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棋回到家里后将事情同她老公说了一通,她老公这些年在秦哲宸的刻意打压下,分外觉得自己郁郁不得志。而妻子这边娘家一点助力都没有,人还高傲的很,所以他都是在外面的红颜知己那儿寻找安慰。现在听到乔羽棋这么一说,整个人都精神了,这是他久盼的一展抱负的机会。兴奋过后又不免有些疑虑,即便是天天在温柔乡里,但是秦乔两家相争重大的新闻他还是知道的。乔桑榆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妻子示好呢:“没有问题吧?”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砸在自己身上,还是有点惶恐的,怕这个馅饼味道不好吃。至于是不是对不起自己的岳丈家,那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乔羽棋面皮一臊,当然不能说乔桑榆不过是借刀杀人。清清嗓子,撒谎:“以前她在乔家的时候,我们关系还是不错的。”
她老公听的她如此说也就信了,志得意满地笑出声来:“总算是我大展拳脚的时候了。”过去,搂住了乔羽棋,不吝啬甜言蜜语,“关键时候还是老婆好。”
夫妻俩也不是愣头青了,自然知道不可能明刀明枪地和乔家过去。毕竟这个名声不好听。于是两个人合计了半天,迅速地在外面以乔羽棋小姑子的名义开办了一家公司,利用秦哲宸对他们的支持,果断地动手了。当日乔桑榆唯恐乔羽棋阳奉阴违特地定下的三个月之期,倒真是无谓了。
他们夫妻狼狈为奸地筹划着不知不觉地夺了乔家,再在秦哲宸给与的经费中刮层油下来,腰包绝对能够鼓鼓的。她老公因为这个机会是乔羽棋的面子才得来的,自然外面的花花草草那儿要少去些,多留了时间在家里小意奉承着乔羽棋。这下,夫妻俩倒比刚刚结婚那会关系还要和睦融洽了。
乔羽棋手头阔绰起来,当然也不是说她原来缺钱,但是绝对达不到现在的程度,老公又天天甜言蜜语的,日子过的滋润。越发觉自己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乔家那边对于秦哲宸莫明棋妙地乍然收手,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乔桑榆罢手了,胆战心惊地等着秦哲宸那边再出狠招来。惶恐了两天,秦家依旧是无动静,不由地让人开始有点庆幸,莫非秦家真的放弃了。隐隐地松了口气。
然而还未等到一颗心落到实处,蓦然就出现了一家新的公司,以雷厉风行的速度收购了市场乔家不少股份。
乔家人担心了两天,又想着能出来这么一家公司也好,和秦家鹬蚌相争,说不定乔家有这个福分能够逃过一劫的。可秦家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还传出了秦哲宸要将手头持有的乔氏集团股份给出售了。
乔家人这下害怕了,怕是乔桑榆暗自在外面开的公司,所以才能拥有那么雄厚的资本。派人查了。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乔羽棋夫妇做的再隐秘,架不住有人刻意引导。所以乔家几乎不费力的就查到了这都是出自乔羽棋的手笔。若说乔桑榆针对乔家,乔家上下的气愤中还有可能会有人心虚、羞辱之外。那乔羽棋对娘家下手,那就是震怒了。
乔念中万万没有料到现在一步步紧逼乔家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得知消息的那刻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又不容她不相信,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岁。然后就是想要把这个消息对乔老夫人瞒住,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乔老夫人从来都不是好忽悠的,她也很快也就知道了乔羽棋吃里爬外的事实了,气恼地脸色铁青,一双手颤抖个不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混蛋,让她给我回来。”瞥见诚惶诚恐,面如土色垂手站在一旁的严蕊,怒从心生,将对乔羽棋的怒火全都转嫁到了她的身上,抡起的拐杖就抽在了她的手臂上,恨声说道,“你养的好女儿。”
因为乔老夫人动作突然,旁边的乔念中、乔念华又为了乔羽棋的事情郁结在胸,精神不集中,等到发现的时候,拐杖已经落在了严蕊的身上了。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喊道:“妈。”如出一辙的不满。
这一声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了,乔老夫人气愤地站起身来,拧眉扫视过两个儿子:“怎么,我教训一下我自己的媳妇也不可以吗?如果不是她这个搅家精,咱们家现在能落到这个地步吗?”她当然不可能去责怪自己的儿子了,所以所有的过错只能是媳妇的。
严蕊眼眶泛起了泪水,对她女儿的事情她又何尝不是又惊又怒呢。但是作为母亲,她也是清楚她的女儿对乔老夫人重男轻女的行为是十分不满的。所以才会当初秦哲宸对乔家发难时,请乔羽棋、乔羽诗两姐妹回来想要让她们出份心力的时候才会那么推脱、冷淡的。只是她没想到乔羽棋会来这一招,这个她是有愧的。抿抿唇,手臂上发疼也不敢出声。
乔念中一脸的疲惫,事情演变成这样,乔家的每个人都是有责任的。不过他也深知他妈妈是为了乔家才如此动怒的,他不可能和她顶嘴,而且乔羽棋这样的做法却是是过分了:“妈,我先把棋棋叫回来,或许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乔老夫人用力地哼了声,凉凉地带有讽刺地说:“误会?”她也不是对乔羽棋的心思不了解。不过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而已。再她看来女儿再好,嫁到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娘家自然是不能给她的。料定了温顺不敢反抗的人突然站起来捅了一刀子。
乔念中佯装没有听懂她话里的反意,硬着头皮说:“我这就把棋棋叫回来。”
乔羽棋在接到乔念中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心情良好地准备表现一下自己的孝心,于是买了一堆东西回了娘家。
可是当她瞧见坐在客厅里三堂会审架势,再看她妈妈失望的眼神,叫了声糟糕。只怕是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不由地懊恼,怎么就知道了呢?咬咬唇,想离开也不能了,乔老夫人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头皮直发麻,咽了下口水,勉强扯起了嘴角:“奶奶,爸爸、妈妈、二叔。”装模作样的环顾了四周,“二婶不在,我给弟弟买了些东西。”
乔老夫人冷哼声:“乔羽棋,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
乔羽棋心里咯噔一下,望了眼乔老夫人阴沉地可以滴下水来的脸色,敛起了嘴角:“奶奶。”
乔老夫人用力地敲了下拐杖:“奶奶,我可没有这个福气。一个个都是有本事的,恨不得把乔家拆了卖了才过瘾的。”
乔念中紧皱着眉头,低沉着嗓音质问:“棋棋,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羽棋知道他们已经查实了,她无从辩解,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是,的确是我做的。”
严蕊跑到她面前,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你怎么能这么做?”
乔羽棋没想到自己妈妈会动手,被打的有些发懵,愣愣地看着严蕊,捂住脸,瞪圆了眼睛:“妈,你打我。”
严蕊恼恨地说道:“难道你不应该打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乔羽棋不服气地睐着她,从来都是这样,一味地要求她们忍让。到现在了还是这样。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愤怒的,口不择言吼道:“我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就应该挨打了。我难道身上流的不是乔家的血,就因为是女儿,所以什么都不能得到是吗?现在都男女平等了,凭什么我们就什么都没有。”
“混账,你说什么。”乔念中动怒地扬声斥责。
“我说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爸,你想要当孝子,妈你想要当孝媳,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管不上。但是该是我的,我是不会退让的。反正乔家都是要倒得了,是不是我动的手脚又有什么关系呢?”乔羽棋豁出去了。
乔老夫人面色扭曲,站起身来,举着拐杖:“我打死你个不孝的。”
乔念中和严蕊要拦,但是乔羽棋已经无所畏惧了,反正都是撕破脸了,挺身过去,嘲讽道:“打呀,你想打就打好了。谁让我倒霉是你的孙女呢。”
“你……”乔老夫人气得是七窍生烟的,整个人都发颤。这么多年了,即便是乔桑榆也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这样的话。更何况是,乔羽棋在她三个孙女中算是她最宠爱的一个呢。
乔念中面布怒意,呵斥:“棋棋,怎么和你奶奶说话呢。”
一直坐在旁边的乔念华看着乔老夫人的样子觉察到了不对劲,大惊失色地喊道:“妈,你怎么了?”
众人回头,但见乔老夫人面色发青,手脚都颤抖着,牙关咬紧了,人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瘫去。
李妈失色地喊道:“不好,老夫人这是中风了。”
乔念中他们可顾不得教训乔羽棋,赶紧拨打急救电话。围着乔老夫人,想要看看她是什么情况,不断地唤着。
只是乔老夫人双眼合紧,一点反应也没有。
乔羽棋探着脖子瞟了眼,被她的情况吓得也是心里慌慌的。万一要是她奶奶被气出个好歹来,那她估计是这辈子都没想进来了。但是她不敢往前凑。咬咬唇,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我记得认识个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先去找找她。”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
乔念中他们全都挂心着乔老夫人的病情,压根管不上她。
等到乔老夫人送到医院,病情稳定下来之后,这才发觉了没有见到乔羽棋的身影。再给她打电话,接起来简单问了乔老夫人的情况,听说是暂时稳定了,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也是没有人接了。
乔念中无可奈何,对坐在乔老夫人病床另一边的乔念华抱歉地说道:“念华,都是我没有把孩子教好。”
乔念华看着依然昏睡中的乔老夫人:“我们何尝不是呢?”乔羽棋,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是比乔桑榆这个女儿还要重要的。现在她这番作为,他的心里并不比乔念中好过的多。但是听着乔羽棋那番话,她对乔家依然是不满的。那乔桑榆呢,他忍不住地想。
夜色融融,乔桑榆眺望着远方的星辰,晚风轻拂,撩动了她的发丝。
秦哲宸走过来,伸手将她的头发抿到了耳后,从后面拥住了她:“听说乔老夫人被气得重病住院了。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情况挺严重的。以后是要在床上度过了。”
乔桑榆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是没有想到乔羽棋战斗力这么强大的。乔老夫人瘫了,这场硝烟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可她心底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快感。左手仿若被人动了一下,她低下头去看,发现是秦哲宸的手捻动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又听的他在她耳边醉人地喃语:“桑榆,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结婚了。”低醇的如同小提琴般动人的嗓音中含着跃动的喜悦。
乔桑榆偏头,见到他俊朗英挺的侧脸,心头一动,在他的唇角中落下了一枚轻吻:“谢谢你。”
这对秦哲宸来说绝对是个惊喜,眼神中不加掩饰的欣喜,将她拥地更紧了,不满足于方才的蜻蜓点水,凑过去,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桑榆,再来一次,这里的。”手指着嘴唇,火热期盼的目光灼灼。
乔桑榆在他炙热的目光下有些赧然,双颊绯红的,伸手抵在他的胸口,试图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别闹了。”后悔刚才自己冲动了。
“我才不闹呢。”秦哲宸靠过来,趁其不备地一下子含住了她的丁香小舌一阵吸允,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急急地朝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