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登、长沙王发、中山王胜、洛川王明来朝。陈阿娇这段时间她可是闲出个鸟味,可是她是不敢出去了,免得又惹出祸端。韩嫣已是许久不入宫了,有时她在想,刘彻该不会忘记这个人了吧,自然也是包括她的。
当年她想劝谏他不要太自由出入后宫,刘彻的宠爱不保险,可是觉得不应该管,为着儒家夫为妻纲,不应该嫉妒。而她那一次偶遇,她觉得不该停下来,即使刘彻宠爱减少,也不至于如今这般,冷到冰冻,是她害了他,抑或还有自己,当年的拜托,瞬间消失无踪,他已然失去了资格。
阳光从外处微微透了进来,她身上染光,好明媚的阳光。卫子夫依旧沉静着,卫青比她还拘谨,马奴出身,隐忍是他们必要的生存技能。他们亦是去拜见了窦太皇太后和王太后,而她却似乎被禁足了,除了每天早起请安,细心的人便会发现,她只会呆在自己的宫闱之中。静静地,有时会看看书,有时会写写字。
“诸王,辛苦了。”刘彻举了举杯,诸王连忙对举,宴席之上,却是独独皇后缺席,连卫子夫都在,自然,还有那位还未有封号的小公主。诸王都有些疑惑,却都是默契的不去开口,窦太皇太后一直沉默着,听着他们相互之间虚假的寒暄,缓慢地吃着菜。
窦漪房吃的很少,胃口也不是很好,很平常。饶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其实窦漪房不让陈阿娇出席的,刘彻听着,心里暗暗震惊,她是要放弃阿娇这一颗棋么?在这时,刘彻的心里想着的却是陈阿娇,卫子夫美人在旁,他却是毫无心思,小公主睡得很安详,全然不知这其中波涛暗涌。
“接风洗尘的宴会,该是到了中旬,酒意浓烈了。”回首看了翠烟一目,“娘亲亦是去了?”翠烟无言点头,她的生母馆陶大长公主都去了,她却没有去赴宴,“随我出宫,不过,”她顿了顿,“我是你手下的宫人。”翠烟看了看阿娇,却是在这一时分,她才发现今天陈阿娇的身着很普通,普通的过分,却是幸好是宫装,没有错,宫装,宫女的服饰,“诺。”翠烟见陈阿娇这一身装束,她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
今天宫闱出口却是盘查的紧,陈阿娇依旧低着头,却见翠烟抬首,门口的侍卫自是认得她的,当今皇后娘娘跟前最为得宠的宫人,“有些事,娘娘吩咐奴婢出宫,回一趟娘家。”微微低了低身,最为得宠又如何?不过都是奴婢,侍卫看了翠烟一某,有些为难的说着,“你是知道的,今诸王来朝,盘查什么的更为细致,最好有什么事情,别是今日。”
陈阿娇心想,就是今日,才是最好的时机,这件事,当事的那几个人才会没有空落,才是最好的空隙。陈阿娇手掌里早已是积满了汗水,这场宴会,陈氏一门除了她还有她刚刚‘滑胎’的四嫂和在家里陪着四嫂做小月子的四哥没有来,其余皆是来了,自然刘彻的那几个姐姐也是来了的。
“帮帮忙,娘娘遣我去,必是有了急事。”这时候不能去送礼,越是紧张时分,越不能如此,翠烟刚想将手里的镯子取下,递出去,陈阿娇的手,轻轻拉了拉翠烟的衣角,翠烟回首,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眸间俱是紧张,没有丝毫松懈,陈阿娇是在告诫她,那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