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这位情窦初开的姑娘，恐怕对我的师弟——这位人见人爱的美男子，可能已产生了爱慕之意。她背诵诗歌时的深情，令人回味无穷；她对沛然教态的评语，那语无伦次的情态，已把她的心迹，披露地一清二楚。她出奇的美貌和才学，使在座的师生赞叹不已。以后的事实，证明了我当初判断的准确。——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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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的回忆录（讲课实录2）
“下面我们以温庭筠的一首《菩萨蛮》分析一下。”
说着沛然老弟转身在黑板的正中央写下这首词：《温庭筠.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沛然又写下如下问题：
1.“小山”“金”分别指什么？“小山重叠”“金明灭”如何理解？
2.“懒”字和“迟”字表现了什么感情？
3.“双双金鹧鸪”在全词中有什么作用？
4.这首词写的是什么情景？能读懂吗？
“请同学们回答哪一问都可以。”沛然说。
给高一的学生出这样的题，难度很大，可是据说这个班是重点班，该班的每位学生，在初中，都是原班的尖子生。且看反应如何？
教室里，有着片刻的沉默，随后一位戴着眼镜面色白皙的女生举手发言了，她叫葛丽这是她第二次发言：
葛丽：“第一句不太懂，可能是写景吧，第二句肯定是人物的外貌描写，写的是留着长发的美丽女子清晨起来梳洗打扮”。
沛然问：“打扮时她的情态是什么样子？”
葛丽答：“慢吞吞，懒洋洋。”
沛然问：“从哪些子句中看出来的？”
葛丽答：“从懒起和梳洗迟＂
沛然问：“她为什么懒起？她为什么梳洗迟？＂
葛丽答：“……她是个懒姑娘。”（哄堂笑声）
沛然说：“葛丽同学答的怎样？评价一下，谈谈你的看法。”
肖宏伟举手回答：“葛丽同学，基本答对了，说她是个懒姑娘，我认为不准，有时人心情不好也懒得起，懒得打扮。”
沛然说：“心情不好也懒得起，懒得打扮，说得好，言之有理。那她为什么心情不好？结合后几句答。”
肖宏伟停顿了一会儿，摇摇头，嬉笑着答道：“她不愁吃不愁穿，她百无聊赖，百无聊赖的心情也不好受”（笑声）
沛然也随之笑了起来，接着问道：“哪位同学还想回答？”
这时只见，坐在最后排的一位身材高挑，容貌端丽、文雅的女生举起手来，我记得，在上课铃已经响起时，沛然站在教室门旁稍等片刻，只见一女生赶来，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匆匆坐在最后排的就是她。当时，我分明听见几位男生低声脱口说出：
“惊艳”！
沛然看了一下花名册说道：“严娇娜你说一说。”
严娇娜：“词的前两句是人物的容貌描写。小山是指眉毛。唐.罗隐《江南行》中就有小山眉：江烟湿雨蛟绡软，漠漠小山眉黛浅。
这里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一个懒字，一个迟字，描写出女子的心理。”
沛然紧问：“此时的心理特征？请用几个词概括。”
娇娜答道：“孤单、寂寞、惆怅、苦闷。”
沛然紧问：“请用两个字答出这是什么心情？”
娇娜答道：“怀春。”
她答后，满面飞红，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沛然指着黑板那句“双双金鹧鸪”继续问：“该句有何用意？”娇娜迟疑了一会儿，沛然启发说：“双双”一词有何好处？娇娜又迟疑了片刻，沛然又说：“说出表现手法？”
娇娜脱口道：“用双双金鹧鸪，衬托她的怀春之情。”
沛然激动地说：“答得好！”
他定睛打量了一下娇娜，又低头看了一眼记分册，然后对大家说：
“难怪她答得如此之好，她是本届我校语文成绩入学最高分者。你愿意当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吗？”
娇娜笑着点头答道：“正合我意。”
沛然又问：“刚才，你说的罗隐的《江南行》全诗你能背诵吗？”
娇娜笑着答道：“试着背一下吧”——
“江烟湿雨蛟绡软，漠漠小山眉黛浅。水国多愁又有情，夜槽压酒银船满。细丝摇柳凝晓空，吴王台榭春梦中。鸳鸯鸂鶒唤不起，平铺绿水眠东风。西陵路边月悄悄，油碧轻车苏小小。”
大家似乎被娇娜那柔婉而含情的语调感染了，“油碧轻车苏小小”一句已语音落定，然而大家仍沉浸和回味在诗的意境中，猛然如暴雨骤起，热烈的掌声在教室响起……
注释
①小山：.眉妆的名目，指小山眉，弯弯的眉毛。
②金：指唐时妇女眉际妆饰之“额黄”（六朝以来，妇女习尚额上涂上黄色以为美，称之“额黄”）
③小山重叠：指女子眉晕褪色之意
○4金明灭：指女子额上涂成梅花图案的额黄有所脱落而或明或暗。
沛然接着说：语文学习，要靠多年的积累，要靠对生活体味，还要多读多背。我们常说“学识”，只有“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方可有学识。有了学识就不会把“小山”当成景物描写了（笑声）
“语文学习要靠熏陶，这熏陶有老师的熏陶，更重要的是环境的熏陶，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们要争做优秀的班集体，我们要形成一个好的学习氛围，创造好的环境。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努力吧！”
从全体学生的眼神里我深深地体味到，学生已经深深喜欢上了他们的老师。
尤其那位在课堂上，对答如流的娇娜同学，通过我对她语言与表情的分析和揣度，我推测：
十有八九，这位情窦初开的姑娘，恐怕对我的师弟——这位人见人爱的美男子，可能已产生了爱慕之意。她背诵诗歌时的深情，令人回味无穷；她对沛然教态的评语，那语无伦次的情态，已把她的心迹，披露地一清二楚。她出奇的美貌和才学，使在座的师生赞叹不已。
以后的事实，证明了我当初判断的准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