收。
第三张明牌发来,夜摩天一张黑桃七,而寒紫璇的是一张梅花三。
又是夜摩天说话,“我出一块龙灵币。”
众人傻眼,这是什么展开,先前宝物耀眼,如今却冒出一块龙灵币此等俗物,却是为何,脑袋被驴踢了?
不过夜摩天脸上的笑容多有狡黠之意,寒紫璇也是慧目明眼之人,一看便知,这个怪老头是在提醒她,莫将宝物一并押了,一局过后便无其他局可玩了。
寒紫璇报以微笑,从怀中掏了一枚龙灵币扣在桌上。最后一张明牌发下,夜摩天得了黑桃八,而寒紫璇又得一张三。
如今的牌面却十分有趣,夜摩天的牌面为同花,缺一张黑桃九便成同花顺,当然夜摩天早早看了暗牌,脸上得意之色尽显。而寒紫璇的牌面上则是一对三,一对十。
如今这牌面也是风云变幻,胜负难料,两人都有胜算,可是两人也是一步差便步步差的结果。于是这气氛却变得相当紧张,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夜摩天胸有成竹,但是看寒紫璇如此平静,心中却生出几份狐疑,难道此中有诈,可是不管寒紫璇的暗牌再好,也不过是俘虏,不可能胜过同花顺,可她如此平静让人心中忐忑。
寒紫璇瞬间翻牌,俘虏,众人惊叹,一方已定,那要看另一方如何了,若是黑桃九便是完胜。可如果不是黑桃九,那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夜摩天此刻也有点怵了,于是反复看了看暗牌,看得真切,不会有什么变故,可寒紫璇的笑容看着瘆人。
翻牌,依旧没变,仍是黑桃九,可把夜摩天吓出一身冷汗。与众人的欢呼雀跃不同,夜摩天还是心有余悸,没想到这寒紫璇这个小妮子居然敢诈自己,刚才那眼神看得人忐忑不安。
夜摩天抹了额头的冷汗,可寒紫璇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表情,夜摩天才发现这个小妮子非比寻常,接下来的局恐怕要小心谨慎了,怕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第二局开始,两人杀得难解难分,几局之后两人各有胜负,此刻寒紫璇拥有忘仙露和天晶石,其余已经归了夜摩天。
现在脸色难看的是空无妄,因为沐阳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守好灵钥,如今这灵钥已经在对方手中,哪能不急。
新一局开始,这几局下来,荷官都快崩溃了,每一局这两人针锋相对,气势凌人,甚是煎熬,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荷官发牌,手都在打哆嗦。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将桌上宝物尽数掳去,然后瞬间逃走。
夜摩天大喝一声,“哪里逃。”抓住黑衣人一脚,将他甩来甩去,用力一甩,黑衣人便飞了出去。黑风率先追了出去,空无妄和东方月明紧随其后。一刻钟后,这黑衣人押了回来。
东方月明在黑衣人的小腿一踢,黑衣人便跪下了。
东方月明很不客气地说道:“夜摩天,他是你们的人吧,想浑水摸鱼。”
“闭嘴,少血口喷人,我们做过的事一定会承认,没做过的别想栽赃,我们可不像你们正道中人,说一套做一套。”夜摩天身后的黑衣人愤愤不平,的确,对他们而言没有必要说谎。
东方月明扒下黑衣人的面罩,这张脸很是陌生。颇有沧桑之感,这是一张久经痛苦之后扭曲的脸,似乎泪痕已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的记忆。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好久不见,夜摩天。”
夜摩天冷哼了一声,表情冰冷,说道:“罗我,你不是被流放万年了吗,为何要私自逃出流放之地?”
哈哈哈……罗我放肆地狂笑,眼泪却已流下,止也止不住。
众人看得心痛,这罗我是这般模样,必是受了许多磨难,才会如此。
“流放,龙帝都已不在,流放又有何意义,我这次回来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夜摩天打了个哈欠,实在不想听他废话,说道:“我只是秉公执法,什么血债血偿的找错人了。”
“找错人……”罗我一字一句咬的极重,眼泪唰唰。
“没错,我作奸犯科,罪有应得,可是当年因为我妻子临盆在即,希望你延缓执行流放之刑,以便我照顾妻子临盆,可是我给你写了这么多信,你却铁石心肠,才使我妻子临盆无人照料,难产而死。”
众人听着心惊,这似乎太不近人情。
东方月明情绪激动,抱打不平,“夜摩天,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就宽限他几日又何妨,况且此等要求龙帝陛下也会应承的。”
“小姑娘,是非黑白,又岂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夜摩天说道。
“夜摩天……”罗我嘶吼咆哮着。
夜摩天起身来到罗我面前,厉声说道:“罗我,你给我听着,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是被你自己害死的,你若不是作奸犯科,大可陪着你的妻子,看着你的孩子平安降世。可是你却让这一切都消失了,再者说没有人会为你买单,也没有人有义务要答应你的要求,规定就是规定,该什么时候流放就什么时候就流放,这就是律法,律法不可能为你一个人破例。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有看到你所谓的信。”
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夜摩天说的也有道理,一旦开启此风,律法就成了任人随意挑战的存在。
罗我有些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夜摩天还有这番说辞,更头痛的是竟无法反驳。
“你还不快快退下,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罗我既而清醒,大吼道“夜摩天!”
罗我挣脱黑风和空无妄的束缚,扑向夜摩天,夜摩天一脚将罗我踢飞。便不再管他,令荷官整理一下,重新发牌。
罗我这一脚受的不清,走出这地下城呕了许多血,走路不稳。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罗我倒在血泊中。传来一个声音:主上说了,没用的人没必要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