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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牛座的螃蟹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网上对金牛的评价都是如出一辙的吝啬,这下螃蟹更加变本加厉的扮演起了欧也妮葛朗台的形象了,“小李,记得把零钱找回来给我。”螃蟹将一张十元硬币塞到了一旁登记伙食的小李手中。小李用她那经典的白眼说道:“就一块钱你也要。”螃蟹骄傲的用手指比了一个耶开心的跑了出去,“因为我是吝啬的金牛座。”所有人都要按照他们指定的轨道走下去,螃蟹这一天想着完全用金牛座的感觉生活,于是开头非常好,316又一次聚齐了人,英子一边看着小说一边警惕的看看周围来往的人,螃蟹望着她那双丹凤眼不住的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觉得这里太高了,我们还是下去吃吧。”葱花用她肉肉的小手摸摸英子柔顺的小短发说道:“这可是大家公认的饭店,55层楼上才能体会到天空呢。”螃蟹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银碗银筷子斜着眼吐槽道:“又来,你又来宣传了。”葱花嘿嘿的笑着。一旁的暴力云正在放宽自己的裙子松紧,她变态的摸着葱花的大腿,一面欣赏着顶楼的月光说道:“这里肯定没有人管我吃多少了。”从第一道菜上来时,天天就拿起她的手机不停地拍照,大家摆了好多姿势后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这牛肉一点嚼劲都没有。”天天抱怨完接着从一旁的脆骨中挑出一盘放到自己的嘴里,螃蟹满意的将牛肉推到英子的面前说道:“你的最爱。”英子看着锅里正在瓦解的莲藕满意的一只手撑起刀子缓缓地叉起牛肉,将纹路仔细的对准自己才品尝了起来。螃蟹一把将锅里自己钟爱的鱼头放在了自己的碗里,之后又同大家一起吃起了别的菜,宝玉一直挑着锅底吃着,身旁吃着溅了一身的暴力云含糊的说道:“宝玉,你吃点这些,别总吃白菜。”宝玉微笑的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们慢点吃,吃的那都是。”暴力云听着一旁正在传播吃文化的演讲暗暗的嘟囔道:“吃个饭也这么麻烦。”葱花从英子手里夺过刀叉说道:“你这个样子不对,我给你切。”英子像个温顺的孩子等待着喂养,楼顶餐厅在夜深后显得更加的高贵,几只高脚杯优雅的从红酒中透出一丝明晃晃的傲气,那些摆在桌子旁的蜡烛被暴力云和天天一把推倒在地上,索性蜡烛安放在一个器皿中,随即蜡烛熄灭了,大家谁也没能看清谁的脸。螃蟹开心的朝着暴力云说:“在黑夜里,你可是更好看了。”可是等了半天除了葱花继续的高谈阔论外,螃蟹并没有听到暴力云的任何回话,“你真行,熄了灯还吃。”英子也附和着打趣着。

这时候,螃蟹听到了一些人走来的声音,声音渐渐从她的后背传来,突然一个骨瘦如柴的手掌拍到了螃蟹的肩膀,那阵阴凉的寒气顺着她的肩膀进入了骨髓,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停住了,她开始想到上回晕倒的事件,就在螃蟹准备起身时,另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虽然一片漆黑,但螃蟹知道那是天天的手,她那又细又长的手指正在戳着她的掌心,连带着她掌心的冰冷居然奇迹般的缓解了体内的寒气,螃蟹感到肩膀的力量消失不见了。当火苗重新被提到桌边时,所有人依旧如故的吃着聊着,螃蟹瘫坐在椅背上,她望着天天正在为英子拍照的样子,心里却又想到当初她对自己说的话。而旁边的暴力云嘴角沾着番茄酱正在被宝玉耐心的擦拭着。“我们赶快走吧,一会儿路上就没有车了。”螃蟹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对着葱花说道,“一会儿广场还有雪雕展览了,你这个老人家必须和我们一起去。”

小镇将冰雪节举办的如火如荼,身为宣传部的英子已经换好了行头,她朝着一旁工作人人员点着头,一面朝大家招手。“你们先逛逛,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处理。”“她现在是真的忙了是吗?”暴力云喝着热咖啡念念有词道。冰雪节是一家国外的投资商协助开设的,今年随着小镇对外贸易项目增多,许多外商都入住到了小镇中间,比如,平常他们只是单纯地喝着气泡水互相取暖观赏这随时融化的雕塑,可如今不一样了,自从外商赞助参与后,冰雕的每隔几步路就有免费的咖啡喝,凭借着他们各自的指纹识别获取限量的咖啡。“我真是喜欢这种指纹识别技术,做什么都方便许多。”葱花好奇的在指纹机边走来走去,螃蟹皱着眉头抱着葱花摇晃的脑袋说道:“你不觉得我们被当做标码被控制了吗?”在一旁的天天立即扑到了暴力云的身上,将雪球扔到了她的身上,暴力云此刻正在气冲冲的冲上去还击。

“这座雪雕场和投资我们项目的空白森林是一家公司”葱花指着标牌上硕大的unification的标志说道。螃蟹此刻突然看到了标牌后边正在踱步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她跑上前去寻找时,标牌后面空无一人,“咦,人呢。”就当她在雪地里摸索脚印时,她看到了一些稀松的脚印,这些脚印逐渐消失为两列横条,螃蟹立马想到了柯南里的场景,她立即蹲在草丛里看看四周没有人后,果断将草丛上的雪扫了下来,螃蟹慢慢的靠近草丛,她犹豫的停在那里,心脏不自觉的跳动着,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安慰自己要勇敢的拨开草丛。就在她手指尖触及草叶时,从里面反而先拨开了,“有没有吓到你呀。”那张熟悉有丑陋的脸正嬉皮笑脸的看着螃蟹,他头顶满是雪,螃蟹没好气的将他头顶的雪扫了下来,“老爷爷,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玩偶都卖出去了吗?”

老爷爷身手矫健的从里面跳了出来,“给你看看我的杰作,我把一个人给打晕了。”螃蟹听完后嘲笑的看着老爷爷弱不禁风的身子,可当她清楚的看到一位秃顶的中年男子正躺在草丛里,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螃蟹连忙拉过老爷爷,此时她竟然感到一股强有力的风向她吹来,以至于自己没有办法拉动老爷爷。“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你那么善良。”螃蟹还没来得及反应,老爷爷早已跑到人群中去了,不一会儿一些警卫带着警犬跑了过来。

“我已经解释很多遍了,我没有殴打他,是那个老爷爷做的。”螃蟹口干舌燥的坐在警局中解释道。“你不用狡辩了,老人站都站不住了。”警察严肃的指了指旁边倚靠在椅子上拄着拐杖的老人,螃蟹忽然临机一动整个人软了下来,将自己的脚腕暗自朝着桌脚猛磕去,她头朝后偷偷看着老爷爷那吃惊的表情,“警官,我前几天才扭伤了脚踝,你知道我们穿高跟鞋多不容易吗?我连走都费劲哪有力气追一个壮汉。”螃蟹委屈的将自己黑青的脚踝伸到了桌子上,“好了好了,还是等当事人醒来再说。”警官们无奈的走了,“你这叫倚老卖老”螃蟹小声的和老爷爷说着,老爷爷将脸上一块漆黑的皮从鼻尖扣下来扔到螃蟹的腿上,顺势躺在了螃蟹旁边,两个人就在这长椅上一直陈沉寂着。“放心吧,你把你家里人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照顾他们直到你出狱。”老爷爷闭着眼睛慵懒的说道:“你为什么都不问我为什么打人?”螃蟹摸着后脑勺痴痴的问道:“为什么?”看着螃蟹呆呆的语气老爷爷的声音似乎渐渐变了,螃蟹开始觉得老爷爷的声音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低沉沙哑,反而清晰了许多。“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的家人,在这之前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老爷爷刚说完这句话便被外面的保安叫了出去。

“我真的没有打人,我怎么会打人呢?”螃蟹不停地和自己的父亲母亲解释着。“你这个扫把星,从小没干好事尽干这些丢人的事情。”母亲说完后便离开了看守所,父亲从头到尾都站在阳光下,正眼没有瞧螃蟹一眼,最后他严厉的呵斥了母亲多余的关心后,两个人便前后脚离开了。螃蟹独自坐在看守所的房间里,这里就连地砖似乎都上了王法,中规中矩的一块块排列开来,一丝缝隙也没有溜出来,母亲说还好病人恢复的快,她们只要赔付一口假牙就好了。她只要在这里反省一段时间。可如今,螃蟹正独自坐在墙角边,满肚子装满了心酸,原来在爸爸妈妈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凭借着没有任何出挑的成绩就可以轻易把她推上犯罪行列的父母,此刻内心涌动的凄凉要比这座牢房带给她更多惨淡。她拼命的制止自己落下的眼泪,“我那慈爱的父亲母亲,如今也抛弃了我。”她指尖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当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低下头却发现了,一只背带狗正在****着她的手指,不小心咬破了流出了一滴红豆大小的血。“你不是我那天买来的玩偶吗?”背带狗身穿牛仔色的背带裤,正在晃头晃脑的冲着螃蟹打着热气,顿时一股舒适的感觉扑面而来。螃蟹激动地起身大跳大叫起来:“你们这些绑架了我的父母,你们不配做我的父母。还有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把你这个老头子暴打一顿。”过一会儿,螃蟹竟然觉得平静了许多,她躺在床上一把捡起头发旁边的蟑螂,厌恶的说道:“没错,老娘就是这么厉害。”说完便将蟑螂扔到了背带狗的脚下,背带狗一脚将蟑螂踩了个稀碎。

“等我出去了,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们。”螃蟹对着一直流着哈喇子的狗严肃的说道:“你别再吐舌头了,我可没有饭给你吃,我自己都饿死了。”说道伙食,她突然想到那天小李根本就没哟找她钱,转眼间她抱着头不停的砸着床板说道:“回单位这下可麻烦了,我肯定要被通报批评了。”一瞬间她将目光看向身后正在玩蟑螂的背带狗邪笑的说道:“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你赶快想办法把我们单位领导全部送进牢房里。”背带狗似乎受到了惊吓,连忙躲到了墙角,螃蟹无奈的两手放在背带狗的背上温柔的说道:“他们那些贪污受贿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可以坐几年了,你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好了。”说完背带狗便风一样的消失了。“帮我带一盘披萨。”螃蟹大声补充道:“走这么快。”

螃蟹独自坐在房间里居然有了很多多余的时间,她仔细的将自己事情一遍遍的在脑海过电影似得理解,首先她不用去管那些可怕的梦境,毕竟那些只是虚幻的,接下来便是她去上班的种种心情,她用力的捡起石子在墙上写着每一个顶着她头皮咒骂过她的人,她记仇的心里真不是一般人比的,她看着墙壁上胡乱的画,突然想到了小学曾经用高跟鞋的尖端不停的踢她的班主任,那张脸永远也忘不了,她喜欢顶着一副为了自己好的面容,不止一次的将自己的屁股踢肿,后来她喜欢创作,直到如今她也喜欢写作,有一次大学的答辩,一位咬字不清的老师戏谑的对着她的脸问道:“这些都是从哪里抄的。”至今那幅画面都清楚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包括那张嘴时满嘴的恶臭。不知是什么力量让螃蟹居然开始一个个将这些积攒了多年的仇恨一件件开了箱,她很开心自己没有忘记这些一步步践踏过她尊严的人。

她意识到后边那双天天伸向她的手时,不自觉的感到一阵甜香。她眼前突然闪过一丝红晕,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棕红色的光正在从弱小的窗口不大不小的照射在她苍白的手臂上,她一把掐在自己的左臂上,钻心的疼痛告诉她,原来这不是梦境。她慢慢的向后退,后脑勺碰到了坚硬的墙壁,疼痛从脑后袭来,她咬着下嘴唇,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正当她要验证这里的一切时,从隔壁传来了一声声尖叫声,瞬间黑夜终于袭来了,她亲眼看着自己头顶一片空白,所有一切真正的在她眼前消失了,一声巨响,她目睹着监狱里的人都像疯了一样四处窜动。他们没有牢笼,螃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包括她自己都会完好无损的存在。就在她急忙朝没人的地方跑去时,那个曾经她在英子办公室见过的男孩子正在朝她跑来,他脸上没有了什么血色,“你是被抓起来了的那个男孩吗?”螃蟹话音未落,就被男孩儿一把抓住手臂大步的朝着不远处的空地跑去。

“现在听我说,我们一整晚都要把内心的黑暗展示出来,不然我们会被吞噬的。”就在螃蟹还在理解时,男孩用了吃奶的劲一拳打在了螃蟹的肚子上,“你疯了吧。”螃蟹跪在男孩面前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人。“你是不是不敢打我,你不会喜欢我吧。”一语未完,螃蟹便下了狠手直接爬到了男孩的身上,拳打脚踢起来,在这之间,螃蟹终于明白了,她看着一旁早已经殴打在一起的人们。“他们已经被吞噬,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男孩喘着气说道,一面扯着螃蟹的头发说道:“明天将又会发生些什么了。”螃蟹咬着牙无力的将拳头像雨点一样捶打在男孩身上低声的说道:“我不行了,你直接把我打趴下好了。”男孩儿轻轻的将螃蟹受伤的脚踝放到了另一侧,用一股力气狠狠将螃蟹摔倒在了地上。螃蟹在梦中看到了那只背带狗,他正在领着那位丑陋的老爷爷缓缓地走向她,“如果还有力气,就再坚持一会儿,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力量。”老爷爷一把抓起了躺在地上的螃蟹,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独自捶打自己的男孩说道:“这次换我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远处黑夜的缝隙中流传过来,男孩吃惊的指着一条黑色的旋涡说道:“这是什么,你的身后。”螃蟹还来不及去扭头,这阵旋涡就强烈的从她的后背嵌了进去,此刻螃蟹眼睛冒着红色的光,她向男孩走去,暗自说道:“我好像可以控制了,你受苦了。”说完狠狠地一拳便朝男孩脸上划过,男孩一口血终于喷了出来,血渍在他们身旁撒开了花,两个人逐渐平静了下来,只在他们的周围,一条流淌的小河和草丛慢慢显现了出来。“看来你也知道怎么破解了。”螃蟹望着躺倒在身旁的男孩子。“你这拳是不是太狠了。”男孩捂着肿胀的脸向螃蟹抱怨着。螃蟹看了忍不住的笑了出声,男孩没好气的也笑了出来。“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等待太阳出来一切都会好的。”螃蟹拖着疲倦的身躯躺在了河流旁,她似乎听到了老爷爷的声音,现在她只想早些出狱,然后把他暴打一顿。

老爷爷静静的坐在熟睡的螃蟹身边,河水倒影出这位鼻子坚挺,眼神坚定有神的男子身上,他仍旧穿着破旧的衣服,身旁的背带狗不停地朝着他叫喊,他一个手心便将小狗收到了口袋里,他用宽厚红润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了螃蟹的额头处,“做个好梦。”说完便消失在了河流边。螃蟹在梦中不停地看着她的领导一个个被关了起来,她兴高采烈地同他们一起写检讨,别提有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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