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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煮酒论剑2

林雅心头却暗自欢喜起来,齐源起身,便要去寻一处遮风挡雨之地,林雅搀着,跟在他的身旁,胸口好像几日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娇羞道:“这也没什么不好。”声如蚊鸣,齐源未听得清楚,便笑着问道:“林妹妹,你方才说什么?”

林雅羞道:“你,你唤我什么?”齐源轻笑一声,眉宇间尽显顽皮模样,说道:“我瞧你年纪,和我师妹差不多,我长你几岁,唤你一声林妹妹,有何不妥?”

林雅更是羞惭,面若桃花,与这洁白天地完全两个模样,娇媚之气溢于周身,齐源霎时愣了身,不知受合力驱使,竟俯下头去,在林雅的面颊上轻轻点了一下,林雅只觉此感好似蚊蝇轻落一般,齐源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林雅猛然醒过了神,一把推开齐源,齐源不防,跌倒在地,林雅又是娇羞,又是羞愧,忙上前扶起齐源,说道:“你……你好没礼数。”

齐源笑道:“对不起!林妹妹,方才我失礼了,该打,该打!”言罢便要扬手去打自己,手刚举起,林雅一下子拽住,羞道:“我……我不怪你!”

齐源笑了一声,一阵微风拂过鼻头,齐源挺着鼻头,使劲儿嗅了嗅,不觉间又蹭到了林雅的肩头,大喜道:“好香,好香!”林雅一惊,忙侧过身子,道:“齐大哥,你又做什么?”齐源仍是叹道:“好香,好香!”林雅欲觉面颊燥热,道:“齐大哥,你不要这样。”齐源好像并没有听到林雅的话,叹道:“好香的酒!”林雅一怔,道:“什么?”齐源道:“好香的酒味,你闻到没有?”林雅娇羞一笑,嗔道:“原来你说的是酒香味,我还以为……”齐源奇道:“以为什么?”林雅面颊泛着红晕,道:“没……没什么。”

齐源道:“此地肯定有人家,我们可以大饱口福了。”林雅道:“你知道在哪里?”齐源竖起大拇指,蹭了一下鼻头,笑道:“他知道在哪里。”林雅噗地一笑,将信将疑,扶着齐源,二人越过几道山谷,又爬了几座矮山,便看到树荫深处,竟有一户人家,孤零零地坐落在群山之中。二人上前,齐源叩响了门,喊道:“酒家!酒家!”一中年男子应声出来,一见齐源,惊道:“小叫花子,这么大声干什么,等着,我给你拿剩饭去。”

齐源笑道:“不要剩饭,先拿几壶好酒出来。”那人见齐源这幅样子,说道:“你这叫花子,口气也忒大了,有剩饭给你吃算不错了,还嘴馋地想要酒喝,要喝酒,拿银子出来。”林雅忙道:“我有银子,我替齐大哥付账。”

林雅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那人见了着实欢喜,忙道:“快请进!”又回身朝屋中喊道:“老婆子,来客人了,快准备酒菜。”一中年妇人应声出来,领二人进了内院,满是欢喜的神色,说道:“大爷、夫人,我们这山野小院,能来您二位贵人,可真是那什么生辉来着,哎呦,老婆子不记得了。”二人坐在桌旁,妇人去准备酒菜去了,齐源笑道:“林妹妹,方才你可听那大婶唤你什么?”

林雅奇道:“什么?”此话出口之时,又在脑中回想了一番,那“夫人”便是指自己,不禁娇羞地低下了头。齐源笑了一声,郎朗之声传入林雅耳中,却见她把头埋的更低了,全然没有了京城时期富家小姐的模样,林雅自己心里暗暗生奇,若是在京城,有人这般调戏她,早已拳脚相加,可这齐源三番五次轻薄于她,怎地就毫无气色,在他面前,全然一个娇滴滴羞答答的小娘子了。林雅心里念叨:“和师哥从小一起长大,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怎会三番五次被他调戏,自己却毫无憎意,而是另一番奇妙的滋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半山坡上,在那酿酒之人的山林木屋之中,此刻齐源正坐在竹桌前饮酒,林雅坐在一旁,品尝着山林间的农家小菜,比起在京城的山珍海味,别有一番滋味,齐源怡然自得,好不爽快,饮罢一杯,啧啧赞道:“好酒,好酒!林妹妹,你也尝一口如何?”

林雅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不会喝酒。”齐源笑道:“酒有何会不会之说,便跟饮水一样,不过另一番滋味罢了。”林雅也好奇此酒究竟有何滋味,竟能让齐源如此迷恋,便举起一杯,放在嘴边轻轻呡了一口,唇齿微动,片刻眼泪却下来了,连连咳嗽。齐源朗声一笑,林雅更是尴尬,满面尽是娇羞之气。

忽然一阵风吹过,二人都吃了一惊,抬眼望去,却见进来一个鹤发童颜之人,那人看上去似有百岁之龄,却容光焕发,面目祥和,双眼神采照人,穿一身麻布衣服,乍一看,似乎山野耕种的农夫,林雅不识此人真面目,只得坐在一旁看着。

齐源一惊,暗想:“此人身法之快,如魅如幻,比起那以轻功扬名的飞天神龙却也不在其下,但偏偏又这般年纪,到底是哪路高人,莫不是为了寻宝甲而来。”赶忙起身,微微一笑,说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看你这幅样子,定是和人苦战过,我若是不报上名号,你自然不能放心,也罢,老朽梅石,未请教小兄弟大名?”齐源又是一惊,接着拱手抱拳行礼,甚是谦恭,说道:“晚辈齐源,不知梅石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梅石拂袖哈哈一笑,一捋白须,委身坐下,说道:“你我同来此饮酒,便是酒友,江湖上的事儿嘛,就不必挂怀了。”又瞅了一眼林雅道:“这位姑娘是?”

林雅心头一惊,原来此人便是梅石道长,武当派的掌门人,想不到七八十岁的高龄,竟还有孩童般的顽劣之心,而且一身农夫打扮,丝毫没有方外高人的仙风道骨,不禁遮面暗笑起来。

齐源道:“这位姑娘名唤林雅,路遇歹人,被晚辈救了下来,适才酒瘾大发,又想到离这户酒家不远,便来了此处。”又朝着林雅道:“这位前辈释武当派的梅石真人,江湖人称‘百变千幻-追风电剑。’”

林雅行了一礼,道:“小女子林雅,见过梅石真人。”梅石拂须笑道:“不必多礼!”又朝着齐源道:“你那师父,一生不肯饮一滴酒,比起我来,更像是个修道之人,却没想到,教了你这么个好酒的徒弟,妙极!妙极!”齐源笑道:“在下生性顽劣,因为贪酒之事,没少让师父责骂,只是这酒实在是戒不了。”梅石笑道:“贪酒和酗酒可有着天地之分,莫要因酒误事才好。”

齐源道:“多谢道长教诲,只是不知,此处这么隐秘,我们也是碰巧找到的,道长怎来了此处?”梅石说道:“我数年前来川中,看不惯一户恶霸欺侮百姓,便出了手,那人便是这户酒家的主人,这次来川地游玩,一进入川地,不禁又想起来这户人家的美酒,于是让徒弟们先行,自己来这里解馋,你可莫要说了出去,否则你师父定要笑话我。”

齐源也去倒了一杯,捧在梅石面前,道:“道长,你请尝尝,这酒着实不错。”梅石微笑着点点头,呡了一口,道:“果然好酒,比起十几年前,更是香醇。”齐源笑道:“道长也是懂酒之人,今日有幸和道长对饮,幸甚!幸甚!”梅石饮罢一杯笑道:“小兄弟,你尝尝我这酒如何?”言罢从后腰处拿出一个葫芦,打开塞子,正欲倒酒。齐源忙道:“道长,在下是小辈,这般称呼,折煞我了。”梅石笑道:“酒桌之上无辈分,你我以酒会友,便是朋友了,你看我这酒怎么样。”齐源笑道:“好酒!好酒!”梅石一惊,笑道:“你尚未入口,怎知这是好酒?”

齐源道:“我一闻酒气,便知道这是浙江绍兴藏了至少三十年的女儿红,岂有不好之理?”梅石一惊,那日在一户酒家,听那酒保谈来,早知这是三十年左右的女儿红,但齐源尚未品尝,只从酒气便辨出这酒的年份,却所难能,笑道:“小兄弟果真是懂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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