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婆娘,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似儿:“你不去?那么多条命,就完了!走不动,也得走!”
似儿招呼兄弟们,“来人,拖走!”
似儿手下的小兄弟们,一拥而上,将符氏七手八脚,一人攥一片衣襟儿,向前扯,不管不顾,那架式,再加上符氏的哭嚎,不明就里的路人看着挺像抢劫架式,一群小混混儿,欺负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似儿走在前面,长眼睛的看在眼里,明明地就是个小混混头儿。
似儿这会子跟凯旋的将军一样,耀武扬威,横行无忌,偏这当口有人敢正面触似儿的逆鳞,还是正儿八经,拽得不行,单枪匹马来挑战。
“这个小兄弟,何必要强人所难?
咦?
这是谁呀?这么不怕死,敢挡小爷爷的路!
被挑衅的似儿仔细打量面前的人,说话的是一个年纪比她稍大一点儿的少年公子,只看了他一眼,就生气了,哼!
这小子长得就没有一分顺眼的地方,脸皮儿粉白细嫩,一看就是没见过日头儿的娇气包儿。
看那一把头发油光水滑的,就知道吃得好喝得香,喂养的很是精细。
衣着更是骚包到,穿一身君子长衫,要死不死,还挂一把剑!
这一项真是犯了似儿忌讳,一直以为只有爹爹那样的英雄才能配宝剑。今天遇上的人,一个两个的,甭管是个什么东西,配不配得上,居然都也配剑。
这才是要犯贱呀……
似儿最看不过这种人,真正吃饱了撑得慌,上大街闲逛消食的纨绔子弟。
不过,听他的口音,操着繁华京城的官话腔儿,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听着那么让人想抽他一大嘴巴,一路看下来可以肯定,这骚包的主儿不是本地的。
似儿没答他的话,反问道:“你谁呀?”
不是本地的,不认识这是张似儿的地盘儿,算是不知者不为罪。似儿勉强原谅他的无知无畏,一会儿好心提醒他,他就得乖乖认错,保证不敢有下回。
要是他这会儿敢跟这地盘儿上充好汉,她就立马让他后悔莫及。
“初次见面,在下觉得小兄弟,甚为面善,不如听我一言相劝,将这个小妇人放开,好男不与女斗,就算她有什么过错,小兄弟,不要和无知妇人计较,你就当日行一善吧。”
大无畏的官腔儿小公子,一面说话,还一面风骚地摇着手里扇子,怎么让似儿不生气呢,明显找打的德行呀!
要不是真的接生的事儿要命的紧,似儿早就打他个屁滚尿流,半身残废!
“善你妹呀!小爷涿州城无不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号,‘四公子’。你个书呆子,别碍着小爷的正事儿,不看在你是外地来的,一准打到你懂事儿。”
“你这人,我好言相劝你不听,粗俗无礼!简直是无赖行径!”
没看出来,还真不是个书呆子,还会骂人!
似儿嘿地笑了,最不怕地就是有人跟她拽了。
“少跟我这拽儿,小爷就知道一条,好狗不挡道!”
那位无畏小公子,明显跟似儿不在一个水平上,也明显没人跟他说话,用过这种词儿,光气得张口结舌,一时间,找不着一举压得过对手嚣张气焰的词儿。
四书五经里也没有这种词儿呀……
“瞎了你的狗眼!敢在我家公子面前放肆。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涿州城妇孺皆知的“三公子”。你小子,这是要找死,今天,你谷大爷让你知道知道,涿州城是谁家的天下。”
看着给她堵得说不出话的书呆子,张似儿还没小小得意一下,突然间冲过来一个短衣襟跟班的小子,手里拎着好几包好吃的,离老远一边冲上来,一边开骂。
看出来和跟前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是一伙的。
忠心护主的得力跟班谷河,哪见过,敢对他家尊贵的三公子如此无礼的小子。
他家三公子读得是圣贤书,怎么能跟这种小混混掰扯脏话,骂他们这些个混账小东西,谷河当然是首当其冲。
“腐乳?街知?你直接说臭豆腐----街知,不就得了,一个小跟班儿拽什么文?有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的奴才!”
似儿站稳了街当中,准备好大战一场,身后的符氏反应极快,扬高了声音对谷河喊,“救命啊……英雄!”
谷河这下更有精神了,叉着腰,指着似儿说话,也整得挺像义正辞严那么回事儿。
“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欺压妇儒,当街为非作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啦!”
似儿哪会输给他。
“你哪只狗眼,看见我欺压妇儒,为非作歹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谷河说得利索,只说出口,才发觉上了似儿的当,被似儿拐带进沟里了。还没等他回嘴找补似儿,就听得似儿接茬损他了。
“狗眼看人低!小爷要欺压也是欺压你们这些个有钱有势的财主,和财主养的狗奴才!”
张似儿嚣张无比的手指着他们主仆俩个,说到狗奴才三字时,狠狠对着敢跟自己对着干的小跟班的脑袋,对准了,狠点了三下。
谷河素日最恨,别人把他称作狗奴才!
似儿还真是明火执仗的找茬儿。
谷河相当火大,脑门腾地就起火了。
他扬手将手中拎的几包吃食扔了,一点儿不含糊地开口大骂:“你个小野种,疯狗似的咬人的小杂种,敢惹你谷大爷,今儿我跟你没完!”说着就上来要和似儿撕扯到一块儿。
“谷河,莫要冲动。”谷河眦裂双眼,双肩颤抖,被他家公子拦下,难以向前,
“公子…你要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