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中,月殇悠悠地转醒过来。
“我没死?”
月殇晃了晃手臂,然后将手伸到面前想要仔细看看是不是伤了少了一块。可她也不想想真要伤了坏了,自己能感觉不到疼痛吗。
许是被重生开心坏了吧,也只能如此解释才算合理。
早在之前月殇快砸成肉泥前,她就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这下醒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身处何处。
这里就像是自己出来的那个地方,但肯定不是那个山洞。因为这里没有诡异地嘀嗒声,没有遍地的白骨。
只是个普通的山洞吧,由于周围太黑,月殇扶着石壁,朝着远处有微弱白光的地方走去。
白光的出处也有微微地风袭来,看来那里必然是出口。
月殇一步一步向洞口走去,整个山洞回响着着她走路声。也没有走一会儿,月殇远远地看到洞门口坐着一人。
由于外面阳光灿烂,洞内幽暗如墨,月殇眯着眼也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
应该是秦无阙吧,一想到是他,月殇就止了步。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至于一次次遇险嘛。
不对啊,我站这一会儿,按理说以秦无阙的能力早就发现我了,为什么没有回头瞧我呢。月殇心里想着,不禁低声嘀咕起来,看来秦无阙是被那个可怕的鬼脸伤着了吧。
“秦无阙?”月殇向着门口的人唤了一声。
那个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只这一声,月殇便肯定了是秦无阙。因为在她认识人中,只有这个该死的家伙平时老哼哼。
“你是不是受伤了?”月殇踱着步子来到了洞门口。
手微微地搭在那人肩上,幸灾乐祸的问了一句。可令她没想到是,看的是这样的画面。
她浑身颤栗,忍不住大声尖叫,放在那人肩上的手,犹如被蛇蝎触碰过,一下子缩了回来。想回头逃跑,可脚下一个没站稳,趴到了在地。
月殇惊怕之际,真如见了鬼魅。眼前这个人不是秦无阙,而且是不是个人,她也不是很能确定。
这人长的太可怕了,眼睛没有瞳孔,只剩下死鱼白。脸颊两侧各划了三道口子,口子差不多小拇指长度,口子周边的肉微微向外翻转,真是恶心之际。右手从手臂处就已经断掉,上面依稀可见丝丝的血迹,露出的白骨上还沾着肉糜。
这人看着月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定了定神,就又将头转向了山洞外。也不知道他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是怎么可以看到的。
月殇撑着地,连忙望洞内跑去,却发现那个家伙没有跟上来。心中起疑,便仗着胆子又折回来。死人之前她看多了,当时蛇群攻城,很多人死的时候惨状还历历在目,所以她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只因为当时没有准备,被吓着了。
她壮着胆子望洞口挪去,眼睛一直眯着那个人,想看看他会做如何反应。当她一直脚即将才到洞口时,那人转了过来,而且还站了起来,原本断掉的胳膊处滴滴往下流血。
月殇吓得又往回退去,那人就定定站那没有任何动静了。如此几次试探,月殇发现只要她不想着出去,那个人是不会看她的。
难道这人是秦无阙安排的,还是说秦无阙被那个鬼脸干掉了,自己则是被那个鬼脸的同伙抓住了?一连串的问题映在她脑中,却全然没有头绪。
可如此没有所为,便如同等死。月殇在心中计较着对策,这一计较便到了晚上。月光倾洒进洞中,照亮了洞口往内两三丈的地方。
一缕缕若隐若现的白丝,从洞外飘来,附在月殇的皮肤上,然后进入了体内。她起初不在意,后来是闲的发慌,偶然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其实自从月殇从福鼎洞天出来后,每天到了夜晚,她的身体就会自动吸收月华,只是她之前不知道罢了。
月殇好奇地打量着这有趣的事情,偶然一瞥,发现洞口那人站了起来。她心里一惊,不知道这人又要做什么。刚想往洞深处走去,却发现那人竟头也不回的向山洞外走去。
看着那人离开,月殇小心翼翼地跟了出来。她想跟踪那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自己安排在这里。可惜那人速度太快,根本追不上。
没多久,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月殇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周围漆黑的一切,那人已经不知去向。
想了想,月殇还是退回到山洞。外面漆黑的世界中传出的可怕叫声让她心悸,她不知道那是何物,但她只要知道那东西能让她害怕就够了。
索性的是她身上还保留着一根火折子,原本她只是好奇这小小的东西可以随时随地点火,就揣了一根在身上,没想到此刻就派上用场。
拾了一些树枝,将它们当作柴火用。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没有什么比这一堆火焰更让人安心的了。
独自待在山洞里,听着树枝被烧着发出咯吱的声音,心绪开始高飞,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想知道秦无阙去哪里了,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好妹妹陈舞依回到了猎户城没有。
此时猎户城还是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残留的尸体,地上蛇群留下的粘液和血液已经凝固干渍。
白府前一个女子静静地站立着,清风微启带起了她的裙摆,她没有去看。站在此地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就如同一座丰碑动也不动。
这个女人正是陈舞依,早在蛇群攻城不久,她便得了消息,心里焦急万分,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猎户城还有个仙师秦无阙。
可是,可是,事实竟然是这样,这就她要如何接受。一想到那个对自己宠爱有加的表哥,她心里就如同被刀一片一片割去。在听到白成玉身死的前因后果,陈舞依伤心地哭晕了数次。
月辉入尘,照样在她那张泪水未干的脸上,“秦无阙,秦无阙”陈舞依反复念道了两句,眼中寒芒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