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越理越乱。
我的内心像倒了五味瓶。
各种滋味都有,一起涌上心头。
但是我知道,我改变不了这面临的铁一样的现实——倩倩不是我的亲妹妹,她的妈妈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我的心灵深处有的只是难言的苦楚和烦躁!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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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卓然的回忆录(九)
虽然我在安慰着姑姑,但内心还是处于十分的矛盾的躁动当中。
我实在不愿意姑姑所说的就是现实。
不知不觉,一轮明月已经挂在当空。
我仰视着这浩瀚的星空,看着那星云与明月。
由于心情不好的原因,连眼前的星空的画面都染上了我感情的色彩。
我不禁联想起了梵高那副最具传奇色彩的画作——《星空》(《星空》、又名《星光灿烂的夜空》)中的画面:
他的这幅画,展现了一个高度夸张变形与充满强烈震撼力的星空景象。
那巨大的,形如火焰的柏树,那夜空中像飞过的卷龙一样的星云,以及那一轮令人难以置信的橙黄色的明月,都有着种种的暗示与象征。那是他埋藏在灵魂深处对宇宙、世界的感受。
我眼前的星空和梵高画作中的景象感觉是何其相似!
难道此刻的我与那忧郁的梵高有着心灵的共鸣?
浩瀚的星空啊!
你阅尽人间的悲欢离合,你洞悉世人的真善美和假恶丑。
你是公正的,你快快地跟我说出个缘由吧。
你能否告诉我,当你看到了我的父辈,他们为爱在挣扎,为生在奋斗的艰难历程时,你会做何感想?有何评价?
你能否指点我,此刻我应该做出怎样的抉择才算对?
渐渐地感觉院子里,已有些寒意,我和姑姑回到屋内。
我像是自语,又像是对姑姑,叹息道:
“很长时间,没见妹妹来信啦,不知倩倩她现在干什么啦,在想些什么啦。妹妹我好想你。”
姑姑用爱怜的眼神看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停顿了一下说: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还记得倩倩出国留学前,报学校和选专业的情景吗?”
“怎么不知道?是您帮她填的表,选的专业,做的决定”。
“实际上是娇娜和我研究后,为倩倩最后选的学校和专业,当然也是倩倩所擅长的舞蹈艺术专业”。
我一时木呆了,直愣愣地看着姑姑,半天没说话。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娇娜虽然远在千里,但她没有一天不想着倩倩,尤其是你沛然爸和你妈妈故去以后,她更是对倩倩放心不下。惦记着她的前途与未来。倩倩也愿意今后在舞蹈艺术方向走自己的人生之路。”
“娇娜在美国生活的怎样?”
“三十年来,她已把她爸爸的企业做大做强,现在是该大企业的董事。她还兼任她亲自创办的东方文艺学院的校长。”
“她结婚了?家住在哪里?”
“她没结婚,她现在就住在倩倩学校的宿舍附近——为的是能经常远远地看见倩倩。”
“原来妹妹一直在娇娜的掌控之中!娇娜真是用心良苦啊!”
“卓然儿,你错怪她了。娇娜本来没有认倩倩的的念头,是我的执意劝说,她才改变了想法,是你沛然爸的遗愿,她才松动了念头。她不愿意打扰你们姐妹的平静生活。
近二十多年了她都没有结婚!
现在她和倩倩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她的心够苦的啦。”
沉默,难言的沉默……
一阵阵儿,我似乎感到我和倩倩被一种无形的手牵引着,步入既定的套内;
一阵阵儿,我又似乎看到孑然一身的娇娜,愁肠百转地苦念着倩倩,那令人凄然不已的身影;
一阵阵儿,我似乎感到沛然爸爸和妈妈就在我面前,他俩苦口婆心地劝慰着我,让我与人为善……
我的思绪,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越理越乱。
我的内心像倒了五味瓶。
各种滋味都有,一起涌上心头。
但是我知道,我改变不了这面临的铁一样的现实——倩倩不是我的亲妹妹,她的妈妈要认她了,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我的心灵深处有的只是难言的不安、苦楚和烦躁!
姑姑走到我面前,把我领到爸爸在世时,住的厢房内的书桌旁,拿出书桌的钥匙对我说:
“这是你沛然爸爸和妈妈病重时,交给我保管的钥匙。
他们说:
有关他们的人生经历的资料分三部分存放,一部分在G城教师公寓的家中,多数已编入在《情憾圆》一书的第一卷中。另外有不多的资料在G城城里的老宅存放。
还有最多的资料,就放在眼前这个书桌内。
封存在这里资料,是他们许多不被人知的隐私资料,是他们隐私中的隐私。
他们病重时再三嘱咐我:
必要时,拿出来可以给你们姐妹俩看看。
我想,到了让你们知道全部真相的时候了。
这些你们父辈的人生经历,或许对你们会有些借鉴。
文博编第一卷书时,找过我,我没拿出来,因为那时,我对编书,出书有异议。”
我苦笑道:“这一次解密,也是经过娇娜同意的了?”
“当然,这里有很多娇娜当时给沛然的信件,应征求她的同意,她心地坦荡,同意了。”
我无奈地苦苦地说:“倩倩就要放暑假了,等她回来后我们再一起整理,一起翻阅吧。我现在心里乱的很,姑姑。”
“那好。要想说服倩倩,首先你可要想通啊!”姑姑抚摸着我的肩头微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