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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吸引穆寒清。我自认不是一个出色的女子。内心又胆小怯懦。对于自己喜欢的,从来也不敢主动把握。等到什么都没了,再在原地独自懊恼后悔。所以我一直错失。错误的让自己喜欢的失去。

穆寒清问我是否喜欢星座。我相信宿命。明知道星座这种东西只能当消遣,但每次上网还是忍不住去sohu的星相。我常常拿星座书上对各个星座的描写与身边的人作比较。或沉浸在对自己星座的描写中。有时我会觉得我在照着书活。但我还是会时不时的相信。

他不再说话,很沉默的吃饭。偶尔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而我假装没看见。如果现在和我一起吃饭的是夏泠,如果夏泠没有女朋友,如果读高中的时候我多关注他的话,我们现在还会不会是这个结局?如果当初我们一起去大学报到,如果我经常去本部看他,他还会不会那么早就有女朋友?如果大二那年他的生日,我去找他,他还会不会在大三的第一学期就又谈恋爱呢?我没有主动一些,而夏泠也没有。其实高中三年能改变很多的,谁能保证对一个人的心永远不变,何况那年的我们只有十二岁。

我常常做白日梦,即使有别人在身旁。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梦想是经过努力可以实现的,而幻想却是不切实际的,永远不能实现。那么,我的想法是梦想还是幻想呢?能在十一年后继续吗?

和穆寒清说再见后回医院上班。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我也搞不懂自己。白天常走神。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能一心一意。下班洗手时想起夏泠要来接我参加同学会,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场合,而且那些初中同学有的早已生疏。

夏泠在医院门口等我。看到我打开车门。我一声不吭坐上车。车里还是放着十二星座的音乐,不同的是今天放的是巨蟹座的。海浪的哗哗声让我想起双鱼座。

夏泠上下打量我。我的衣服因为一整天被白大褂裹着有点变形。我知道。自从工作以来,我很少买新衣服,因为看不到。夏泠说不能让同学看低了,现在拿人作比较的多了。尤其以前班上那些女生。

他陪我买衣服。都是他在看,我愣愣的站在一边,好像是他买一样。他今天很好看,但他一直都是那么好看的。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这样的男子,不是我的。

旁边的女营业员笑着对我说:“小姐,你男朋友对你好好哦!真是羡慕!”

羡慕我吗?那我该羡慕谁呢?麦蓉吗?

我不否认,这样的感觉,很好。虽然我知道的,他不是我的。他只是对我有愧疚。我想他是否在后悔十二岁那年轻易对我许的承诺,是否后悔十五岁那年在桌子下角刻下他的名字。那年,我们都是孩子。

夏泠拿了一套衣服过来让我试,白色的中袖紧身毛衣,粉色的皮马甲,领子是毛茸茸的皮草。下面是一条浅粉色的三重纱褶裙,像小小的波浪。很青春的一套衣服。我一看就很喜欢。试穿的时候一心在想,这是夏泠帮我挑的,他居然知道我的喜好。满心欢喜的换上。

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夏泠的眼睛,深深幽幽。我看着他。好久,他走过来,用他的深邃眼神看我。我仿佛看着自己的眼睛,在对自己说话。他说:“叶蓝,很好看。就买这身了。另外,你还要配双靴子,配个包包。”

我回试衣间取回自己的衣服。心里很甜,很甜。

等我出来,夏泠伸手拉我。感觉他的手温温的,很干燥。他接触到我冰冷的手,诧异的回头看我。没说话,但握紧了我的手。

他已付了钱。我说还他。那身衣服很贵,差不多是我半个月工资。他摇头,并不说话。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深知他的脾气。可是我并不是他女友,不该让他付这个钱。

靴子和包也是夏泠选,他付钱。我越来越过意不去。他家有钱我知道,但我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爱慕虚荣的人。如果,如果我是他女朋友,我会接受。可是,我不是。

坐上车。我拿出钱包。我一般很少带现金。今天要同学聚会,中午吃完饭特意取的。只有八百。不够这身行头的一半。我递给夏泠。他看上去很愤怒,和我相像的眼睛在冒火。我有点退缩,可我不是麦蓉,我不能要。

他咬着牙,说:“这是交易?”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我现在很怕他,惹恼了蝎子可不是好玩的。我不由得向后缩了缩。但拿钱的手还是伸着。

夏泠把我拽向他,一字一句的说:“叶蓝,我不会要的。这是我送你的平安夜礼物。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的心。”他凑过来吻我。我全身僵住。然后慢慢闭上眼睛,眼泪滑落。这种场景,想了无数次,终于实现;这种感觉,想像千遍万遍,终于体会。夏泠,我十二岁时的天使。我十一年来的魔鬼。他说,他的心,给我。

可是为什么?他在这些年来从不找我。为什么?他找了麦蓉,而不是我。为什么?他已经买了房子,准备结婚。在这个时候,他却对我说,心,给我。

泪汹涌。他放开我。我说:“我是第三者吗?”

夏泠的脸苍白。他把音乐换掉,换成天蝎座。开车。一路沉默不语。直到到达目的地。我先下车。他随后跟来。进门时说:“叶蓝,你一直是第一的。从十二岁到现在。从来没有变。”然后他和他们打招呼。

我愣好久,才跟过去。

有人无意中问怎么我们俩一起过来。夏泠没说话。我赶紧回答:“他公司就在我医院对面,正好遇上。”

很多人都是带另一半来。只有我、夏泠、程杨是单独的。有人提起麦蓉,说:“麦蓉你们见过没?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又温柔又大方,还会做一手好菜呢。夏泠好幸福啊!我要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女朋友,真是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夏泠看我,眼神担忧。但他很快被一个男同学拉到一边。程杨坐过来,递给我一杯咖啡,朝我笑笑说:“好漂亮啊,怎么从没看你穿过这身衣服?”

我啜口苦苦的咖啡。说:“新买的。”

夏泠过来帮我叫了一壶花茶。程杨还是不了解我的,他不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而夏泠,如此清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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