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璟然给乔桑榆夹了一筷菜,调侃道:“怎么样,秦哲宸这回是拿出决心来了。”要不是秦哲宸去送他爸他们去机场了,他肯定也没有机会能够和她共进午餐呢。不过他还真是佩服。
“师兄。你是不是最近春风得意了,有闲情来管旁人的事情了?”乔桑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庄璟然爽朗的笑笑:“那时候我不是也管你的事情了。”只是现在更加有心情了而已。
乔桑榆撇撇嘴,吐槽:“师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的目的。”还不是自己不敢去找自己老婆,故意来刺激秦哲宸,通过他的手把老婆引来。话说,还真没有想到师兄竟然是如此腹黑的人,秦哲宸也笨的上当。
庄璟然又是一阵舒畅的笑声,为她的杯子里添了些饮料:“好了,就当师兄给你赔罪了。不过师兄要说句良心话,也是秦哲宸真的在乎你,这个计策才能奏效不去。你看看人家把家人都请来了,足见自己的诚意了。”
乔桑榆挑眉睐着他:“师兄,你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了?”
庄璟然横了她一眼,抬手敲了她一下:“我拿什么好处了,不过是想要你有个好的归宿。”
乔桑榆微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看着他。
庄璟然敛起嬉笑的神色,正色道:“桑榆,不和你说笑。别意气就胡乱下决定。”
乔桑榆垂下眼睑,盯着眼前的瓷盘:“知道的。”
可知道归知道,主意却是一直拿不下来。秦哲宸倒也耐心,如常地上课,别说还真有几分老师的架势了。
常言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校长这位太监收到了一封邮件,直接就跳起来了,一拍脑袋,暗恨记性不好,怎么能够把西部交流学习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决定先找乔桑榆谈话。
乔桑榆对校长的提议不解:“校长,这个事情不是早就定下来的吗?怎么能够说改就改呢。再说了,我要是不去了,不是还得找别人。”别人忽然要是被抓去顶包,什么样的情绪,校长多少也要考虑一下,完全不符合建立和谐校园的宗旨。
校长认同地点头:“是,是,是以前定下来的。那不是……”笑笑,接下来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的。那时候乔桑榆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温顺的老师,这样的软柿子不捏什么时候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秦哲宸,那软柿子立刻就变成了金刚石了,这个谁敢招惹。要是被他知道,那他还不把学校给掀了,然后跟着一起去西部。那他们学校多亏。
乔桑榆扳下脸来,严肃地说:“校长,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道理为了谁而改变的道理。”
“小乔,你看,西部是什么地方呀,说的好听是交流,但是咱们心里清楚就是支教了。你说你又何必去受那个苦呢。”校长苦口婆心地劝说。
乔桑榆不为所动:“校长,我既然当初答应了,那我就对这个是清楚的。”
校长一窒,瘪瘪嘴,眉头拧拧,对这么轴的老师还真是没处下手,叹息一声,无奈道:“小乔,那你也应该很清楚,秦先生肯定不会让你去的。”
“我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他来同意。”乔桑榆直接反问。
校长又是无言以对,乔桑榆的态度可是一直是拒绝的。无可奈何:“小乔老师……”
乔桑榆打断他的话:“校长,你就别劝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站起身来,和校长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校长抬抬手,最后颓然地放弃。
行至门口的事情,乔桑榆回头:“对了,校长,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
校长看着她,觉得她的要求太匪夷所思了,他怎么可能不告诉秦哲宸。难道等到她走了,秦哲宸才知道。那他这个校长还要不要干了。本来他是想要在他这一层就把乔桑榆的想法给扼杀的,现在既然不能,当然要告诉他了。至于能不能把人留下来,那就是他的本事了。
乔桑榆接收到他的目光,也觉得自己提的这个要求白痴了些,抿抿唇:“当我没提过。”
秦哲宸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乔桑榆校长找她有什么事,就被校长邀请到办公室里去,当然也就清楚了为什么要找乔桑榆了。
校长觑着他黑沉沉的脸色,嗫嚅着解释:“那个之前也不知道乔老师是您的爱人,学校本人也有这个意向,所以就安排乔老师了。”
秦哲宸捏紧了杯子,他当然生气的当然不是学校的安排,而是乔桑榆。之前答应也就罢了。可校长都主动提出来了,她顺水推舟地推了这差事就是了。可她还非得要去。狠狠地捶了下桌子,他的心意表达的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一味地忽视呢。
校长吓得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唤道:“秦先生。”
秦哲宸“唰”地站起来,脸色铁青地大踏步离开。浑然不理睬校长在后面的呼唤。
进了办公室里,一把扯过正在整理桌子的乔桑榆的手。乔桑榆挣扎着,压低了声音斥道:“秦哲宸,你干什么,快松手。”他这是知道了?
办公室里的众人都吃惊地看着她们。
秦哲宸坚持,不松手:“你和我出来。”
“你先放开。”乔桑榆拧着眉头讨价还价。
秦哲宸握着她的手腕,也不说话了,迳自等待着她。办公室里已经窃窃私语了。乔桑榆不甘地咬咬下唇,妥协:“走。”
到了屋顶上,乔桑榆甩开他的手,肃冷地望着他:“现在秦老师可以说为什么了吧。”
秦哲宸墨黑的眸子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风吹来,她的裙摆、发丝随风摇摆,而她就像是风一样,抬手想要怎么抓都没有办法停留在自己的身边,心一沉,情绪直直低落到了谷底。握紧了空无一物的拳头:“听校长说你下学期要去支教。”
“你不都已经从校长那边知道了吗?”乔桑榆反问。
“为什么?”秦哲宸凝视着她盈盈秋水,试图从中探寻点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这个是早就定好的。去不是应该的吗?”
秦哲宸勾起了嘴角:“是,当然是应该的。可是你更加清楚,校长找你谈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不需要。”乔桑榆瞧着他弯起的嘴角有些犹豫。
秦哲宸唇角的弧度扩大,可是眸子却越发的幽深:“那我呢,那我做的这些,你都没有感觉吗?”
乔桑榆错开他的注视:“这个是工作。”
“什么工作。乔桑榆,你就是想要逃开。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对吗?”秦哲宸激动地打断她的话。
乔桑榆怔怔地盯着脚尖,不回答。
秦哲宸扣住她两边的胳膊:“对吗?乔桑榆,我说的都是对的对吗?无论我做什么,你就是想要离开我是吗?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是吗?”心底窜着绝望的火焰几乎要把他给吞噬了。身后霞光遍染的天空,此刻的心就似已经落在山头后面的夕阳一样,迎接的将会是无边无尽的黑暗。不,夜黑了,还会有天亮的时候。可是他已经难以寻找到他的光亮了。分明就在身边,然而却隔着千山万水。
乔桑榆皱起眉头:“秦哲宸,你松开我。”
秦哲宸低下脸庞,目光一寸寸地在她的脸上流连过,最后回到了她清澈如湖水的眼眸处,喑哑地喊道:“乔桑榆。”
乔桑榆心头一震,什么很快地掠过她的心房,咬唇不语。
他的嗓音沙哑,难掩痛苦:“我到底如何才能重新得回你的心。如何得回?”手指攀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抚摸过,仿若是在品鉴最珍贵的财宝。深沉幽邃的黑眸直直望着她。
乔桑榆沉郁的表白震撼了她,压下突然涌起的酸楚,掀了掀唇,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哲宸忽然扬臂将她拥紧了怀里,紧紧地扣着,像是要融入到他的骨血中去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的。乔桑榆,我不会放手的。”与其说给她听,不若说是在宣言。
乔桑榆微微地挣扎下,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绝望中带着渴望的气息,执着地要求她和他一起共舞,深深地、激烈地吻她,燃尽激情。
“乔桑榆,我不会放弃你的。”秦哲宸松开她后,霸道地宣布,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乔桑榆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唇齿间还残留着方才的温热。
他果真是说话算话的,不知道他后来又去找校长说了什么。然后校长把隔壁班级的小严老师叫到办公室里去,待到她出来的时候,就带出了新的决定。下学期的西部教学由严老师代替她去了。
乔桑榆气愤难当,冲到了校长办公室里去讨要个说法。可是校长说是人家严老师自己强烈要求的,学校从从教学经验、家庭情况等全方位进行了综合考量,严老师的条件都比乔桑榆要好。本着对西部学生负责的原则,当然要选择最好的老师。
校长说的太冠冕堂皇了,乔桑榆固然是满腹的怒火,知道全都狡辩,可也找不出反驳之词来。只得找到严老师,告诉她不用向恶势力妥协。
可是严老师很自然地告诉她,她一点勉强都没有,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并且表示视这次为很好地锻炼机会,当然还对她抢了她的机会感到十分的歉意。
乔桑榆也清楚她话未尽实,偏又无懈可击,话噎在喉咙口吐不出来。
而严老师还规劝她要惜取眼前人,窝的乔桑榆更是一肚子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