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瑞急急地走着,完全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Peter的车在大夏外等着她,今日与对方公司客户人员洽谈,Peter其实完全可以一个人搞定,可是这么多年来的相扶相持,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在,一同面对。
姬瑞想到这一层,又是甜蜜又是满足,嘴角处噙了一抹笑意,走到了玻璃门外,自动开启的玻璃门因为感应而缓慢朝两侧移开。
外面的日光炫丽,耀得人一时张不开眼睛,姬瑞不自觉地以袖遮脸,想挡住这逼人的日光以让眼睛与之接触得到缓冲期。
突然一个黑衣女人大叫一声:“于阑珊!去死吧!”手里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朝她当面泼来!
液体与皮肤接触的一刹那,顿时有灼热的刺痛袭来,紧接着是皮肤像被烧灼的剧痛,姬瑞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上。
公司门口的警卫人员,在见到瓶中液体泼向姬瑞的一刹那时都已经知道了情况不对,奈何那黑衣女人速度太快,又事出突然,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让对方得逞,警卫们一面紧急拨打120,一面通知上面高层。
Perter在车里一直等着姬瑞,等了好久,眼看就要到与客户约定的时间了,仍不见她下来,不由得焦急,姬瑞是个极有时间观念的人,向来只有她等人,从来不要别人等她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忽见外面嚷声大作,还有警车与医护人员向公司门口涌去,Petert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慌,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一眼表,现在要么就开车独自与客户洽谈,要么就下车看看发生了什么事?Perter只犹豫了一秒,立刻打开车门,跳下车去。
无论对方这个单子能给他赚多少资金,也无法让他开车离去,为什么姬瑞到现在也不出现,她发生了什么事?
等Perter赶到公司门口时,一股强烈的浓琉酸气味让他倒吸一口凉气,120的担架上抬着面目全非,以袖遮脸的一具女体正在往医护车上运送,虽然衣服不是姬瑞早上穿的那套,但是左手无名指上那颗熟悉的钻戒,可不正是自己前些天送给姬瑞的求婚戒指吗?
是姬瑞!
Peter疯了一般扑上去,痛喊道:“姬瑞!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谁伤害了你!”
警察将其扶到一边,免得让他直接碰触到姬瑞身上的浓琉酸,“彼得先生,本公司姬瑞小姐遭受到陌生女人的琉酸袭击,我们警方正在积极调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请彼得先生先安静下来。”
“姬瑞!”一个清丽的女声传来,一个身材娇小,体态玲珑的女人急急地从大厦里冲出来,焦急地大喊:“姬瑞!是姬瑞出事了吗!”
是于阑珊!
只见她拨开围观的人群,努力地挤了上前,见到彼得时拼命喊道:“总裁!”又见身边有警察,忙急急说道:“我有事要跟警方说!让开!”
人群让开一条道,于阑珊挤上来,望着姬瑞被抬上车离去,警方见她气喘吁吁,脸上愤怒难忍,“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怀疑那个凶手目标是冲我来的!因为姬瑞身上的衣服是我的!”
Peterl连问:“怎么会这样?于阑珊,姬瑞早上不是穿的这件衣服,怎么回事?”
于阑珊一五一十地将早上姬瑞被咖啡泼脏衣服,她好心将衣服给她穿,但是想不到让姬瑞引来祸事,她痛苦的解释:“都是我不好!我想那女人的目标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姬瑞是被我连累了!对不起!对不起!”
警方正好也调出来门口监控画面,于阑珊一眼看到了白丽纱,怒声道:“就是她!”
Peter愤怒不已,看着警方导出的视频里白丽纱凶形凶状地拿着琉酸毫不留情地朝姬瑞泼去,他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一拳头砸在坚硬的石桌上,“不管是谁伤了姬瑞!我要她付出代价!”
等乔蓦然闻询赶来时,只见于阑珊与Peter坐在急诊手术室的门前,乔蓦然快步走上前去,将于阑珊紧紧的搂在怀里。
张警官已经将所有的事与调查结果都告诉了他,看到白丽纱出手居然如此残忍,若不是于阑珊命大逃过一劫,今天躺在急诊室里的就是他的于阑珊了!
乔蓦然后怕地紧紧地搂住于阑珊,于阑珊无力推开他,只是看了一眼Peter,这个男人从知道姬瑞出事后到现在为止一声不吭,滴水不喝,一天未食了。
“咦,是你?”乔蓦然在看清他的面容时,突然一怔。
Perter抬起头看到了乔蓦然时也是一怔,“原来是乔氏集团总裁亲临。”
“原来跟我们企划部谈合作的公司就是你的公司,彼得总裁,你今天没有出现,这份合作企划就等于自动放弃了,本来我还在奇怪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这么不识时务,自动取消与乔氏的合作,原来……对不起,我替我的妻子向你道歉。合作企划自动生效,对不起了。”
让乔蓦然亲口说对不起的人在整个H市也没有几人,作为一个新上市虽然业绩十分优良,加以十年必定发展规模巨大的新公司的总裁Peter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更没有说听到原本肯定会被取消的价值上千万的合作企划继续生效而产生的惊喜。
他只是低着头,低声说:“谢谢乔总。”
乔蓦然也不恼,毕竟是自己连累了他心爱的人,便也坐下来,一同等待姬瑞出来。
时间就这样点点滴滴的被煎熬着过去。
三个人闭口不言,就是默默地等待,直到急诊室的灯亮起,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医生?”Perter一口流利的中文完全看不出他是混血还是纯种中国人,他急切紧张地向半掩的门里张望。
医生摇了摇头,“脸上身上被琉酸腐蚀得很严重,几乎全身百分之二十的皮肤都有损失,病人生命体征已经恢复,呼吸神经,运动神经都很正常,但是皮肤遭受到这种破坏,想要恢复到原状,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Perter紧紧钳制医生的手陡然松了下来,满脸的祈求:“医生,求求你帮帮她,姬瑞很在乎容貌,她是个完美主义的女人,她不能接受被毁容的!我求求你医生,你帮帮她好不好?”
医生无奈地叹息:“对不起,我们医生只能救命,容貌恢复的话需要另请整容医生。”
Peter松开了医生,颓然地坐在医护栏座位上。
于阑珊看着他,心里也痛楚不已,姬瑞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称作朋友的人,却因为她的原因遭此横祸,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疼痛,看着Peter这样痛苦,她更加觉得锥心,她虽然不太喜欢问姬瑞私事,但是也看到她手上突然多出的钻戒,她……就快要和他结婚了是么?姬瑞美貌动人,本来应该是他最美的新娘,可是现在却……
乔蓦然的眼里只有于阑珊,他将她满眼的愧疚和痛楚都看进眼里,她痛楚,他就会因为她的痛楚更加的锥心难过,姬瑞如果一辈子毁容,于阑珊就会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不安里。
他的手拢上了于阑珊的手,冰冷的感觉令他心痛。
一个星期后,姬瑞已基本植皮结束,于阑珊无法忍受自己的内疚和难受,几乎天天都来探望,好在姬瑞并未将此事怪责在她身上,依然对她很友好亲热,这使得于阑珊心里更加难过的无以复加。
今天是她拆绷带的日子,于阑珊站在床前,等着医护人员给姬瑞拆开绷带,随着一层层绷带的解下,于阑珊情不自禁地想要以手掩口,却克制住了,强忍着眼泪背过身去。