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步之差。
和千年一样。
他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带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他多一点的事情，让他比他先遇见她一步呢？
为什么那个人都已经伤她那么深了，她的眼里仍旧只有他，即使是一切重来，她谁也不记得，可她还是……
仟篱微微闭眼。
故颜听他这么一说，后面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她垂下眸，眼底是浓浓的哀伤。
他放不下，她亦放不下。
他放下了，她也未必能放下。
毕竟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
若能这样轻易地说放下就放下，早在千年前，那事情过后，就放下了。
*
凤府的酒窖里。
风夜看着坐在椅子上，抱着一坛酒喝个不停地男人，想过去把那坛酒拖走，可又怕被他一巴掌拍飞，只好站在那里道：“九爷，你有什么伤心事和属下说，干嘛非要喝酒，伤身啊九爷！”
凤九卿眸子淡淡地扫了眼他，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抱着酒坛，仰头又喝了口。
可心里还是不舒服，满脑子都是温泉池边上，白笙和仟篱“拥吻”的一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那样一幕，会这样生气。
心底就像是有一团火，在那燃烧着，越烧越烈。
凤九卿握着拳，不让自己去想，可那画面却像是被人下了咒似的，不断地在他脑海里播放着。
还有百里月的话……
“九殿下，你此生的唯一现在正在和别人亲亲呢。”
“有意思吗？”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
“你还不上去把你此生唯一的女人拉过来吗？再不过去的话，他们俩可能就直接在这里那什么了……”
凤九卿心情糟糕透了，百里月的声音像是驱赶不走的蚊子，一直在他耳边重复着。
他拿着酒坛，狠狠的砸在地上。
不过是只花妖而已。
他们之间除了那日在极寒之地，她用她百年修为救了他一命，就没有其他关系了。
他带她来到西陵，带她回府，只是想报答她的恩情罢了。
……
风夜看着被他摔在地上打碎的酒坛，满脸心疼。
这坛酒还是九爷去年亲自酿的，没喝几口就这样扔了，好浪费！
九爷你不喝，好歹也给我喝一口啊！
叹了口气，风夜走过去，伸手要将趴在桌上的男人扶起来，结果手都没碰到他的衣角，就被甩开了。
风夜已经是不知道这个月第几次被他甩出去倒在地上，已经习惯……哦不，与其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是麻木了！
摔那么疼，能不麻木么。
风夜无语望天，开口道：“九爷，是不是太子又对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这样的？”
酒窖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风夜抬起头，朝凤九卿那边看了眼，就见他抱着桌上的一个酒瓶，睡了过去，英俊白皙的脸庞上沾染满了红晕。
风夜：“……”
不会喝酒还要喝酒的九爷！
真是令人搞不懂！
认命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凤九卿那边，风夜一把将他背起来，朝陶然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