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偏一望无际的雪地。
纯白色的地面有道红色的印记甚是显眼。
踏马声渐渐传来，还带有刀剑相触发出的声响，人的说话声，在这安静的雪地里，显得十分响亮。
……
崖下的小山洞里，白笙睡得正香，忽然听见走路的声音，伴随着一道沉重的喘息声。
她惊了一下，立刻从睡梦中清醒而来。
抬头，便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往山洞走来，每一步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的节奏。
像是撑到了极限，他“噗通”一下跪在雪地上，手中的剑插入了一半在雪中。
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发抖。
白笙眨了眨眼，朝那边喊了一声：“喂！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啊？”
突然听到女子的声音，凤九卿模糊的意识，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他起抬头，朝那传来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前面的小山洞前，有一株白色的百合伫立在那，白色的花瓣正一抖一抖的。
再往其他地方一看，分明没有一个人影。
他眉头轻皱了一下，难不成是幻听？可他分明听见有个女子的声音……
白笙见他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忙又朝他喊着：“喂，那边那个人，你到底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啊？”
凤九卿看着对自己抖动花瓣厉害的百合花，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周围除了这朵百合，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花花草草，又没人影。
凤九卿扯了扯唇，有丝丝血迹从唇角溢出，顺着他的唇落下，掉在雪地里，十分虚弱的开口：“你是……小百合？”
白笙摇了摇花瓣，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是啊，我看你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受伤了？”
还真是。
百合花会说话，修炼成精了么？
凤九卿眼睛紧盯着那株百合，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十七左右的妙龄少女对自己笑，等他想再看一个究竟，那抹幻影又消失不见了。
只听到少女软糯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我听到上面有好多人的声音，他们是在追杀你的吗？你要不要过来躲一躲？”
说完，她又顿了顿，冲他摇了摇白花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音调有些低落：“可惜我修为太低了，还不能幻化成人型，不能帮你。”
凤九卿抿着唇没说话。
冰天雪地里，没有其他的花草，就算是有，也被大雪给冻死了，独有这一株百合还活着，还会说话。
想来应该是花妖了。
要是换做是平常人，遇到会说话的花，怕是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跑走了，但很显然，凤九卿不是那平常人。
他盯着远处那株百合，陷入了沉思。
……
见凤九卿还杵在那不动，白笙又冲他抖了抖花瓣，语气急急地：“你倒是快点啊，他们快过来了，好多好多的人呢……”
她数了数，大概有二十来个吧。
这男人又受了重伤，万一被他们抓到了怎么办。
凤九卿张唇要说话，却不料吸了口冷气。
冰凉的冷气直入吼里，有些呛人，他捂着唇咳嗽了几声，立刻便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