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请说。”楚舆驻足，望殷禛道。
十四皇子殷祯也将目光投在殷禛身上，显得颇为关注。
“当今朝廷的形式，极不乐观。”殷禛望了眼楚舆，“黎王皇弟，你并不清楚。”
楚舆会心，心知四皇兄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指向十四皇兄殷祯。
殷祯似笑非笑，也不答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活脱就是一个金刚菩萨。
“这次招抚黎国余党，父皇虽令我们三人前去。实际上，其他人岂会袖手。”
楚舆听到四皇兄说的话，确是另有所指，问道：“四皇兄，是指哪些人？”
四皇子殷禛这个时候却顿了一顿，没有马上回答。
“四皇兄指的是老大、老二、老三他们。”十四皇子殷祯突然开口说道。
“老大、老二、老三？”楚舆心想，“原来如此，他们口中说的老大、老二、老三乃是轩神父皇的三个最具实力和兵权的儿子。”
大皇子，殷褆，乃直郡王，于龙图王朝的东面边关，抵制东夷余党。
二皇子，殷礽，乃和郡王，于龙图王朝的西面边关，抵制西戎叛逆。
三皇子，殷祉，乃诚郡王，于龙图王朝的北面边关，抵制北狄孽贼。
唯独南蛮，则无皇子坐镇，却早在十多年前，由龙图官府管辖。
可以说，此次招抚南蛮余党，名义上为楚舆这个皇义子兼驸马都尉领头，实际上却是由四皇子和十四皇子两人为首。
四皇子殷禛和十四皇子殷祯，不论是谁获得主要功劳，都将从轩神皇帝手上获得南蛮的管理权。
眼下，虽然皇帝册封楚舆为黎王，王爵上尽管也是郡王，甚至明日选亲过后，他还要被加封驸马都尉，但是，他是不太有可能掌控整个南蛮的统治。
除非有一种可能，造反。
楚舆不是疯子，现在的实力，如此弱小，根本就不具备这种能力。
于是，整个南蛮的招抚行动，就将直接演变成四爷党和八爷党的上位大战。
只有成功掌握南蛮地区的管辖权，才能和东、西、北三面边关大权在握的三位皇子分庭。
一瞬间，楚舆就想明白了这些事情。
“是。”四皇子殷禛简单而干脆地道：“我们确实需要联手。”
十四皇子殷祯所有所思，缓缓地道：“四哥的意思是说联手？”
“是。”殷禛道：“只有联手才能在以后有机会。”
“四哥的具体计划是？”殷祯乃是八爷党的骨干，没有得到具体计划前，不敢贸然表态。
“让老八和你们各位皇弟支持于我，却是困难。”四皇子殷禛清楚地知晓形式，据实而道：“所以，我有一个想法。”说着将冰冷的眼光放在楚舆的身上，又转向殷祯看了一眼。
“我明白了，只是……”十四皇子殷祯确是聪颖，瞬间清楚皇兄的意思，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八哥，他未必同意。”
“他会同意的。”四皇子殷禛非常自信地道。
楚舆听到两人的话，内心无比震撼，“四皇兄和十四皇兄竟然真的想让我统领南蛮，难道是想让我来掣肘东、西、北的三位皇兄吗？”
他虽然想到这里，嘴上却不好直说，假装不解地问道：“两位皇兄想让我做什么？”
“是的。”十四皇子殷祯确定地道：“这也是四哥的意思，我们还未确定。”
殷禛点了点头，望着楚舆，笃定地道：“我们支持你招抚黎国，成为真正的黎王。”
“我连道境都没有，根本不足以上位。”楚舆担虑地道：“而且，我的身份，你们也知道。”
“你能两个月不到从凡境一层晋升到凡境三层，这等修炼速度，放眼龙图王朝，也没有几人可以做到。”十四皇子赞道：“凭借你的修炼速度，踏入道境，有何困难。而且，明日你选了公主，做了驸马都尉，届时天材地宝，各种丹药，不可说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却也极是丰富，还有四哥和我个人的帮助，想不踏入道境都难。”
“皇兄说得倒是。”楚舆喜滋滋地道：“多谢两位皇兄的帮助，小弟他日成就，必不忘记两位皇兄的栽培。”
“说到栽培，何敢当之。黎王皇弟太过客气了。”十四皇子殷祯道。
四皇子殷禛却突然板下冰冷的脸，望着楚舆道：“黎王皇弟，我们算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谈不上什么栽培。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我也知道你心中的一些想法，以后若你果有异心，我也必定不负父皇重托。至于，你心中的想法，到以后，却也未尝不能实现。”
他这番话说得有礼有兵，将各种“重托”悉数放在轩神皇帝身上。
楚舆何等心思，心中自然知道这些。与阴冷心计、算计到了这等地步的四皇兄殷禛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说不准，哪天就被这位四皇兄使个谋反的假罪名给斩杀了。
好在自己如今将是郡王兼驸马都尉的身份，倒也不必明面上太过惧怕。
十四皇子殷祯将四皇兄殷禛说的话都听在耳中，一双圆眼望向楚舆，好似在窥探着什么，又像是在说明什么。
殷祯虽然没有说话，楚舆却知道，只要自己果然像四皇兄说的那般存有异心，眼前的这位十四皇兄也决计不会顾及任何兄弟情义，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愤起而追杀自己。
楚舆心中不觉已寒，“皇室兄弟情义在江山社稷与权力，利益面前，真是如此不堪一击。”
“舆弟谨记皇兄今日教导。”楚舆作揖，先后向四皇子殷禛、十四皇子殷祯行礼。
“记住就好。”四皇子殷禛道：“再过几个时辰，黎王皇弟务请赴宴。”说着起身离去。
十四皇子殷祯也待离去，楚舆连忙喊住。
“十四皇兄，我也有些事情要问皇兄，还请不吝赐告。”
“哈哈，什么事？”殷祯笑道：“这黎国的事情，我所知甚少，宫廷秘闻，倒知晓一些。”
楚舆暗忖：“十四皇兄果然是心计高明之人，一句话就将黎国信息堵住了。好在，我问的不是黎国的事情。”
“十四皇兄真是深知我心，我问的正是这宫廷秘闻。”
“这宫廷秘闻，也分挺多种类，比如宫女太监、文武大臣、嫔妃后宫、秀女才人，哈哈，不过，我知道你想问的肯定不是这些。”殷祯笑道：“你想打听我那些皇姐皇妹吧？”
“皇兄妙人妙语，这就看穿了舆弟想要问的事情。”楚舆打趣地道：“皇兄也是知道，舆弟可以说身无分文，人穷气短，实力也不过凡境修为，权势钱财更是无几，便是这相貌也着实一般。父皇着我明日倾颜楼选公主，我却不知如何是好。还望皇兄指点迷津！”
“哈哈，黎王皇弟何必妄自菲薄，凭皇弟的才貌，我那十个皇姐皇妹，必是心花怒放，说不准，争抢着要嫁给你呢。”殷祯笑着说道：“万一要是同时看上了，那就好了，哈哈。”
“这……”楚舆挠着脑袋，“皇兄别拿舆弟开玩笑了。”
“我这哪里是开玩笑呢。”殷祯道：“父皇可也没说，只准你选一个啊。我说，老弟，明日你若真听哥哥的话，选上两三个如何啊？”
他越说越离谱，果然这才是他的真性情，以开起这等玩笑来，谁都挡不住，不但拿楚舆开玩笑，甚至拿他的皇家姐妹开涮。
楚舆敢听十四皇兄的就怪了，说不准，哪个皇姐得罪了这位十四皇子，他专门整蛊呢。
“哎呀，十四皇兄，我真有些替你的姐妹们悲哀了。他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我这样的兄弟可好了，像舆弟这般英俊的男子，确实不好找。”殷祯好似没个正形，说道：“不过，我得和老弟说哈，老弟，我这十个姐妹当中，有两个是选不得的。”
“这……何以见得？”楚舆疑惑地问。
“我这些尚未出嫁的姐妹，分别是三公主殷娇、四公主殷婵、六公主殷孀、七公主殷妮、八公主殷妶、九公主殷嫱、十公主殷媄、十二公主殷姞、十三公主殷妘、十四公主殷妁。
这十人当中，三公主殷娇和七公主殷妮是选不得的，她们两个一个是矮冬瓜，一个是个瘦竹竿，而且两人脾气很不好，矮冬瓜最喜欢玩蹴鞠，修炼了二十来年，还是凡境一重修为。
瘦竹竿倒是个美食专家，最爱吃各种新奇的东西，别人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的她最是喜欢，迟早有一天会吃死不可。”
殷祯慢慢叙述着，对三公主和殷娇和七公主殷妮尽是不满。
“十四皇兄这么说三公主和七公主，这两位皇姐要是知道的，那岂能饶得了你。”楚舆听殷祯说的“矮冬瓜”、“瘦竹竿”的比喻暗觉生动而形象，却也不忍如此说皇姐。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们两个本来就是。”殷祯笑道：“不过，老弟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我自然不会说十四皇兄说的。”楚舆问：“这些皇姐、皇妹中，与我年纪相仿的是哪些？”
“那瘦竹竿皇妹倒和你差不多年纪，不过不能选她。”殷祯凝神想着，“十公主殷媄倒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十三、十四公主，年纪都还是豆蔻年华，十二公主也和你差不多。”
“殷妘皇妹和殷妁皇妹既是豆蔻年华，那我也就不必想了。”楚舆盘算着，“十公主殷媄和十二公主殷姞，虽然和我年纪相仿，但是，这两个名字都比较一般，我也不选。我看这婵、孀、妶、嫱四位皇姐的名字都是不错，却不知个性如何？”
“婵如月貌，性格温婉，落落大方。六公主本不叫殷孀，因为前任驸马战死沙场，她就成了寡妇，所以，她才改为孀字。”殷祯分析道：“八公主殷妶甚是妩媚，有那古史书中记载的妲己一般，修炼的神通也不是一般玄术，乃是一门惑术，不过，容颜绝丽，修为高明，恐怕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竟然这么厉害！”楚舆惊讶道：“那殷妶皇姐岂不是至少道境八变的修为？”
“也许已经达到道境九变修为了。”殷祯猜测道：“之前我和她比试的时候，我就敌不过她，如今半年不见，她的修为肯定更加高明。”
“道境九变，筋骨齐鸣，心莲已经开花结果，并且修炼成内丹。这等修为，着实高明。”楚舆表现得无比向往，毫不吝啬的赞叹。
转而问道：“九公主殷嫱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