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拉近,响亮的口号,整齐的步伐。这正是我军某一军区新兵营。太阳下看着这些而帅气而又坚毅脸庞,明天就是这些人扛着钢枪保家卫国,心中顿生崇高的敬意。五星红旗在午后的微风下迎风飘扬,白杨将训练场三面环围,只有西边因一道水渠而敞开眼界。
新兵的军训已经结束了。薛军也开始习惯部队的生活。他开始习惯这周而复始的出操,开始习惯教官爆粗口,也习惯了寂寞。他曾在电话里托他的好哥们们帮忙打听高华的事。他替她考上大学高兴。可高华却再也不接他的电话,并告诉他:“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弟弟,可爱的弟弟。”薛军觉得自己和可爱有屁的关系。这是拒绝他的意思。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亲爱的高华怎么能说出那么决绝的话,他不相信。他要当面问个清楚。薛军做好当逃兵的准备,他连地形都勘查好了,只要老天给他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他觉得他可以来场类似“肖申克的救赎”。聪明湖南班长用他那双秃鹫般的眼睛从他过度频繁的习惯动作上看出端倪。
“小薛,干什么去?我也去。”班长既不问他也不拆穿他,他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粘住他。他眼睁睁看着机会一个个从身边溜走。他开始着急,班长依旧装聋作哑的跟着他。他终于抓狂了,大声吼道:“你到底要干嘛?这破地方老子不想呆了,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走有很多种方法,你选择最笨的那一种。我觉得不妥。”
“跟你有关系吗?有屁的关系!”
此时的薛军已经不再想去逃走了,他把自己一直以来对高华的用情之深而得到如今下场的委屈全撒出来了。只不过以逃跑的名义。他骂累了,也把教官领导们招来了。
逃跑在军人们看来是罪不可赦的,虽然没有行动。那是班长从中阻挠的结果,对于有这种心思的人员必须严惩。这是领导的态度。在班长和大家的劝说下,薛军积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交了一份深刻书面材料,以观后效。
自从班长“救”他这回后,两人的关系慢慢好到不行。薛军开始放下这一段感情。不再去想这些关于高华的任何事情,但偶尔自己作践自己硬生生地去想。他也慢慢明白,当年的自己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蒙蔽了双眼。这高华本从一开始就抱着利用他的心来靠近他的,想到这里他苦笑了几下,摇摇头继续和班长对弈。
“哎呀,思想又跑门!”班长带着浓浓的湖南口音向他抱怨。
“将军!”薛军回过神来一招制敌。
“我靠,竟然能这样?哎呀大意了,大意了。”班长话音还没落下,一只手上来就动棋子。
“又来了!手下棋子落,没有悔棋一说。”
“就一步?”
“半步也不行!”两人正在这里吵吵,同宿舍的一位新兵拿着几份信进来。
“薛军,你的信。”
“不玩了,不玩了!”班长趁机逃跑。
薛军接过信封看了看没有署名。再看看地址也想不出这是谁。正在这里研究着,有其他班的老乡过来找自己。一顺手就把信塞在上铺自己的褥子下,跟着出去了。
老乡想出去买点东西,找他来陪。薛军一想,反正闲着也是没事,跟他正好消磨时间去。
晚上躺在床上的薛军想起今天收到的那份信。起身坐起来,撕开信封看起来。对面下铺的班长想从他的微表情中读懂这封信的内容。很可惜,薛军用一种谜之惊讶看着信。
“我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到你的手上?我做好了这封信被遗弃的准备。所以,我还会写信给你。不知道你们训练苦不苦。大家都说当兵特苦。希望你能够慢慢习惯并喜欢上现在的生活。我是谁?不用猜了,我不会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我的朋友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不会打电话吗?”
“谁的信啊,看的贼认真。”
“没有署名,我也啊知道。”
“肯定是你的迷妹”,班长慢理条丝的说道。
“我看像个神经病。薛军,没看完信。将信纸揉成一团,扔了下来。”
“我看看是什么,我帮你鉴定啊?”下铺的“老鼠”嗖的蹿下床,捡起那一团纸。
“跟你有屁的关系,赶紧睡觉。”班长在“老鼠”的屁股后面踹了一脚。
“叮铃铃”,熄灯的铃声响了。紧接着所有宿舍的灯一瞬间全部熄灭。“老鼠”摸摸被班长踹了一脚的屁股,扔掉薛军的信,稍顿了一下,等眼睛适应这突然的黑暗。接着一点月光准确的爬到自己的床上。
薛军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后悔。他或许不该为了自己的“清白”,而拒绝一个“朋友”的好意。就算如班长所说。他至少应该尊重。
不一会,整个宿舍就传来阵阵沉睡的鼾声。他悄悄溜下床,接着点月光在地上摸索。班长歪起头看了一下,悄悄躺下,嘴角挂了一丝笑容。
终于找到了,他快速爬上床躺下。安心的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