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李公公找到我说皇上已经通知了家里,而且阿玛额娘也都同意了,让我回去一段时间准备,顺便尽尽做女儿的孝心。
刚到大门,有很多人来迎接,兄弟姐妹们,父母,亲属,还有扎雅和几个“从小就在一起”玩的朋友。
进到府里,阿玛额娘为我接风洗尘,过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切都没变,还是这个样,五年了····一想到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真的有点心酸。我正在沉思的时候额娘进来了。
“纳兰,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娘!”刚喊出来,一滴眼泪落了下来。额娘见了过来抱住我,拍着我的背:“我们纳兰长大了,如今要嫁人的,真为你高兴啊!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仔细地听着每一句叮嘱,心里百感交集,虽然我当时真的没和额娘怎么聊过就入京了直到现在。
她在床边拉着我的手:“你可想好了?我相信皇上,但还是不放心啊!”我微笑着说:“娘,你就放心吧,颢克奇是个好人,他会对我好的,我终究都是要离开家的。嫁过去也算是今我生来的职份。”
额娘点了点头,下午,我来到长白山北坡的一个木屋内,那是我和伙伴常去的地方,我们会写一些纸条,藏在里面的任何一个地方,那算是我们讲述心事的地方。推开门,屋内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笑声,留下的唯有空寂。
我站在门口,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到:“纳兰!”回头一看,是雍迫。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一起长大的来着。
“雍迫。你怎么也来这啊!你爹没有让你去铺里帮忙吗?”
“这几天没有,因为我一直想着一个人,没心思去也不想去。”他转过身去看着那白茫茫一片的山坡。
我笑了笑:“谁能让你思念到这个地步?莫非····”他大概是猜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是啊,没错,我心里一直都有她,可如今一切都已经消失,没关系,她能快乐就好。”我听了后,顿时感觉那个女孩应该感到荣幸。
我好奇地看着他:“我对你的行为感到骄傲,正如你名字所言:雍容不迫,大方从容。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你应该主动的,那么久了,与其看着她渐行渐远,倒不如有所表示!”
他拉着我走进屋子,在一个很隐秘的角落找出了一张小纸条。“这是我10年前写的,当时你病了,所以就我、雍闲和锦择来了,这纸条他们也没看,我现在想让你看一下。”好吧,10年前,说了也没用,就当我真病了咯。
我打开纸条:我雍迫今生今世心里只又纳兰一人。我捂住嘴,心一下子凉了。他冲过来抱住我,我用拳头不断地打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让我对不起你?你完全可以得到我的,为什么要沉默呢?10年了,你怎么就那么能忍呢?”
“纳兰,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起码让我认识了你。”我摇着头,心从来没那么痛过,明明我不知真的纳兰,可是心里的愧疚让我将近“晕厥”。
我用双眼凝视着他,颢克冥仿佛又出现在我眼前“求你恨我吧,别对我那么好,不值得,会有比我更好的。再过两天我就要离开了,放下吧。”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要好好过,如果他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说完便骑着马走了,我腿一软,摊在地上:这也太虐了吧!即使十年前我并不知道纳兰的存在,即使知道也才8岁多9岁,可是我和纳兰的记忆不可分割的,所以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我一人所经历的一样。
回到房间,整个下午乃至晚上一直在床上坐着,可是到后来我想通了:他肯定不想我像现在这样,我应该听他的好好过下去。于是我便重新振作了。
两天后,一大早,我便开始梳妆准备,吉时到了,所有人都来送行,轿子里的我撩起帘子看着他们祝福却又带有不舍的眼光,实在····。
轿子启程了,那种离别的心酸让我控制不住眼泪,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好好的,让家人、朋友放心。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句诗: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