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白笙喊了他一声，神情略微迷惑，“你怎么了？”
凤九卿没说话，只紧紧地抱着她。
那空落落的心，在抱着她的那一瞬，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
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恐慌。
他不说话，白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任由他抱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白笙保持着那姿势脚都站麻了，有些发软，他还是没把她放开。
只是头微微偏着，靠在她的肩头。
白笙侧了侧头，向凤九卿看了眼，便见他一双眼睛紧闭，恍若睡着了一般。
这是化成人形后，两人最亲密的一次举动。
他的脸就在她眼前，两人的距离近得她都能数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那张俊脸也没了往日的淡漠和平静，带着丝丝的惶恐，浓密的眉亦是紧紧皱着，即使是睡着了也是那么不安。
白笙望着他的脸发神，缓缓伸手，抚了抚他紧皱着的眉头。
手指划过他的额，是滚烫的热度。
脚步声忽而传来，白笙抬头，望着逐渐走来的百里月。
“百里，九九他怎么了？刚刚突然就闯进来，我……”
“他很好。”百里月打断她的话，瞄了眼紧抱着她的男人，嘴角的冷笑无限：“好得不能再好。白笙，你把他交给我，继续修炼，我会处置好他。”
白笙的手还放在他的额头上，听到百里月这么说，有些迟疑。
“可是他发烧了。”
“你还不信我吗？”百里月微微笑。
“不是……”白笙皱眉，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却总觉得充满了不怀好意。
她抿着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我不修炼了。”
“白笙！”百里月喊了声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怒意。
“你的灵力被然然吸走得太多，要是再不好好修炼，你连只有十几年修为的小妖都打不过。”
白笙的手握成了个拳头，她看了看百里月，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咬牙道：“打不过就打不过吧，九九发烧了，还那么严重，我不能不管他。”
“你真是……”百里月扬手，又有种冲动想给她一巴掌甩过去，但伸在半空，终究是停了下来。
她皱着眉，狠狠瞪了眼凤九卿，拂袖，转身离开了。
白笙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低头，垂眸落在他的脸上。
忽然凑到他的脸前，嘟着小嘴，偷偷地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三天时间，她想了许多，也想明白了他担心的什么。
她亦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要和他继续下去，对她和他都没有什么好处。
毕竟人妖殊途，他们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可她忍不住，放不下，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这里。
因为一别，可能就是永不相见。
所以，她想放手一搏，去试一试。
她不信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九九就没有对她动过一点心，喜欢过她一点。
她想试一试……
哪怕她付出了真心，他仍是不愿意百分百的相信他。
哪怕最后落的下场，是魂飞魄散，她也愿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