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应该是公元2017年了吧。天气慢慢好了起来,下了四天的雨也终于停了。恩雅貌似也好了很多,这让我很放心。
虽然好,但我们姐妹几个却到了离开七贝勒府的时候了,这意味着我们所有的自由将被关在看似美好却无比黑暗的紫禁城里。
一大早,我们上了轿子,府里的人都来送行,就这样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
来到紫禁城,已经有许多和我们目的一样的女子在那等候,我扫了一眼,貌似都长得不咋地,当然我也绝不会抬高自己。这时两位姑娘走过来,而这两位真心长得还不错!一个姑娘问道:“你们也是来选秀的?”我回答:“是的,二位是……?”另一个姑娘笑着说:“哦!忘了介绍自己,小女觉罗映儿。”
“那你是?”刘逸浵奇怪地问道在旁边的那个姑娘。那姑娘一听大笑道:“我吗?啊!我是格伦觉罗将军的三女儿,格伦觉罗燕宜。”刘逸浵笑着说:“哇,幸会啊!”
燕宜问:“你们呢?向我们介绍一下,好认识,以后做个伴。”我看她们这么问真的挺为她们担心,她们真的很单纯,没长什么心眼,难道她们不知道宫中人心险恶吗?我腼腆的说:“小女觉尔察氏王爷三女儿,籍属镶蓝旗,名觉尔察纳兰。”映儿一下子变得很惊喜,凑过来说:“纳兰?很好听的名字呢,那其他几位呢?”
许惠临刚准备开口,马上被我打住了:“哦,这几位是格格虹陆,阿颜觉罗惠临,索察于梦,西克特里韵研,舒书觉罗免童。”说完,我回头一看,发现许惠临脸都青了,因为她忘了要说在清朝所用的名字。
我们聊着聊着便成了朋友。
因为特长,经过礼仪检查后我们几个姐妹还有映儿都被分到了吟春院,那可是一切宫廷艺术的汇集地,我们一走进去,一共隔了十八个房间,古筝一房,古琴一房,声乐一房,各种戏曲一房等等,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明确的分工,可以和艺术专科学校相比了。
我和高于梦被分到声乐,许惠临被分到谱曲,金恩雅和映儿就被分到去敲磬,刘逸浵当然是古琴了,对了还有吴琦,因为她学过竹笛,所以就因地制宜地去了她最该去的地方,至于欧余杏呢,还是舞蹈比较好。
我有时会去敲敲钟,还有时会去舞蹈房,毕竟这两样我都还过得去吧,确认的话,我就替补上任了。
一晃,七天过去了,我们几个经过考验统统成为正式的宫女,这让我们有了莫大的成就感。
这宫中看似平静,殊不知每天有多少人在为多少事而忧愁,不停地有生命在结束,人来人往,谁又知今天在面前出现过的人明天将何去何从。皇上成了多少八旗女子的梦,一天到晚想着出风头,想方设法引人注目,但我们几个,还有映儿,燕宜不一样,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圣上恩宠,不求名声名利,只求安定快乐,干自己爱干的,我们之所以来到这人心莫测的紫禁城,只不过是想进一步使自己的才能得到发挥罢了。
然而能让我们放下一切杂念,一心只为艺术的也只有这了,对流言蜚语不闻不问,对八卦不理不睬,干好自己份内的事。
这宫廷之大,我们不得不承认渺小,但也许只有宫艺能让我们更加深地体会艺术这条路,更何况是如此纯粹的中国文化艺术。燕宜和映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而我们——00后就继续在这跨越时空的艺术道路上前进,我们坚信,在这里,一样可以闯出属于我们00后的一片天。
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冬天也已经来了好久了。十几天前,因为一次调动,吴琦和高于梦都去了御膳房,映儿则去了勤嫔那,吟春院的掌事也到了出宫的年龄,所以现在就由我和许惠临两个表现较为突出的来担任,我们便准备重新定下吟春院的制度,进行进一步的现代化改革,燕宜则成了我的“秘书”。而欧余杏和金恩雅一个去了管财,一个去了玩茶。
我们就这样一下子分开了。
“纳兰!”我一回头,映儿出现在门口,我大惊失色。
“你怎么出来啦,不要命啦,勤嫔知道吗?”我担心地问。
“我是出来拿东西路过跟你讲一声。皇上说要见你和燕宜。好像挺开心的,听别人说是好事!”说完,映儿走了。
我听了后呆若木鸡,直直地立在那:“天啊,要见一代圣君啊,而且是康熙,搞不好就………”
呆愣了一会,冲回房,马上换了件衣服。正准备带上耳环,李公公便在门外喊:“纳兰姑娘,皇上有旨,说要召见,姑娘尽快吧!”
“好,我这就去。”
“那,先告辞了。”
因为太紧张,头有点晕,我静静地坐下来,安抚了一下那紧张的心,鼓起勇气,拿出最好的状态,踏出了前往乾清宫的第一步,我跟变了个人似的,收敛了很多,文雅了很多。
差不多到的时候,我遇见了燕宜,我们碰面后欣喜若狂,可能是好久没见的缘故。突然,我们意识到,我们自己正准备干的事,马上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欢喜,一心只想着谨慎。
我们来到乾清宫,一跨过门槛,我觉得我在做梦,本来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东西,现在居然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不是在横店,是亲身走进了文物,心中未免有些不安,论清朝人,都觉得这地方……。
不久,一身黄袍的皇帝出来了,开始很怕,但一想心里没鬼怕什么。我和燕宜极其恭敬地行了礼。我们起来后,皇上开口了:“燕宜,纳兰,听说你们表现出众啊!”
“皇上过奖,奴才尽力打理事物本来就是分内的事。”我平静地说。
“对了,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事要见,朕在这紫禁城里有些闷了,想去塞外走走,散心,你们可否随驾前去?多带几个你们信任的人。”
我听了后,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心想:噢耶,可以放风啦,赚到了,sogood。我便答应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聊着,什么都不重要。突然听见一声:“纳兰!”一回头是十四阿哥。
我行了礼,便问道:“不知十四爷叫住奴才所为何事?”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见你了,对了,你为何会在这,皇阿玛召你来的?”
我一想,这几年就在七爷都寿宴上见过一次,还有一次去府里探望七爷的时候匆匆地见了一面,说实话,我挺想了解他的,想和他成为朋友,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打量了一下:“这样一看,长得还算标志,结识后没怎么聊,我们聊聊吧,更为熟悉彼此也不是件坏事。”于是我让燕宜先回去了,和十四爷边走边聊。
一向开朗的我,在十四爷面前还是露出了真面目,因为一开心我就会原形毕露。
我们聊了很多,从儿时趣事聊到今时今日。他转过头说:“如果不与你那么一聊还真没发现你是个如此欢快洒脱自在的女孩,这宫中像你这样无忧无虑的还真没几个,你真的很特别。”我抿着嘴笑了笑:“十四爷过奖了,我的个性生来就比较洒脱。我想,在这紫禁城里,应该没有一个闲人如吾两人吧,都各忙各的。而且我生来喜爱艺术,来到这里只是想让我的本能得到更进一步的发挥罢了,我可不愿当骈死于槽枥之间的千里马。对于那些你争我斗,尔虞我诈的,实在不感兴趣。”他突然惊讶的看着我:“这番话够新鲜,有这样想法而且如此现实的人,当今以不多了,真是难得,你说的那句话是出于《马说》吧!没想到你还会读那么多书。”
跟十四爷聊着聊着,已忘记了时间,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与十四爷告别后,马上回去通知了高于梦和许惠临收拾东西准备去玩咯,就是那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