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听我们讲了楚然挨骂的事后沉默良久。楚然着急地拉着她的手说:“小影,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才不管我爸妈说什么呢。他们又没看到你,你这么好。”见小影不说话又转过头来埋怨我们,“我早说不要告诉小影,你们偏要。你们看,现在小影难过了。”
我和韩飏看着小影,担心我们的决定是错的。
小影很快摇摇头,说:“他们是为了我们好,要我们好好考虑将来了。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这下楚然简直要发疯,站起来在屋子里打转,抓着头发,不得安生。
我担心地问:“小影,你不是打算和楚然分手吧?”
剩下的几个人屏息等待着,等小影宣判。
谁想小影笑了起来:“哪儿跟哪儿啊!我是想说,为了楚然,我一定要考上大专,而且,在读书的时候学一门外语。英语我是丢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学日语。反正,多一门语言总是好的。”
楚然和小影紧紧抱在了一起。我和韩飏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我们没必要再在这个屋子待下去。楚然和小影,总有一天会幸福的。楚然的父母,也就他一个,最终,也会由他吧。
这几天我常和韩飏在一起,妈时不时来问一句:“潇潇,你最近怎么老和韩飏走在一起?该不会是和那个小江分手了,又和他谈了吧。你们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不负责任,说好就好,说分就分。”我都懒得理她。
韩飏也对我说他爸一直问他,女朋友是不是我。任韩飏怎么解释都不信。后来韩飏烦了,干脆回答他就是就是。然后他爸爸就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说句话。
我们坐在楼前的长椅上,聊起这些,禁不住大笑。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抓起韩飏的袖子就擦。
韩飏撞我,我抬起头。
喻朝风站在我面前,说:“潇潇,我要回去了。再见!”
我看着他离开,小江跟在他后面,他们兄弟俩一起走着,如此和谐。是我爱过的和正在爱的两个人啊。
走了几步,喻朝风转过头来,朝我笑,说:“潇潇,希望过年的时候,能在武汉看到你。”
什么意思?难道要我过去过年不成?
小江回头看看我和韩飏,欲言又止。
喻朝风在的这几天,他和小江都没来找我。他们兄弟情深啊。把我遗忘在一边,却不知道现在的我的心里有多复杂,多矛盾,多难受。他们就这样留我在原地,一个人胡思乱想。他们就不想我会伤心吗?他们就这么忍心!
我难受得趴在韩飏的肩膀上。现在,他是唯一可以让我依靠的人,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靠在韩飏的肩膀流泪。如果当初选择他,会不会好一点呢?
韩飏不说话,默默地陪我坐着,允许我的眼泪擦在他干净的衣服上。
直到天慢慢慢慢的黑下来。
六号晚上刮起了大风。前面宿舍楼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小江他们宿舍的窗关好了吗?不关好很容易被风吹得打掉的。我站在阳台上,有些担心地想。
韩飏来敲我家的门,说楚然请我们去KTV唱歌。我和韩飏到的时候才看见小江也在。几天没见小江,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他的表情淡漠,让我有些害怕。好像,他会离开我了。
我和韩飏坐下。小江坐在旁边的沙发里,在喝着一杯柠檬水,一言不发。
楚然抓着话筒在拼命唱,很难听。但他还是要唱。
电视上出现了那首那天在广场上我和小江靠在一起时放的MV,光良和梁静茹的《只能抱着你》。
韩飏去楚然手里拿过话筒,又帮我拿了一个。递给我说:“会唱吧。”
我接过。转头看小江。他还是没看我。我便没再理他,唱了起来。
“好想这样抱着你,我知道你有些在意.给他伤了心,才想到可以找你.“
“好想这样抱着你,我知道你现在伤心.想有人陪你,只是如此而已.“我发现韩飏唱得很投入,眉头紧锁。他是用心在唱的吧。
“还想他(也许他),可能等我回家(等你回家),在我们(你们)相识的楼下.还想他(也许他),可能拨我电话(拨你电话)留话.还爱他(你爱他),我从没怀疑过(没怀疑过),今晚心底的挣扎,我不说你明白吗?我不说你明白吗?”
我的泪毫无预警地滑下。那晚,小江抱着我的时候,心里可是这样的感觉?他一定认为我那时还是喜欢韩飏的。他心会痛吗?现在,韩飏的心,也会痛吧。看他那么投入,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他的手里都是汗,还微微颤抖着。他在害怕什么呢?
唱完,韩飏用我的手捂住他的脸,我感觉他的呼吸。缓慢而沉重。好久,他放下话筒,说:“潇潇,现在,我是真正失去你了。好想回到童年,只有我们三个,一起欢笑,一起难过。我们总要长大,不管愿不愿意。”
楚然也沉默起来。这样伤感的气氛。我们在回忆里,还是要慢慢长大,承受许多我们不想要的东西。
小江把杯子里的柠檬放到嘴里。他不会觉得酸吗?他为什么不说话?我现在,多么希望他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对我讲他哥哥是喻朝风。可是他对着杯子发呆,好像我们这里的人都是透明的,都不存在。他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可以**去。他要放弃了吗?他不再做什么努力了吗?我有些伤心地想。从七夕到今天,还没满两个月呢。难道我的恋情,都注定这么短吗?
陷入沙发中。脑子似乎开始无法思考。看着电视屏幕上闪过一副副恋人拥抱的画面,听着动情的歌。世界上,真的会有爱情吗?有真正的爱情吗?想起过往,曾经美丽的日子,现在遥远而不真实。发生过吗?为什么现在,苍白得好像空白的墙壁。想触摸,也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